章节字数：6514 更新时间：08-03-11 21:14
再次醒来，我只想先照照镜子，确定我到底是不是我。于是睁开眼之后，我就找镜子，我一动，上次的那位小姑娘又来到面前，问：“小慧，你在找什么？才醒过来就呆不住！”话语当中竟夹杂着担心和一丝责怪，我什么也顾不上，只简短的回答：“镜子。”那小姑娘闻言扑哧一笑，打趣道：“才醒来我当是找什么宝贝，却原来是要找镜子，小丫头不用照了，你还像原来一样美，一样的花容月貌。”她话虽如此，终究还是把一面镜子递到我的面前，依然是一面古董镜——铜镜，管不了那么多，先拿过来照照再说，虽不能像现在的水银镜一样看得清晰，但我已然断定镜中之人不是我，这镜中之人虽然稚气未脱，但却比我漂亮得多，只见镜中之人活脱脱儿就是一张时下人们调侃的“植物类”美人脸：脸像瓜子，眉如柳叶，眼似杏核，口如樱桃。我甚至呲了呲牙，我的牙不好，经常为牙痛所困扰，可镜中映现的是两排整整齐齐如碎玉般的银牙，而且在咧嘴的一瞬间，我发现镜中美女的两颊上还出现了两个浅浅的梨窝。镜中人美则美矣，可她的的确确不是我。我不理会递给我镜子的小姑娘神情怪异的看着我，随手放下镜子，便又躺下闭上眼睛。此时我已不想再睡，已然明了，镜中的小慧不是我这个小慧，可如今这两个小慧却合二为一了，我的灵魂和她的身体合二为一了，我现在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事实，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个小慧的一切身世。而能帮我的就是递给我镜子的这位小姑娘，于是，我睁开眼睛，慢慢的坐起身来，对着那位一直对我很友善的小姑娘笑了笑，她看见我的表情似乎很高兴，略显激动地说：“小慧，我就知道你会好起来，虽然他们都不相信。”说着竟然有两滴泪珠自她的美目中滑落，她走过来将我轻轻地抱住，又有泪珠掉在我的脖颈。我很感动，但我更急切地想知道这个小慧是谁，她又是谁。我只能含糊其辞的安慰她说：“别哭了，我不是已经好了么。”轻轻地推开她，想问出我心中所有的疑问，但我该称呼她什么呢，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是姐妹，还是主仆？看她的穿戴好想和我差不多。算了，叫她妹妹试试，若错了再换，思忖良久，我终于试着开口唤她：“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昏迷了几天？我为什么昏迷？”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听完我这句话又扑哧一声笑了，她忙拿帕子掩了嘴，笑道：“小慧呀小慧，你昏睡了几天竟昏糊涂了么，怎得管我叫起妹妹来了，咱俩虽是同年所生，可我却还比你大着几个月呢。”既然她说我昏糊涂了，我正好就坡下驴，一拍自己的脑袋，面带忧伤的说：“姐姐，我真的糊涂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可怎么办呢？”想到自己被抛到这完全陌生的时空，我对这里一无所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心里一急不禁落下泪来。小姑娘见我如此光景也似吃了一惊，她坐到我的床边，拉起我的手安慰道：“别急，你能醒来，连大夫都啧啧称奇，你昏迷的一段时间似乎呼吸全无，大家都认为你活不过来了，他们要将你抬走，是我执意不肯，我定要在这里守着你等你醒来，你果真醒过来了，醒了就好。我会把所有的事情慢慢讲给你听。”
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我才大体从小姑娘，不应该说是从小姐如玉的口中，了解了这一时空的小慧和她所处的环境，或者说就是此时此刻我的身分和处境。
原来这里的最高统治者是康熙爷，当如玉小姐说到康熙爷时，从表情到语调都充满了崇敬，似乎她说的不是一个无人而是一个神。凭心而论，我也认为康熙帝是一位杰出的帝王，堪称一代圣君，这也让我多少安下心来，看来老天对我不薄，让我穿到这个朝代，若是穿到谗臣当道，无道昏君统治的民不聊生的时代岂不更惨，知足常乐吧。康熙爷自八岁登上皇位以来到如今已经38个年头过去了，这样看来此时这位千古一帝的康熙爷已然完成了他人生的多数丰功伟绩，早已除鳌拜，平三藩，收复台湾，与俄罗斯签了《尼布楚条约》，大败葛尔丹，如今已然天下大定，人们的日子会过得更安稳，这于我来说可算得一大利好，因为不论在什么时空，我只想太太平平过日子，快快乐乐的享受自己的人生。
天下是康熙爷的，家是萨克达老爷的，也就是如玉小姐的父亲。对，就是萨克达这个满姓，就我所知这个姓氏肯定不是满清的名门望族，我所知道的清朝后妃、权贵没有此姓，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满族的这个姓氏。萨克达氏世居满洲，属满洲镶红旗，祖上随清太祖兴兵伐明入关并累有战功，可传至老爷这一代已然衰落，老爷的官职不高且只是个闲职而已，刚刚能让女儿参加宫里的选秀。从小姐的描述来看，萨克达老爷的为人很低调，家中并非妻妾成群奴仆无数，只有一位当家主母，即如玉小姐的母亲。老爷膝下有两位公子和一位小姐，小姐自然就是最初被我叫成妹妹的那位今年9岁的小姑娘如玉，两位公子都比小姐大，大公子今年15岁，名唤如墨，喜读诗书。二公子今年12岁，名叫如松平日里只喜欢舞刀弄棒。很好，这样的环境更适合我生存，若穿到《红楼梦》里贾府那样的豪门当下人，我可应付不来，我没袭人那么厉害！
小慧，就是所谓的我，与小姐同年，只是生日月份比小姐小三个月，大概在我四岁那年，父母带着我和姐姐逃难来到了小姐家，当时父母染病，是十来岁的姐姐抱着我，敲开了萨克达老爷的家门，想讨些吃的。萨克达老爷心地慈善，又见我们一家确实可怜，便好心的周济了我们。父母投亲心切，不等病好就要离开，但年仅十岁的姐姐既要照看我，又要照顾父母行路甚是艰难，因为萨克达老爷正在物色一个和小姐年龄相仿的陪读丫环，父母便提出将我留下做小姐的陪读丫头，以报老爷的周济之恩。父母不收老爷的钱，但萨克达老爷非要给，只说这钱是借给父母的，并不是我的卖身钱，等父母投亲有着之后，便可把我接走。临行前，父母将姐姐所带的一枚玉佩一分为二，说是以此作为日后认亲的凭证。可自从父母带着姐姐走后便再未回来接我，于是我成了小姐的陪读，日日与小姐相伴。但身分却很尴尬，说是丫环，但老爷夫人却并未把我当成下人看待，说是小姐，却又与府上非亲非故，甚至父母还拿了老爷的银子。所幸几年来我与如玉小姐相处和睦，小姐对我甚好，我对小姐也是忠心耿耿。大概五天前，二公子说是要带着如玉小姐去骑马玩儿，于是我便伺候着小姐一块儿跟着去了，谁也没想到一匹马竟被树上的一只怪鸟吓惊了，横冲直撞，在这匹惊马眼看就要撞到如玉小姐身上时，站在小姐旁边的小慧一把把小姐推到旁边，自己却被马撞飞了，被抬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虽无明显外伤，但却三天都没有醒来，大夫也是束手无策，甚至大家都一度以为小慧已经没救了，要抬出去安排后事，是如玉小姐哭着不肯，非要再守小慧几天不可，这才给了我醒过来的机会。原来是那位小慧救了如玉小姐一命，如玉小姐又给了我这个现代小慧复活的机会，因缘际会，两个小慧和二为一。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我便把那半块儿玉佩找出来握在手中呆呆的发愣。天已经晚了，如玉小姐已经回她自己的房间了，留下一个叫小翠的丫鬟照顾我，小翠比我们大些，所以我就唤她小翠姐姐。小翠正坐在灯下绣女红，望着昏黄的烛光，我还是有点儿不适应，我已经习惯了明亮的日光灯。
闭上眼睛，转了个身，可能是听到我这里的动静，小翠姐关切地问：“小慧，是想要什么东西吗？”我答：“不是，我困了，要睡觉。”小翠走过来帮我掖掖被子，说：“那你快睡吧，别累着，好生养着才好，有事只管唤我。”我含糊的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身子躺着不动，脑子却不曾闲着，我该想想在这个时空我该如何生活了，我现在只能接受自己从社会主义一下子又被抛到封建社会的事实了。封建社会太可怕了，虽然我没被封建社会咬过，可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肥猪走么，我看过很多像《红楼梦》这样“千红一窟”、“万艳同杯”的封建社会的女儿悲剧。如今我连名义上的国家主人翁都不是了，成了统治者的奴才，我的命被握在别人的手中，稍有不慎就会被有权有势的人像拍死个苍蝇一样消灭掉。我想这并不是夸张，应该是我目前最真实的处境，封建社会的奴才被处死恐怕并不需要走什么法律程序，只要主人一个命令就够了。
再想想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全是瞎编的。每个穿越女一进宫就能得到皇子们的垂青，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多个皇子你争我夺，活像皇子们没见过女人一样，怎么可能！皇宫可不是太子村，那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缺的反而是男人！现代女性哪怕穿越到几百年前清朝，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大清女超人，处处比别人强，真实情况应该是大清小白，因为你要再次从头学起，学习在大清朝怎么吃、怎么穿、怎么玩儿、怎么干活。再有，小说中的穿越女活得太嚣张，别说在皇宫里了，就是在贾府那样的大户人家那么嚣张的下人也好歹就让人给算计了，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至于超越女出人头地的几大法宝，我看也不可靠。比如好多穿越女都靠一首现代歌曲而在古代一鸣惊人，这是不是也有点儿太低估古人的审美能力了。罢了罢了，这些小说中穿越女的经验对我未来的生活没有一点指导意义，顶多只能从她们身上吸取点儿教训而已，不想她们了，想想自己的生活计划吧。
我的第一个16年计划是从现在的9岁到25岁。现代的我不是从25岁穿过来的么，那我首先要看一看古代的我到25岁的时候会不会反穿越成功。为了平平安安的活到25岁，我首先要强身健体，在我看来，《红楼梦》里的女儿们之所以匆匆早逝，除了封建统治者的摧残、阶级姐妹内部的勾心斗角、古代的医疗条件太差这些客观原因外，还有一个她们本身的原因，那就是身子太娇弱，自身对疾病没有抵抗力，动不动就染病，病了就不太容易好，不知这种情况是不是人们平时所说的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既然我是伺候人的丫环，那我就要有伺候人的资本——好身体。从明天早上开始，我就先在床上练瑜伽，等完全恢复了，就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做做有氧运动，最好能让我学点儿武功，这样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防身自卫，最起码也能比较有效的防止家庭暴力。
家庭？我不想在这个时空建立家庭，想想我和这里的男人隔着几百年的代沟，怎能建立感情，又如何能互相理解，没有感情和理解又怎能建立幸福家庭？可万一到25岁我不能反穿越回去怎么办？那我就积累一些钱财，然后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女扮男装了此一生吧，毕竟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的日子比女人的日子好混，况且，前些日子看于魁智和李胜素主演的京剧《走西口》时，觉得李胜素在里面女扮男装的样子还挺潇洒帅气的，但愿我女扮男装时，拿上一把折扇后，也是那么潇洒吧。可想来想去只觉这样的生活太悲凉！再多想也无益，睡吧。
我的身体很快好起来，没几天我已经不用卧床休息了，近两天来开始和小翠姐学习干一些较轻松的活计，一边干活一边和小翠姐聊天，以了解更多的风土人情。这天，正当我和小翠姐一边绣花样一边聊天的时候，如玉小姐又来了，她直接走到我面前也不等我见礼，劈手将我手中的花样拿走，嗔道：“小慧，我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还不能干活，再休息几天再说。”我笑着说：“小姐，我已经好了，怎能整日闲着，干点活还能解解闷儿呢。”如玉小姐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笑着说：“你醒来之后，先喊我妹妹，又叫我姐姐，后来又喊我小姐，小慧，你还是叫我姐姐吧，我倒爱听。况且，我已经向阿玛禀明要阿玛收你做义女，阿玛不但同意，还大赞你忠勇可嘉，确是难得。所以阿玛已经向有司报备，只等准了就正式收你做义女，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直觉反应，这条消息对我日后的生活又是一条利好，我赶紧走到如玉小姐跟前行了一礼，说：“救小姐也是小慧的份内之职……”不等我说完，小姐就笑着对我摆了摆手，说：“你若是说这些，就免了吧。”我的脸一红，重又行了一礼说：“多谢姐姐。”小姐拉着我的手高兴的说：“这就对了。”官宦人家的子女果真不一样，想如玉小姐还不到十岁，说话办事已颇有气度，我十岁的时候只知道傻玩儿，还什么都不懂呢，这也不能怪我，一个时代的人有一个时代的生活，现代社会我25岁还没结婚，还上学呢，在她们这时代25岁的女子恐怕快该当祖母了，这又如何能比。古人确实早熟，记得听阎崇年老师讲清十二帝疑案时，严老师说皇太极10岁左右就开始负责其她们那个大家族的后勤工作，这是有史料记载的当是史实。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听小姐的声音传来：“小慧别老傻站着，坐吧。”我刚在小姐身边坐下，从门外又走进一个小丫环，来到小姐面前禀报说：“小姐，姥爷让您和小慧姑娘去正堂见他。”小姐说：“知道了，我这就带小慧过去，你先回去回禀一声儿。”小丫环这才看向我，笑道：“小慧，你果真好了，大家都惦记着你呢，因为小姐吩咐过不让吵着你，所以我们没敢来扰你，今日看来你已大好了。”很尴尬，我不认识这个小丫环，我这个小慧好像只见过小姐和小翠，还未见过府里的其他人，只得笑笑说：“劳你们惦记，我已经好了。”说完这句话，小丫环不敢再耽搁转身走了。小姐说：“我猜可能是阿玛要认你做义女，你还是收拾收拾赶快跟我走吧。”我说：“是。”嘴上说着，心里却想有什么可收拾的？小姐转头对小翠说：“小翠，你帮小慧梳梳头发。”原来是我自己梳得头发不过关，看来以后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恶补。我被很正规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后，随小姐走出房门。
我一边走一边注意观察四周的环境，虽说老爷的官职不高，但毕竟是几代的仕宦之家，院子不小，不华丽却很雅致，正房厢房、游廊抱厦、穿堂过道很是齐全，忽然想到这可是北京城，21世纪的北京房价已经涨到10000多一平米了，这套院子按平米卖，得卖多少钱呢！正在心里替老爷算这笔帐时，便来到了正堂门前，堂屋居中有块匾额上述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抱歉，其中有一个字我不认识。我上学的时候大陆的汉字已经简化了，而且国家规定简化字是规范字，不得滥用繁体字，这里全是繁体字，所以我又变成半文盲了，想来也气人，21世纪的硕士研究生再贬值，如果换算一下也应该相当于一个秀才吧，可我莫名其妙的就由一个知识分子变成了半文盲。唉，也愿我自己，我本是中文的硕士，而且还是古代文学的，若平日里勤奋好学也能认识很多繁体字，可我是个懒人，在当初选专业方向时就有偷懒心理，心想若选先秦一段，必定要用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再学一番繁体字，实在费劲儿，所以我选了古代的最后一段——元明清这一段。看来果然是艺不压身，多学点儿东西没亏吃，现代偷懒，后果在古代显现出来了，以后还是勤奋些的好。这样胡思乱想一番不仅仅是因为变成文盲心理失衡，也是分散一下心神，因为我有些紧张，进屋之后很可能会见到一些原本小慧认识可现在我这个小慧却不认识的人，不知会不会漏出破绽引人怀疑。
该来的总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紧张也没用，进吧，于是一咬牙随小姐进了门。进得门来，我先打量了一下屋中众人，可能府里的重要人物都在，居中而坐的一定是老爷和夫人，老爷中等身材，相貌不甚出奇，倒是夫人让我暗自赞叹了一番，看来小姐的美貌是遗传自夫人。老爷和夫人的左下首坐着两个少年，我猜是公子如墨、如松。大公子如墨更像母亲容貌俊秀，二公子如松更像父亲，长相平易。四周站着一些丫环婆子小厮等一干下人，老爷和夫人的右下首放着两把空椅子。此时，小姐已走上前去向众人一一见礼，也逐一证实了我的猜测。我也赶忙上前见礼，见礼完毕，老爷说话了：“如玉、小慧你们两个都坐下。”我不敢擅动，是如玉小姐将我拉到老爷和夫人的右下首坐下，记得原来看传统戏曲的时候，下人在主人面前是没有座位的，偶尔主人赐坐，坐得也不舒服，我也不敢结结实实地的坐下，只占了椅子的一个小边。见我们坐好，老爷接着说：“今天把你们都找来是因为府中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公布，前几天小姐的陪读丫环小慧舍身救主，忠勇可嘉，我已申报有司将小慧收尾螟蛉义女，今日有司复文下来，已然批准，将小慧写进家谱，有司备案，所以从今天起，小慧就是我府的二小姐了。”如玉赶紧向我递个眼色，示意我向义父、义母、兄长、姐姐重新见礼答谢。我一一见完礼，一干下人又向我见了主仆之礼。
事后活像当日被守卫老爷的义女之事，我脑中竟然一片空白，具体情景竟是毫无印象，可能是当时太紧张的缘故吧。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的身分就由丫环变为小姐了，有了零花钱，也有丫环婆子伺候，一切吃穿用度俱与如玉小姐相同。无论如何，身份的转变对我来说是有利的，像我这样的二十一世纪的懒人，如何能胜任封建社会中的奴才角色，要我去伺候人，估计不出两天就会漏出马脚。做小姐就好多了，终日里和如玉姐姐在一处，凡事都暗中学习记在心里，相信很快我就不再是大清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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