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少年  第九回 贾生寨

章节字数:8126  更新时间:19-07-08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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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开村庄前,朝歌并没有问老汉关于“贾生寨”大概有多少山贼的问题,在朝歌看来,既然他们决定去山寨调查,那么不管贾生寨里有多少山贼,前往山寨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山贼少会去,山贼多也会去。

    前往贾生寨的路很好辨别,因为村庄外的主路是东西方向的,往南方向的有一条明显的支路,这条支路不宽,道路上几乎没什么杂草,显然是长期有一定规模的马群在上面跑过造成的,这条支路就在离开村庄往西三里路左右就能看见,所以朝歌不会吹灰之力就来到了前往贾生寨的路上。

    队伍转进支路时,赵通加快速度骑马来到朝歌旁边,扭头问道:“公子,需不需要我先去贾生寨外面查探一下?看看这伙山贼是个什么情况。”

    朝歌摇头拒绝了赵通的提议,双手牵住缰绳,双腿用力的夹了一下身下的马匹,马儿立刻提速超过了身边的其他人。在赵通没反应过来朝歌的想法时,朝歌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贾生寨的寨主应该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赵通被朝歌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身后的几位少女也都好奇地把目光聚向前面的少年,赵通在后方大声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说完朝歌已经骑着马快速的向前疾驰而去,留给身后几人的是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一身白衣的红衣对着身下的马轻喝一声,追着朝歌的身影扬尘而去。赵通无奈的笑了笑,在他看来也不止他一个人没明白公子所说的意思,因为他旁边的两个侍女也是一脸困惑的表情,管他呢,既然公子如此自信的说出了之前的话,那么他们跟着朝歌就是了,剩下的三人也追着朝歌疾驰而去。

    道路的尽头延伸进一片低矮的山脉里,朝歌几人停在了最外面的山脚下。

    朝歌抬头看着面前的低矮的小山,又看了看旁边其他几个小山,看来贾生寨就在其中的一座山上了。

    “位置不错啊,看来这伙山贼很会挑位置,这里的几座小山是南方的大山脉鹤鸣山延伸出来的余脉,山脚下都是些疏勒国的边境村庄,只要在这里搭建了山寨,进可以掠夺那些可以说是官府懒得管的村庄,又穷又没有油水,费力不讨好;退也可以躲进身后的鹤鸣山里,销声匿迹,官府想抓也抓不到,够聪明。”红衣坐在马背上,手里捧着一份地图,结合周围的地势对朝歌分析到。

    朝歌听完点了点头,很认可红衣的分析,红衣经历的事比朝歌多,所见所谓肯定是朝歌比不了的,并且她随谢澈舒惜墨历练的途中肯定经常遇见各种劫匪山贼,所以会比一般人更了解他们,因此现在她能一针见血的说出山贼们选址山寨的理由。

    同时,听完红衣的分析,朝歌对这个山寨的首领是什么人更加感兴趣了,朝歌出身将领家庭,父亲许攸是大夏的镇东将军,声明远扬,他从小跟在父亲身后见过许多大夏有名的将领,并且许攸经常拿军中的事情给他做分析,因此朝歌也会带着一些“作为将军”的眼光和角度去看待问题,对那些能够做出决定指挥其他人的人有一种本能上的敏锐。

    就像许攸告诉朝歌的,能带兵打仗,打胜仗的将领有很多,但有远见有谋略的将领甚少,对于一场足够规模的战役来说,决定战役胜利的关键往往不是那些带兵赢得了某场局部战斗的将领,而是那些坐镇幕后指挥将领们行动的指挥官,也正是有这些优秀的指挥官运筹帷幄,前方的军队才能够决胜千里之外。

    朝歌看待贾生寨的寨主就像看待一个军队的指挥官一样,虽然两者没有可比性,但本质上都是指挥一个群体的人,加上之前朝歌对受害村庄的分析以及现在红衣的分析,朝歌的脑海里隐隐的浮现了某种形象。

    这个形象的主人能够依靠他的消息渠道充分的掌握来往马帮与村庄的交易信息,通过这些信息指挥手底下的山贼进行高效率的掠夺,只抢夺那些交易后赚了一些钱的村庄,因为山脚下的这些村庄都很贫穷,油水不多,连官府都懒得管,所以只抢夺那些有过交易的村庄才是赚的,否则只会是出力不讨好。

    另外,抢夺那些交易后的村庄,会让那些没有交易的村庄的村民存在侥幸心理,会有一些安全感。同样,只抢那些村民们赚的部分,不至于引起村民们的誓死抵抗,因为少了这一部分,村民们依旧能生活,所以在得过且过的心理下不会有反抗心理。只要不把村民们逼到绝境,不仅村民们不会誓死抵抗,连官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贾生寨寨主的高明之处。

    朝歌离开老汉的村庄后将脑海里的所以信息进行了总结,得出了贾生寨寨主的形象,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及其具有智慧的寨主引起了朝歌浓浓的好奇心,好奇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落草为寇,不过现在朝歌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结论,所以他才会告诉对赵通那些话。

    “贾生寨,贾生寨,有趣,我们进山吧。”朝歌嘴里默默地念道了两遍山寨的名字,然后带着众人走进山中。

    虽然周围有好几座矮山,但要找到贾生寨在哪座山上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因为朝歌几人本就是一路沿着山贼平时的路线一路过来的,现在只要继续沿着地面上的印记找过去即可。

    地面上马群走过留下的痕迹非常的清晰,队伍沿着印记绕到了第二座矮山的山脚下,站在这个地方抬头往山上看去已经能够清楚地看见建在山顶平坦地势处的山寨了,山腰及山下的地方树木丛生,植被丰茂,但山腰之上的地方树木肉眼可见的稀疏了很多,应该是山贼们开拓空间给伐了去。

    “喂,前面的,你们几个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就在朝歌抬头看向山上时,面前的林子里走出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高七尺有余但身型极为消瘦的山贼,手中正拎着一柄大刀,身后跟着两个体型偏胖的山贼,一个拿刀,一个拿斧,各个面色凶悍,额头上都清一色的系了一条红色的头巾,狠狠地盯着朝歌一伙人。

    赵通偏转马头,提着长枪挡在了朝歌前方,与三个山贼对峙着。看到这三个人后,朝歌又往他们身后的林子里瞅了一眼,但草木太密,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朝歌知道这三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不是山上的营寨里。

    朝歌几人也才刚到山脚下立足片刻,就算山上的山贼发现了他们,下山询问他们也要过上一会时间,但这三个山贼却在几人出现没一会就走了出来,显然是之前就已经在山脚了。这些山贼一开始藏在林子里面,看到朝歌一伙,先观察了一下,但看到朝歌几人一直抬头看着山上的山寨,山贼们就知道这些人是专门来找他们的了,所以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朝歌可不相信山脚下就只有面前的三个山贼,面前的山虽然矮,但还是比较陡峭的,马是很难上山的,所以贾生寨里的马群只会留在山脚下的林子里,然后派一批人照料马群,顺便监视着山脚下的动静,所以山脚下的人应该不止面前出现的这三个山贼,应该还有其他人藏在林子里。

    面对山贼的询问,朝歌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们想见见你们大当家的。”

    “噗嗤”

    为首的瘦长山贼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声,后面两个胖山贼也跟着笑着,笑完,为首的山贼抬起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对着朝歌指了指,笑道:“就你们还想见我们大当家?小屁孩,毛长齐了没?就敢来我们这,当真不知道这死字怎么写?”

    山贼一连串的嘲笑在这安静的山脚下显得无比的刺耳,后方的青棋和墨琴愤怒的瞪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山贼,红衣握在长枪上的手一下子握的更加用力,指关节因为发力而变得苍白。

    朝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嘲讽给愣了一下,不过一想到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就想通了,被必要拿读书人的那一套去衡量他们,想来他们大当家管理他们也不容易吧!朝歌也笑道:“我是年纪小了点,但并不妨碍我们来到这,我们想见你们大当家是为了问他一些事,也想与他做一笔交易。”

    “哈哈哈,交易?”瘦长的山贼大笑着打量着朝歌几人,然后说道:“我看你们就不是平常人家,这交易在我看来就是你们送上门来给我们劫的。让我先看看什么值钱,啧啧啧,五个人,六匹马,后面那三个女娃子长得可真俊啊,不错不错,这六匹马也不错,看来这一次有得赚啊。”

    这时,为首山贼后面的一个山贼对着他说道:“鼠哥,大当家说过山贼也有山贼的道理,让我们不要吓小孩,也不要对女人评头论足,不礼貌,结果今天你把两项都犯了,回头上山你可吃不到肉喝不到酒咯。”

    被胖山贼称呼鼠哥的人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胖山贼往旁边另一个山贼身后缩了缩,鼠哥说道:“你不说,大当家怎么会知道?一个穷酸的读书人还整天要求这要求那,破规矩真多,麻烦的很。”

    鼠哥虽然嘴上骂咧咧的抱怨着,但心里还是对那个带着寨子里的人结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有了合理的规划去抢山下的村子,使得每次都会有得赚还不会逼迫村民反抗的人很是尊敬,并且这个人制定了完美的躲避官府追杀的退路,让每个人都不再提心吊胆的活着了。

    想到这些,鼠哥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搓了搓面部,摆了摆头重新看向朝歌,说道:“小孩,我还不知道你身份,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府派来的?”

    朝歌没有直接回答鼠哥的问话,而是从腰间摸出一个玉牌扔给了面前的山贼,鼠哥接过玉牌,拿在手里瞅了半天,皱了皱眉头:“我不认识字啊,这上面我就认识一个夏字,你们是大夏人吧。”

    刚刚的胖山贼走回鼠哥身旁,探出脑袋看着玉牌,惊吓到:“鼠哥,这牌子上写的是大夏镇东将军府。”

    这下不识字的鼠哥也知道面前的五个人是什么身份了,他将玉佩扔还给朝歌,高声道:“你这身份在我们这可没用,我们可不怕什么大夏镇东将军。”

    朝歌收起玉牌,笑道:“没要你们怕,可这能证明我不是官府来的人不就够了吗?我们既然不是敌对关系,只是想问一些事的,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见你们大当家呢?”

    鼠哥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想问大当家什么?”

    朝歌从马上下来,走到鼠哥前方不远处,赵通也跟着下马执枪紧跟在朝歌旁边,红衣则轻轻牵动缰绳让身下的白马往前轻踱几步,立在后方不远。

    “我们先前路过了一个村子,发现这个村子被大火焚烧殆尽,地面四处可见尸体,但这些尸体身上都有明显的伤口,是被兵器所伤留下的,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被附近的山贼洗劫后造成的。如果是,那就太。。。”

    朝歌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抬头饱含深意的看着这伙山贼。

    后方的两个胖山贼相互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站在前面的鼠哥眉头紧锁,不过随即又舒展开,讥笑:“所以你们就怀疑到我们头上了?认为我们杀了那伙村民?”

    朝歌摇摇头否定道:“不,如果我确定事实就是你们杀了那些村民那么简单,那现在就不会心平气和的在这与你们交谈了,而是直接杀上山!”

    听到朝歌这狂妄至极的话,鼠哥反而没有讥笑,而是认真的看着这个年纪尚晓的少年,在他看来,首先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面对他们这伙穷凶极恶的人来说太过淡定,从头到尾没有什么慌张的表现。其次,那个持枪的男人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个少年一步的距离,就说明这个持枪的人有信心在他们这群人面前保护住这个少年,所以少年才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

    最后,鼠哥知道了这个少年是大夏镇东将军府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将军府的公子,既然是这样,就说明他身边肯定会有高手保护,否则不会放任这个尚且年少的少年外出,这个高手不出意外就应该是这个持枪的成年人,而不是后面的三个少女,刚好这也能佐证第二个观点。

    在心里盘算一番,鼠哥觉得朝歌应该没有说谎,于是继续问道:“既然你不认为是我们做的,那为何还要来此?”

    朝歌继续摇头,解释道:“我是不确定我想到的情况,而不是不认为是你们做的。我十分肯定的是那伙人就是你们杀的,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只杀了一部分人,而没有杀完整个村子的人,并且没被杀的那伙村民却不见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那些村民去那了,对吧?”

    鼠哥看着面前这个稚嫩的面孔,心中却在骂人,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能猜到,他真的只是个少年吗?虽然心中如此想,但他表情依旧很平静:“你既然一口咬定那些村民是我们杀的,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上山?这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我能肯定我的前半部分想法,但我的后半部分想法却需要有人能够佐证,就是你们为什么只杀一部分人,而能够给我佐证的人正是你们的大当家的。唉,我就纳闷了,你们大当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手底下都是你这种人。我都说了这么多了,又没有敌意,为什么就不能见你们大当家一面?我说的这些还不足以让我去见你们大当家一面吗?”朝歌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

    鼠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少年的话感觉少年好像认识大当家一样,不过他确实没理由继续拦着这些人上山了,他现在想赶紧离开这伙人,特别是这个小屁孩,继续待着只会心烦,赶紧找个地方喝酒去,否则等到大当家知道他又恐吓小孩又对女人评头论足的肯定不让他吃肉喝酒了。

    鼠哥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道:“肥龙,疤子,你们两带他们上山吧,我先溜了,待不下去了。”说完鼠哥将长刀横在肩上走进树林间不见了。

    “哦,知道了。”

    根据鼠哥临走时叫两人的名字,朝歌很容易就分辨出了名字各自代表的谁,两个胖山贼胖的程度不同,只是有一些胖的山贼左边脸上有一条疤,所以他应该就是疤子,而另一个更胖的山贼就是先前被鼠哥训的那个应该就是肥龙了。

    疤子看都没看朝歌几人,转身就往后面走去,肥龙则对着众人嬉笑一下:“嘿嘿,既然鼠哥同意你们上山了,那你们就跟我走吧!林子里有一个马厩,你们把马拴在那就行了。”

    跟在肥龙后面走进林子里,穿过几层树木,朝歌一伙来到了一块空旷地,这块地上的树木全部被砍去,然后搭建了一排排的马厩,因为山贼们今天没有外出,所以马群正待在马厩里吃着马草。

    朝歌大致的数了一下这几排马厩里马匹的数量,大概有三四十匹马,其中大部分都是西南马,只有少部分是高大的北地马,不过能弄到这些北地马也很不错了,因为军队骑兵的需要,北地马这一品种几乎都是由各个国家的官府管理的,外人很难得到。

    这三四十匹马的数量对一个山贼山寨来说应该够用了,但朝歌不觉得这就是贾生寨马匹的全部数量,朝歌一行人是直接从北边顺着小路过来的,到山脚下才被这群山贼发现,说明山贼在监视的范围不是很大,但能够让他们放心的做出这样的布防就说明他们不怕敌人从北边直接过来,这样看来他们应该在山的另一边留下了一些马匹,万一敌人打上门了,寨子里的人可以直接从另一面撤走,不与敌人硬碰硬。

    朝歌从小不太爱读兵书,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跟在许攸后面的朝歌也多多少少听了不少关于不同的战役的打法,不同的进攻或防守策略,并且这次离开家,许攸信中让他带在身边的那些书中也有一些兵法和许攸参加过的很多战争的详细记载,这些天朝歌基本上已经把这些书都看过了一遍,读过之后朝歌才发现原来战争根本就不是他原以为的那么简单,双方各派军队面对面的打一仗,谁赢了就赢了,而是存在各种战术,各类谋略,军队也不是只有硬碰硬,也会有各种埋伏,各种迂回包抄。

    就像兵法里说的: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总结来说就是用兵之计在于千变万化,不要拘泥于一条,就如今的朝歌来说,虽不是深谙此道,但也开始用兵法里的道理去思考遇到的问题,开始尝试多角度的分析情况。

    朝歌心中如此认为:“现在不精通没关系,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慢慢来嘛,爹给我这些书也不是让我一下子就明白里面所有的大道理的。”

    所以朝歌开始尝试向红衣那样将山贼们的一个行为的方方面面都考虑一下,这样能好的了解他们,也会让自己的行动更加方便,朝歌觉得贾生寨的寨主是深谙此道的人。

    肥龙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而疤子则在更深处的一个树下靠着,朝歌栓好马后,跟在肥龙后面继续往里走去,马厩的后方有一条崎岖的山路通往山上的寨子,路虽崎岖,但山贼们也不傻,用很多石板和木头垫在不平的地方,走起来倒也不是很难。

    林子外面是渐渐炎热的天气,但林子里面到是很凉快,朝歌甚至还觉得有些冷,山上的树基本上都是些松柏,没啥好看的,不过对比外面骄阳似火,在林子里走着权当是游览放松了。

    山本就不高,所以走到山顶的寨子也没有走多久,朝歌一脚踏在寨子外的开阔地上向身后看去,青棋和墨琴两人细声的喘着气,白嫩的额头微微出汗,两侧的鬓发也有些微湿,看来两人上山也是费了一些气力的;而红衣则面不红气不喘,背后还背着一把枪,因为她自幼习武,体力肯定比青棋和墨琴要好,这样也是应该的;红衣都不觉得累,就更不用说跟在最后面的赵通了,悠悠然的最后一个踏上开阔地。

    “这就是我们的寨子,贾生寨,大当家给取的名,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但既然是大当家给取的名,想来也差不到哪去!”肥龙还颇为自得的给众人介绍了起来。

    朝歌抬头看着寨门上方悬挂的那块木匾,赫然用黑墨写着‘贾生寨’三个大字,虽然没有镀金,但就凭这笔墨横姿的书法就够霸气,不过朝歌嘴角轻笑没有说话,字是写的漂亮,就是可惜这个名字了。

    “你们站一会,我先进去找大当家的。”说完肥龙便撒开脚丫子跑进了山寨,留下的疤子这才看了众人一眼,不过也就一眼,看完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山寨。

    趁着这肥龙找寨主的这会功夫,朝歌刚好能好好看看这个寨子,寨门两侧的观望台上各有一个山贼,各自手中提着一壶酒,瞧见了朝歌一伙人,又伸脖子看了看肥龙和疤子,知道人是他两带回来的就没再多瞧,两个山贼隔空对饮,嘴里还互相骂着荤话,朝歌隐约听见几句是说身后这三个姑娘漂亮的。

    朝歌又通过寨门往里看去,但也没看到几个人,只看到五个人在玩着摔跤,旁边的地上还放着几个酒坛子,两个人摔着,其他人在一旁捧着酒坛子叫好。

    算上之前山下的三个山贼,马厩那里还遇到了两个山贼,除去那些藏在林子里没有看见的,朝歌到现在只看到了十二个山贼,几乎都在捧着酒耍闹着,一点也没看出来很有戒严的样子,不过也难怪,一群落草为寇的人还能要求他们哪样?难道要像兵营里的那些士兵一样进行操练吗?如果真是这样,官府恐怕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可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肥龙和疤子一前一后来到了山寨靠里的一个偏房里,房间分内外房,很是简陋,内房是主人的卧房,外房是主人的书房,放置着桌椅一套,此时房间的主人正伏案读书,长长的书桌两端分别摆着文房四宝和一摞书籍,而书桌的正中央却放了一个酒葫芦,桌角的地面上也堆叠着散乱的书籍,这个房间除了这些也就只剩下几盏油灯了。

    肥龙和疤子进房间的动静让正在读书的人头都没抬起,继续靠在椅子上读着手中的书,这个人坐姿很是放荡,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托着腮倚在椅子的扶手上;两条腿,一条曲在椅面上,另一条伸在了书桌上。

    肥龙对着看书的人说道:“大哥,山脚下来了五个大夏镇东将军府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小孩,他说要见你,问你一些事,还要与你做一笔交易,鼠哥问了他们一会就让我和疤子带他们上山了,现在就在寨子的外面。”

    “大夏将军府?”肥龙的话让贾生寨寨主从书上转移了注意力,问道:“他们要问我何事?”

    肥龙继续说道:“鼠哥问出来了,他们说要问你关于山脚下那个桃木村的事,他们路过村庄发现了那些村民死的蹊跷,所以怀疑是我们干的,但那个孩子说他想知道我们只杀一部分村民的原因,看看那个原因是不是如他想的那样,如果不是,那他就要杀上山。”

    “杀上山?有趣,还是一个孩子,他是发现了其中的原因吗?”寨主放下手中的书,自言自语道。

    肥龙想到了什么,上前走了一步补充道:“大哥,那个孩子好像还提到过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那语气就像认识你一样。我没记错吧?疤子。”肥龙还回头找安静的站在门口的疤子确定了一下他有没有记错。

    疤子点了点头。

    寨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着书桌上的酒葫芦往嘴中灌了一口酒,笑道:“哈哈哈,那我就去见见这个人。肥龙,带他们来正厅。”

    **********

    朝歌站在寨门外与红衣聊着贾生寨的事情。

    红衣好奇的问:“朝歌,你对这个贾生寨的寨主很好奇吗?”

    朝歌点点头:“岂止是好奇啊,连你也发现了吧,这个寨主很聪明,带领寨子的处事风格与你告诉我你遇到的那些山贼很不一样!”

    红衣一手握拳放在另一只摊开的手上,同意道:“好像是这样,这个寨主带领这些山贼很有计划的施行掠夺,虽然这对村民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但相比于处于其他山贼威胁下的村民来说这也不一定是坏事。他安排的事好像都能看得很远,很有谋略。”

    “所以我才想亲自来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愿和我猜的一样。”

    从贾生寨寨主那领命的肥龙快速的从寨子里出来回到朝歌一行人面前,说道:“大当家的同意见你们,你们跟我来吧。”

    途径寨子的前院,肥龙对着玩闹的几名山贼一挥手,说道:“大哥要见人,你们进来。”

    刚刚还在喝酒摔跤的几个山贼听到肥龙的话立马放下手中的酒,拿着兵器跟在后面进了大厅。

    朝歌一行人和几名山贼进入正厅,几名山贼拎着兵器从朝歌几人身旁走过,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主座下方两侧的椅子上坐下,手中的武器要么横在腿上,要么插在地上。

    朝歌看着大厅尽头那个坐在主座上的人,嘴角扬起,看来他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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