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287 更新时间：08-05-23 18:57
「基拉，等一下。」
快步走在前面的基拉把头转向后，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烦躁的问：「怎样？」
「来这边讨论一点事情吧！」李奥指指花园水池中央的凉亭。
「当初不是你自己说若鸣春醒来了，就要立即去见她的吗？现在就说要讨论甚么甚么，你这个第二宰相怎可以前言不对后语的？怪不得大宰相大人不肯退位。」他一边碎碎念，一边继续走下去。
看样子是他自己比较焦急呢！二人原本在书房处理王都事务，但一从王后口中得知鸣春醒来，这家伙就立即冲出来，叫也叫不住。
「我没关系的唷！」李奥耸耸肩的说，「但若她问起战争怎样结束，你又如何回答呢？」
基拉猛然停下来。
「……」
战争是因为玛丽安娜而结束的……
在战场上有条不用明言的规条，无论手法是光明正大，还是下贱无耻的，只需杀倒敌对阵营的主要将领就能获胜。
若不是鸣春她挺身而出的话，他们欧菲纳普斯军在国王倒地那一刻已经败阵。
虽然李奥基拉不曾对鸣春说明战场规则，幸好骑士也明白和小兵纠缠是没有意思，只会浪费时间。
目标是艾瑞克。艾瑞克的军阶虽为副帅，却是连主帅也得听命于他的重要人物。没有他，整阵军队可算是一盘散沙。
当大家以为那枝箭会直插入艾瑞克的心脏，而艾瑞克亦放弃挣扎，准备迎接终结时，没想过玛丽安娜会飞身而出，在千钓一发之际为他挡下那一箭。
这是谁也预计不了的意外，玛丽安娜代替艾瑞克死了。
揽着没有生命迹象，逐渐变得冰冷的躯体，艾瑞克表现出的悲痛是从来没人见过。他对爱人的呼唤在陕谷间回响。
安尔斯军见领军已不能再战斗下去，纷纷四散逃亡。
骑士默默的看着艾瑞克，没有任何乘胜追击的举动。
他，已失去战意。若在这刻取他性命，不是白精灵该做的事，骑士决定放过他。
其实原本打算魔物和艾瑞克外，骑士不想有人牺牲般，巧妙的运用力量令到安尔斯军只是受伤，没有再多一人死亡。
如今，确实是有人死在骑士箭下，也得到想要的结果，骑士觉得已完成任务。
骑士展开双翼飞向欧菲纳普斯军，在他们上空停下，用白羽翼包裹自己，像巨大的蚕蛹。半晌，一道耀眼的强光从中发出，令他们不敢直视。当强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纯白羽毛和慢慢降下的鸣春。
基拉和李奥都伸出双手，一起接着昏睡不醒的鸣春。
其后，传来安尔斯军全部撒退的消息。
最后一场战事就此结束，双方的死亡人数都是一。
「你说鸣春能接受是自己杀死玛丽安娜的事吗？」本来以为她应该会对战场所发生的事留有印象，但刚才王后却说她一点都想不起，令李奥苦恼不已。
即使是玛丽安娜选择保护爱人而死，但确实是因骑士手中射出的箭而亡。她们之间产生了极大的羁绊，严重影响还生存的一方，鸣春这个异世界的幸福小孩未必能承担。
「为甚么不能？」基拉坐在爬满蔓藤植物的栏杆上，把下巴托在宝剑的红宝石上，反问李奥。
「我觉得在她的世界里，她活得很幸福，没体验过太多死亡。不像我们，自小看得太多生死，学习如何处理随之而来的羁绊、仇恨。」
「有些事需要亲身经历过才能成长的。」基拉望着自己那双长满重茧的手，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面对的死亡。「喂，你不会把她当成艾莉西娜吧？她根本不像艾莉西娜般柔弱，甚至比你或我还要强，完全不用替她担心的。」
「呵，你很了解自己的婚约者吶！不错不错，」见基拉摆出一副吃人的表情，他收起戏谑的神情，托托鼻梁上的眼镜，说：「鸣春令你改变了。」
这段日子，基拉可做了很多第一次呢！甚至不再以凶巴巴的样子面对活生生的女性，整天挂着微笑，彷佛一只吓人的大老虎被驯服为温纯的绵羊般，吓得行宫中的侍女以为基拉生了甚么重病。
「才不是！」基拉的脸微红。
「哎哟，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你、你给我去死吧！」基拉跳起来，打算踹李奥一脚以掩饰自己的害羞，但李奥轻松的避开了。
「哈，不闹了。」
基拉喘着气瞪着他，问，「你打算对她隐瞒玛丽安娜的死？」
「不，我不是说要隐瞒她的死，」李奥见基拉想打断，举起手阻止，「她是我们未来的希望，当然要对她坦白。我只是不想对她提起是谁杀死玛丽安娜的。」
「……你以为她是傻瓜吗？即使我们不说，当时在场的人被她一问也会说吧！」
「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信，明白甚么可以说，甚么不能说。」李奥微笑。
基拉皱着眉头望着他，「你这样做是甚么意思？」
骗得一时，骗不过一世。只要她留在这世界一天，日后还有更多同样的事要她面对。
李奥没有实时答他，沉默过后，才道：「身为臣子，要为陛下分忧，绝不能让陛下单独承担。艾瑞克会是个死缠不休的仇人，我要争取时间为她化解大部份她不必要接受的伤害。」
基拉坐回栏杆上，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是的，他们都会是她的臣子……
「你想她会乖乖当欧菲纳普斯的王？」
「为何不？」李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她自己答应了的。」
「你们说的『她』是说谁呀？」
「当然是——」李奥感到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立即吞回差点脱口而出的话，「鸣、鸣春妳为甚么会在这儿！？」
糟了，不知道她听了多少！
基拉也吓得坐不稳。
我笑得好不开心，「天气很好嘛，所以我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你们在谈甚么？」
吃过早餐（？）后，就换过衣服冲出来找他们。本来还在想他们在哪，怎知走到花园时就见到他们在这儿，不用我像只苍蝇般到处瞎撞。
「妳怎么不留在房中休息？」基拉叉着腰生气的说，并像赶鸭子般的推我出凉亭。
「停手，我睡了三日三夜，快要变猪啦！当然要出来伸展筋骨。」眼角瞄到李奥望着我们偷笑，我指着他，「李奥，你笑甚么！」
「没呀。」
笑得这样明显，还说没？
「我的好公主，别怒瞪着我。」李奥走过来，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像医生诊症般问，「身体没大碍吧？」
「还好，只不过睡得太多，有点头昏脑胀罢了。」
「没有肌肉酸痛的感觉？」
「没。」
「那想吃东西吗？」
「刚刚吃饱了。你问完没有？」
「还有，」他将手向下移，盖着我的双眼，「对于战事后期的事，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奥他不想见到我流泪的样子。
但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不会再哭了。
「嗯。」我拉开他的手，望着他说，「对不起，我令到灰熊大叔他——」
「傻瓜，妳已经做得很好。没有人说是妳的错。」基拉拍拍我的头颅。
我笑了。
「这场战争完全结束了么？」我问拉姆关于战争的事，她摇头说不太清楚，那只好问这两个人。
「对，这一切都多得妳的帮忙。」
「我？」我侧着头，不解的问。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菜虫和我合二为一的身体足以有摧毁整个世界的能力，所以能轻松击退敌人吧？
李奥和基拉交换一个眼神。
接着由李奥向我讲故事，最后他说艾瑞克收到玛丽安娜在军中病逝的消息，失去战意，骑士放过他。听罢，我垂下头轻叹，「这件事因玛丽安娜而开始，亦因她而结束。」
「但有很多难题随之而来……」李奥喃喃自语。
「甚么？」我望向他，但李奥只笑不语。算吧，反正他也不会答我的，我问另外一件事，「你说安尔斯军已经撒退，那么菲力斯是不是被人救走了？」
「妳怎么会知道？」基拉怪叫。
呵，电视剧、电影的剧情都是这样做的，闭上眼也知道发生甚么事。
不知菲力斯被救回安尔斯后，日子会怎样？
「对了，我何时能回家？」这问题很重要哩！契约上的两件事我都办妥，虽然有点不舍得，但是时候领奖品了。数一数日子，我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知家里怎样呢？会不会以为我一摔，变了植物人？哼哼，回到自己的身体后，立即要找暗恋邱倩的邻校男生晦气！
两人面面相觑。
「这方面……」李奥支吾以对。
「怎样？想食言么？别忘记我们曾经立约证明的！」我瞇起双眼，亮出右手手背的烙印，提醒他别作怪，小心我赏他一记铁沙掌。
「当然不是……」
我盘着手，等待他的回答。
「我们之间的契约的确已经完成，按理来说，现在应该轮到我们帮妳。但——」
「但？」
「陛下生前是不是将一条杏花项链送给妳？」
「是呀。」这项链还挂在我颈上。
「陛下他竟然……」基拉的语气是不相信的。
「有问题吗？」
突然感到头顶有阵怪风吹过，我连忙用手按着头顶。天呀！是探测器复活了！这么一来，岂不是说这条项链有问题！？
李奥示意基拉千万别说溜嘴，「我的好公主，妳知道杏花的意思吗？」
你问错对象了，对于花语我是甚少研究。
我现在比较关心能否回家和探测器竖起的原因。
「杏花代表希望，是我们欧菲纳普斯的国花。陛下将隐含着国家意思的杏花项链送给妳，即表示将欧菲纳普斯交给妳，请妳好好守护我们。」
我的嘴巴又开又合，半晌才吐着一句话，「你在开玩笑？」
李奥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基拉也非常认真的点头，附和李奥的话。
早说这项链别有含意，但菜虫硬是说没。现在可好了，以李奥的性格一定不会乖乖送我走的！
「我、我没有答应要接手吶！更何况我不是这世界的人，没可能的……」
李奥摇摇头，「妳还记得在战场上所说的话吗？妳说过妳还在这世界一天，是绝不会让欧菲纳普斯踏上灭亡之路，这已经是说妳答应当我们的王。这句话令我，令在场的士兵们感动。想不到误冲这世界的灵魂在欧菲纳普斯有危险时，愿意挺身而出。」
这个，这个——哎！我赖不掉呢……
但我接受不到这事实，我慢慢向后退，再向后退。
「哇呀！」我没看到后面的情况，所以再后退的时候被栏杆绊倒，整个人向后跌入水池中。
「鸣春，小心！」基拉想拉着我，但抓到的只是空气。
掉入水中那一刻，满眼金星，只知道冰冷的水不断从四方八面向我挤压过来，耳朵、鼻子、嘴巴均受到强大的压力，那种痛苦不知怎样形容。即使我熟谙水性，不过在这种突发情形下，所学的通通都忘记了。我的双手向四周盲目乱拨，抓不到任何救到我的东西。
身体慢慢的向下沉。
天呀！这水池的水干么好像深不见底的！
难不成我要溺死？
不，但……我的呼吸愈来愈困难。
在我失去意识前，有人抓着我的脚踝。
李奥心急如焚，不断在小小的凉亭来回踱步，好不容易才盼到基拉从水中浮出面来。
虽说是春天，但池里的水仍是刺骨的冻。
他担心鸣春会出事。
「鸣春怎样？」
「好像失去知觉。」基拉辛苦的拽住鸣春的身子。
李奥脸色大变，连忙伸手帮忙拉起鸣春，将她平放在地上，解下自己的长袍盖着她冰冷湿透的身体。
手指往她鼻前一探。
「没呼吸……」
「甚么？」基拉单手撑着地板，跳上来。
没可能的，他明明在抓住鸣春身体那一刻，立即为她送上一口气，她怎么会没了呼吸？
他用手拍着她的脸颊，急叫道：「鸣春，快醒来！」
李奥感到全身乏力，跌坐在地上，疲倦的闭上双眼。
怎么办……
为甚么她会用自己的方法离去？那欧菲纳普斯会怎样？
……
他忽然睁开眼，在自己衣袋掏出一颗闪着绿光的玉石。
惊讶的瞪着玉石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基拉……」
基拉没理会，仍不死心的叫着鸣春，「傻瓜，该死的女人，给我醒来！」
「基拉，菜虫还在这儿……」
「牠在又怎样？问题是鸣春她不在了！」基拉怒吼。
「菜虫牠没有回精灵镜！」
「牠没有回精灵镜又如——精灵镜……」基拉的表情由愤怒变成诧异。
没错，如果精灵的灵魂离开了这个名叫「奥卡纳」的世界，跟元素精灵的契约也同时解除，精灵会回到精灵钟世界等待下一位同伴。
那菜虫还留在这儿……是甚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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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怎么又是妳的？」
我按着隐隐刺痛的头，醒过来，发现眼前是一个奇怪空白的空间，头顶有多条纯白的楼梯。
好像在那儿见过呢……
「今次还要掉在我看守的楼梯下，若不是我回去路经这儿，恐怕没人发现妳。」声音从我脚畔传来。
我望向声音来源，有一金发胖天使坐在我脚上。
呀，我想起了！这不是被食人魔大掌一挥，挥到天际边的小天使？
「别告诉我妳被那食人魔打落到这儿？」
食人魔是将我打入一个死了三天的异世界女人内，在那世界过了很长时间哩！等，这小天使不是回自己的地盘也用了一大段日子吧？
「不行吗？」胖天使睥睨着我。
呵呵，我才没这意思。我坐直身子。
「妳要回家吗？」
当然要啦！
「那跟我走。」
跟在胖天使的后头，走过几道一模一样的楼梯。
我不禁有些疑惑，胖天使会不会迷路的？
胖天使举着号角，在我头上砸一下，「我在那段路看守了数百年，就算闭上眼也懂得走。呀，到了。」
又完全看不出分别的楼梯……算吧，这不是我能够明白的事。
对了，之后应该怎样走？
「唉，我这天使宝宝没甚么好，就是喜欢日行一善，让我送佛送到西啦。」
甚么？
我回过头，刚好见到胖天使的眼里闪过恶作剧的神色。我还没反应过来，胖天使使出飞毛腿将我踹下楼梯。
呜哇！你这胖天使，我会记住你的！
别让我再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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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天使！臭小子！踹得我屁股这么的痛，真不能轻视可爱物体的潜在力量。
呼——我揉着被踢痛的位置，坐起来。
「季鸣春，妳终于肯醒来。」这声音很熟，好像是学校医疗室的Miss刘……「如果妳再不醒来，恐怕要送妳入医院了。」
我抬起头，张大嘴巴的望着前方。
真是学校医疗室！！
身穿着白袍，颈上挂着听筒的Miss刘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我，「怎么了？妳好像是撞到头，怎么会揉搓屁股的？」
我、我我我回来了？！
是的，是我的身体！我的黑色短发！还有我额头那个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呢！呜呼，好痛好痛！
但好感动呀！
「妳不是撞坏脑子吧？」
「我没事呀，亲爱的Miss刘~」见到妳真好~我快要感动到哭了——对了，我走了有多久？望向窗外，天还没黑哩……「老师，今日是几号？」
「连学期最后一天也忘记，难怪听闻妳今天又迟到。」Miss刘的表情明显是说「妳真的撞坏脑子」。
Miss刘跟我是很好的朋友，应该不会对我说谎……
这么说距离我撞伤头昏迷只不过是几个小时？
在欧菲纳普斯的一切会是梦吗？
「季鸣春！」门外传来碰碰撞撞的声音，一道黑影冲入来，并扑到我床前，打断我的思绪，「幸好妳没事，吓坏我了！」
是邱班长，多了双通红得像兔子的眼睛。难道她为我哭？
不，肯定是害怕搞出人命，才哭成这个样子！
我哼一声，不理会她。
「鸣春，不用送妳入院吧？」亲爱的班主任尾随着邱班长走入医疗室。
「哈啰~~亲爱的班主任~~」我开心的打招呼。
「看来很精神。」
「我已经没事啦——哇！痛死啦！」班主任故意在我伤口用手指一弹。
「活该。」Miss刘在旁幸灾乐祸，然后转身走入办公室。
还说是贵族学校的老师，学生受伤竟然落井下石的！（两位老师当然立即反驳：「把妳当成朋友才这样对妳的，这抱怨甚么？再敢说一句，小心以后闯祸没人替妳说好话。」）
「对了，妳不是去帮修女做事，怎么会在新翼校舍受伤的？」班主任问。
我明显见到邱班长全身一震。
她没有对班主任说么？唔嗯，怎么说那都是违反校规——虽说不是邱班长自愿的——的事，乖学生怎可能破坏自己的形象，而且传到父母耳中不是件光彩的事嘛。
这是个好机会破坏她表面的形象，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找我麻烦！
不知为何，我嘴巴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班长说她有东西留在新翼，我陪她跑一趟。怎知有建筑物料没放好，我没不清楚所以被绊倒，头撞上地上的石块。」
邱班长惊讶的望着我，想不出我这样做的原因。
但班主任相信我这说法，温柔的拍拍我肩膀，「那好好休息一会。修女那边我会替妳说明，今天的差事就此拉倒。」
「谢谢哦~」也许能够再减几天差事吧！
班主任离开后，邱班长好一会都不曾开口，只是用看怪物的目光望着我。
「妳……为甚么……」
「别误会呀，我不是爱上妳才替妳说好话。」我半开玩笑的说。
也许是在那异世界生活后改变了我一些想法。
世界虽然很丑陋邪恶，但生命很短暂，不应该浪费时间在仇恨上，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妳、妳乱说甚么！」邱班长满脸通红嗔睨我一眼，然后跑出医疗室。
在她走出医疗室前，我听到一句「多谢」。
我微笑的躺回床上。
一静下来，随即想起欧菲纳普斯、李奥、基拉、娃娃、艾瑞克等等的事。
是梦吗？
一切却是如此的真实……
难不成我现在才是在梦境中？
不是，额头的伤假不了的。
但不管是否做梦，我要做的都已经完结。不用烦恼要如何回家，不用烦恼要不要坐上他们的王位……挺好呀……
心中有点难过，真的这样就结束？连句再见也没说……
我举高双手，伸展一下筋骨。一个不应存在的东西赫然跳入我视线中。
右手手背有个清晰的天使翼烙印，但这烙印却和之前有些不同，中间的位置多了个杏花图案。
我吞一下口水，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看来在欧菲纳普斯的故事不会这样完结呢。
（白精灵风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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