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再

正文  第10章 考试

章节字数：2559  更新时间：08-05-16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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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512地震中的死难者默哀，为祖国祈福）

    正在打闹的时候，第一节课没有来的班主任红着脸胳膊里夹了一捆试卷匆匆走进教室。我暗叫一声不好。果然，班主任把试卷往讲台上一放就说：“现在开始考试，晚自习结束就交。”说完就把试卷分发给四个小组的第一排同学。在一片哀叹声中，试卷哗啦啦地往后传着。我低头暗骂，晚自习本来打算好好恶补一下已经拖拉下很多的作业的，现在计划又泡汤了，晚上看来又得加班赶作业了。

    班主任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不出所料果然是一身酒气。看来又去哪里聚餐了。现在的高中老师待遇别的学校我不敢说，就我们学校而言那可是相当的好。工资高，福利多不算，光同学家长请客吃饭送礼就忙不过来了。我们学校又是市里唯一一所重点中学，家长们想尽办法要把子女送进来。每到中考前后高峰时节想请老师吃饭都不一定能轮得上你。像第四组的C家里有点小钱就曾自豪地跟我们透露，她老爹请我们班全体老师在某某饭店摆了一桌不算，每个老师还送了一张银行卡，直接告诉老师密码是六个8让老师们自己划去，送现金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班主任在交代几句之后就走出了教室，不知道是不是去办公室喝茶醒酒去了。还好，班主任不是很离谱，我想，至少他撑着赶到教室给我们发了试卷。高二我还在宿舍住的时候，一次半夜和小龟他们溜出去泡吧，居然在马路上看见隔壁班班主任还有一位老师喝高了在大街上引吭高歌，差点没把我们屎吓出来，以为看见我们要抓我们。班主任一走，班里就叽叽喳喳起来，大家纷纷发挥团结合作的精神互相探讨学术问题，以前老师让讨论的时候都没这么热烈。

    我低头写着试卷，缓慢地往下扫荡，实在写不下去的时候扭头看小龟试卷一眼，小龟也随即扭过头来看。交流就慢慢多起来了。随即就发现了不少分歧的地方，比如他选A我选B，我们就会赶忙掉过头来再仔细验算一下，有的时候我恍然大悟，有的时候他就拿出了透明胶带把错误选项粘掉重填，就这样很好地保证了我们的正确率。前面杨自良、申羽当然也不甘寂寞，看看教室门口没人就迅速掉过头来看。因为自己也在抄袭的缘故，鼓不起来骂他们的勇气，也就随他们抄去。杨自良一声不吭，扭头长看一眼再掉头就是一阵狂写，如此反复。申羽则看一眼就对照自己试卷一眼，还说：“咦，第二题不是应该选B吗？”我一看，我都写到第十二题了，他还在第二题磨蹭，而且第二题的B是我最先排除的选项，这个陷阱早就练习过了N遍，时间飞逝我懒得跟他解释，就说：“B你个头啊，老师讲了多少遍了。”申羽就呐呐地说哦，再掉过头划掉自己错误的选项。这家伙壮壮的，脑袋肥肥的平时还算个正常人，一到考试就犯迷糊。每次考试快结束杨自良抄完了在那里悠哉游哉，他才着急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往试卷上誊写答案。申羽的呆头呆脑在我看来有的时候还很可爱，所以平时他有不懂的问题我还是能耐下心来给他仔细讲解的。

    全班在叽叽喳喳的时候，教务处的邬主任突然两步跨进教室。这家伙继承了一贯教导主任被人厌恶的优良传统，深切地被我们所痛恨，但我们还是亲切地称呼他为乌骨鸡。他平时最乐意的一件事就是给同学记过，好像不这样就不能显示他的存在。乌骨鸡三两步蹿到讲台前指着我们一干人等，“你们班怎么这么吵？老远就听见叽叽喳喳叽叽喳喳，还像话吗！高三啦！我看你们班都要记过！啊！——今晚是哪个老师的晚自习？”前排的杨自良立刻举手回答说是班主任的晚自习。乌骨鸡又问你们班主任上哪里去了？我们都说不知道。乌骨鸡见问不出所以然来，就又训斥了一番快步走出教室，看来是去找我们班主任了。全班都在议论班主任看来又要被罚款喽。

    在大家继续叽叽喳喳议论不已的时候，我对杨自良和申羽他们说：“别吵了，快坐好，班主任很快就来你们看着。”杨自良、申羽听完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立刻坐正开始规规矩矩看起试卷来。我和小龟也继续认真忙自己的试卷。过了一会，班上那些兴高采烈谈话的同学突然全部安静下来。我扭头一看，班主任戴着眼镜的那张圆脸出现在教室窗户的玻璃上，正冷冷地看着那些刚才在打闹的同学。我心底无私天地宽，一副关我鸟事，我刚才在认真写试卷的表情和班主任对视了两眼。果然班主任没有责怪的意思，我便低下头继续忙试卷心想你个蠢蛋。

    晚自习下的铃声一打，我交完了试卷，匆忙收拾作业要往回赶，辣块妈妈的明天又是语文又是英语作业都要检查想搞死我们啊。小龟、?子、成章他们都呆在教室趁着还没熄灯想多写一会，我因为学校大门过一会就要关不得不带回去写。我从教室前门走出去没几步，回头看看教室的时候，发现教室已经安静下来，没人说话没人打闹，大家都埋着头在书堆里忙着那该死的作业。黑暗的夜空衬托出教室洁白的灯光分外的璀璨。我突然在心里轻叹一句，高三了。

    又走在那条通往小巷的路上的时候，远远看见那栋小楼二楼窗户里灯依然亮着。那个叫赵忆的女孩还没睡吗？哦，对了，可能她也刚下晚自习吧。难得她每天起床那么早。那哪有时间休息呢？现在全国的青少年身体素质一年比一年差完全是因为得不到时间休息，更抽不出时间来锻炼的缘故。大把的青春扔在了这些读完就扔的教科书上了。

    我摇了摇头，骂了一句bullshit。路过小楼底下的时候，我驻足看了一会二楼那扇窗，正心想赵忆会不会出来看看呢？就听那二楼阳台那扇门吱呀一声，一个人走到阳台上。

    黑暗里我吓了一跳，赶忙快步走了两步，好像做贼被人看见一样，可心里又不甘心没看清是谁，我就又鼓起勇气停下脚步抬头看那阳台。借着阳台上一点微弱的灯光，我睁大眼睛仔细地研究那人是不是赵忆。楼上的人好像也注意到了楼下有人站在那里，就停下身来看着我。我激动起来，认为是赵忆了，正慢慢抬起手来要挥手致意，就听楼上的人说了一句，“谁啊？”

    我一听这声音就一阵失望了，不是赵忆，是一个老太婆的声音，而且听口气还把我当成小偷了。我正要大步离去，突然一转念，便朗声答道：“哦，是我，学生路过的。”我本来脑袋一热差点想答“昆仑山何足道造访少林寺，有一言奉告！”还好见机得快。楼上的老太婆便不再跟我说话，好像拿了个什么东西便又走进房间里去，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我有点恼怒，辣块妈妈的，要是我有武功现在肯定飞身上阳台，照着老太婆噼啪就是两掌，然后踹开门，点住爱傻站老头还有其他人的穴道，看看到底赵忆在不在这里。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不得已地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就又听见身后，还是那二楼阳台的那扇门，又吱呀一声好像又有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