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441 更新时间：19-12-08 23:47
第十章正义证美德邪恶促丑行下篇
迎门站着的尹环惊惧地瞅着走进门里的个头不高，圆脸小眼睛染着黄发，脸腮和额头都已经青紫的大军：“大军……你、你这是怎么啦？和人打架了……”
正看电视的小红走过来：“哥哥，你怎么了?”
大军边朝里面走边说：“嗯，打架了……还有敢和我先动手的，找死呐……”
尹环拉着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因为什么，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打架……”
大军抬手摸了下额头：“不是我想打架，我有个铁哥们和我说，他女朋友中午和俩男一女去喝酒去了。其中一个叫友子的我认识，他就求我去警告小友子和另一个男的，别再找他女朋友喝酒。他领我去找到这俩人后，我和小友子还没说上几句话，另一个小子朝我喊：‘别多管闲事！’我就问了句‘什么叫管闲事’这小子没吱声，等我转脸和小友子继续说话时，他从侧面冷不防照我脑袋就是一拳。就在我稍微一愣时，嘴角又挨了他一拳，我抬腿踢了他一脚后，就从裤兜里掏出水果刀，跑过去‘扑，扑’就是两刀……”
尹环顿时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什么？你用刀攮人了……攮他哪了？”
大军理直气壮地：“谁叫他敢跟我先动手……好象攮他肚子了！”
尹环搓着两只手：“这你可摊事儿啦……他先动手，你就还手，别动刀子啊……这不攘死也得攘坏呀，要抓住你，还有好吗？”
大军：“这不是怕被抓住，才来姑姑这儿躲躲吗……”
尹环：“你说其中一个小子你认识，那他知道你叫啥和你家在哪吗？”
大军：“他都知道……”
尹环：“那你躲到姑姑这儿，最晚明天公安局的就能在这找到你！”
大军：“那怎么会……”
尹环：“傻孩子，你难道不知谁都有档案吗……你爸妈和你的档案里社会关系栏目上肯定有你姑姑的名字和地址……公安的想找到这儿还难吗？”
大军似有所悟：“是啊……我本来想在大姑这躲几天，再去武汉我老姑家住一段时间呢！看来档案里也有我老姑的住址……”尹环：“就算档案里没有你老姑住址，你也享受不了那里的气候：夏天太热，冬天室内没暖气又太冷。你老姑都受不了，来电话说就盼着你老姑父转业回到他老家江城呢!再说那是军人家属大院儿，你怎么能到那里‘躲事儿’呢？”
大军：“噢……那肯定不能去了……大姑，公安的不可能连夜查到我爸妈和我的档案吧？现在各单位都下班了……”
尹环：“估计在单位的档案现在没法查了，但可能公安局也有全市所有人的档案……你在这住一宿我觉得问题不大，就怕明天……大白天的招眼，你怎么走啊……”
大军转动着眼珠沉思了下：“嗯，白天是招眼……那这样，我在这儿吃点饭，然后连夜走……姑姑，你能给我拿点钱吧……”
尹环：“嗯，吃饭没问题……可我只有几百元，你知道我就开点病退工资……”
大军：“嗯……行，大姑，你有多少就给我拿多少，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独自坐在家中方厅里餐桌旁的杨策，把碗里最后一口大米饭吃进嘴里后，放下了筷子。他把敞开着的塑料袋上已撕开的烧鸡包好，再把盘子里已撕成小块的猪手倒进一只空塑料袋里。他一只手拿起两只塑料袋，一只手端起桌上一盘鸡蛋黄瓜片刚要朝厨房走，“嘟嘟”的手机铃声就从衣架那边响起来。他只好将两只手上的东西又放回桌上，走到衣架旁从羽绒服里掏出手机摁了下键子举到耳边：“喂……尹环……你咋知道我没去啊？幸亏我没直接去你那，不然就被你侄子碰见了……他小时候我见过，都长成大人了，我怎么能认识……我买了烧鸡和猪手，走进你家单元门上了半层楼梯，就听见楼上敲门和自报是‘大军’的喊‘大姑’的声音。还有你的说话声，我就只好向后转了……哦，他伤了人躲到你这……那怎么又走了……噢……我都吃完了……这么晚就不过去了……我正想在家整理一下技术资料……我明天晚上下班去……好……拜拜！”他放下手，握着手机走回桌旁时，“嘟嘟”的铃声又响起来。他抬手看了下手机屏幕又举到耳边，“喂……是我，您是孙总吧……哦……您明天几点下飞机……孙总，我不好意思啊自己没车，找单位出车接您吧，还不想让我们领导知道您来……那好，您到宾馆就给我来电话，我马上就去先给您接风……还带图纸资料？干嘛这么着急呀……这可千万不能让我们公司的人知道，不然我就完了……那好吧……一路顺风……明天见！”
在一条大街的人行道上，张明边走边和身旁的小荆、李丽说话：“……今天到校我发现两件奇怪的事:一是在老师讲完寒假到校事项后，回办公室取练习题时，小荆刚走出教室，尹品红马上就坐到小荆座位上和刘伟悄悄说话。二是，刘伟就请假早走了……”
李丽:“有什么奇怪？小红见小荆和刘伟好，因‘羡慕嫉妒恨’就去‘撩’刘伟呗！”
小荆笑了笑：“净瞎说，谁和刘伟好了?我和他同桌，同学关系好不是很自然的吗……不过，小红见我从卫生间回到座位旁那慌乱的神情是有点奇怪……”
李丽挽起小荆左手臂后退一步轻声说道：“咱俩从小学就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小荆，我都发现你和刘伟在处对象儿？就想让你亲口告诉我，这你放心……”
张明也已退到小荆身右侧：“小荆，我也觉得你俩相处了，我是你的‘死党’，放心……”
小荆哭笑不得地：“哎呀，你俩想害死我啊……别闹了！今天刘伟早走是因他奶奶出院，张明，这个方向去刘伟家对吧？”
张明：“噢，难怪……这是去他家啊，我说你俩拉我朝这边走呢……”
小荆：“我俩就知道他家在这边，你知道地址，就拉你一起去看看他奶奶……”
李丽：“你们男生互相知道谁家在哪，所以我俩就把你当‘香饽饽’了……”
张明一笑：“你这张小臭嘴儿啊，好话不会好说，人家小荆说拉我去看望老人，这是同学情谊；可你说的，却成了利用我……”
李丽：“对，就利用你！你知道吗？那天我和小红上你家，也是利用你……”
张明和小荆同时不解地望着李丽，发出同一个声音：“噢？”
李丽故意拿捏着，紧闭嘴唇朝前走。
张明急切地：“你快说啊，那天利用我什么了？我咋不知道？”
小荆也催促她：“一毛钱水萝卜，你还拿一把儿吔！快说吧？！”
李丽‘扑哧’一乐后，神秘地压低嗓音：“那是林老师要问小红什么话，但又不便当她妈面问，所以就让我约她一起去张明家问寒假作业题……然后，林老师在我们从张明家出来后，假装巧遇，送她回家就可以问她什么了……”
张明恍然大悟：“哦，我说那天这么巧，刚从我家出来，就碰见林老师了……”
在边走边说笑的这些同学们身后六、七十米外，一直跟着的小红在一颗大树旁停住脚步。她左肩膀倚在树干上，歪着脸右眼盯视着前面依然边走边说话的小荆等同学。刚才在教室里的一幕又展现在眼前——坐在课桌后椅子上的她，手里握着录音笔，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瞄向侧面小荆和刘伟。当她发现小荆离开座位走向教室门时，马上起身走到小荆座位上坐下，侧身面向刘伟：“嗳，刘伟，寒假作业里我有几道题不会，你帮我看一下怎么答好吗？”说着就递向刘伟递上一张纸。刘伟说：“我也不一定会……”她把这张纸向前一伸，在正好挡住刘伟视线的同时，她那搭在课桌上一支录音笔旁的另一只手，迅速放下手里的录音笔抓起桌上录音笔握在手里。当刘伟扫了眼纸上的作业题摇头时，她撤回擎着那张纸的手，微笑说：“你也不会，那我问老师吧！”言毕，她起身回到自已的座位。
办公楼走廊里，于小梅拉着清婉一只胳膊站在墙边低声说着话：“……清姐，咱俩不是好姐妹啊，你离婚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
清婉稍微一怔：“你、你怎么知道……我又没上单位开离婚介绍信？小于，你现在这不成了‘包打听’了吗……离婚算是什么好事啊……”
小于：“清姐，这不是我特意打听的，我是刚才上卫生间无意中听到有人议论，说谁在民政局看到你把一个‘绿卡’放进皮包里……还听到公司里闹离婚的怎么这一个月就有四五个人……清姐，我的意思是你离婚时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什么的……另外，离婚后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也会帮你呀……”
清婉苦笑了下：“我，我刚被一个人伤了心，就急着找有可能第二个伤我的？行了，咱俩赶紧回去干活吧，科长交待给我的还没干完呢！”
小于拉住清婉的胳膊：“清姐，你要早告诉我离婚的事，我就硬留住我表姐夫，他这人多好啊，绝不可能是让你二次受伤的人……你和他真的很’搭’嗳!”
清婉笑了下挣开小于的手：“他确实是个好男人，可我刚刚伤了心，没这么快就痊愈的……快回去吧，科里人出来看到咱俩在这嘀嘀咕咕的，多不好……”说着，她就朝财务办公室走去。
小于怔了下，摇摇头，也随其后走过去。
刘伟家的客厅里，坐在长沙发上的刘伟的奶奶，一只手搂着坐在她身旁的小荆肩膀，一只手拉着小荆的手，慈眉善目地端详着这个救过她命的女孩儿。半晌，她转过脸环顾了下周围坐着和站着的张明、李丽、刘伟，又把目光转回来：“宝贝儿，奶奶太喜欢你了……你愿意以后给奶奶当孙媳妇吗？”
就在小荆和大家都一怔之时，刘伟近前拉住他奶奶的胳膊，噘着嘴：“奶奶，你就打算让小荆一个人给我当媳妇啊？”
他奶奶立刻扭过头板起头脸：“那你想娶几个媳妇……”
刘伟一本正经地：“今天我就想娶俩媳妇，大媳妇是小荆，二媳妇是小丽……”
大家在愕然之后的须臾间，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哈哈……”
笑声未绝，他奶奶笑骂道：“你这小兔羔子，现在哪有娶俩媳妇的……”
李丽：“刘伟你不是东西，‘巨恶’！就算让娶俩媳妇，凭啥让我当‘小二’？”
张明接过话头：“那你想当老几啊？”
李丽歪头一笑：“我想和小荆并列第一！”
刘伟：“噢，给我当‘小二’确实委屈你了，那我就忍痛割爱让你给张明当第一媳妇吧！”
李丽：“用你给我找‘下家儿’啊……人家张明可有个靓妞追着‘卖萌’呢！”
张明：“你说小红啊……刚才她还‘撩’刘伟呢！她长得好看我也不喜欢……”
刘伟马上打断张明的话：“那，那你喜欢谁……你可别和我抢小荆啊？！”
小荆板起脸：“你们别总拿我，‘开涮’好不好？都多大点儿啊，就媳妇啊，喜欢啊……‘超巨恶’！不怕老师抓你们当早恋的典型啊？”
李丽也附和道：“就是……喜欢这个、那个的，没等长大就挑肥拣瘦呢……”
刘伟他奶奶笑道：“孩子们，我问小荆‘愿意以后给我当孙媳妇吗’是说‘以后’可不是说现在就可以早恋。我太喜欢小荆了，就想知道她喜不喜欢大伟……”
刘伟：“奶奶，女孩儿害羞，她就是喜欢你大孙子，也不敢说出来！”他面向小荆，“是不是啊，小荆？你要同意我说的，就快骂我！”
小荆红着脸：“去你的……你要点儿脸吧！”
刘伟合上双手“啪”地拍了个响：“你们看，我让她骂我，他就真骂……”
张明：“小荆，你上当啦！”这一提示，除小荆外全屋人都“哈哈”笑起来。
刘伟前边跑，小荆后边追，宽敞的客厅里，他俩跑了两圈，都已满脸是汗了。
小荆放慢脚步：“行了……刘伟，别摔着……我不追你了……”
刘伟他奶奶笑道：“你们听听，难怪我特别喜欢这孩子，她心眼就是好，多心疼我孙子啊……孩子们，都来吃水果吧！等他妈回来，我让她给你们做好吃的！”
刘伟止步转身到茶几旁拿起一块西瓜，送到小荆面前：“西瓜……败火……”
小荆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接过西瓜，轻声说道：“等会儿，我有事问你。”
刘伟点点头，走回茶几旁招呼大家：“来，西瓜、香蕉、苹果、桔子随便吃……”他拿起一块西瓜吃起来。张明和李丽也吃起西瓜和香蕉。
小荆走到茶几旁从纸抽里抽出两张纸接着西瓜汁，很快吃完后把瓜皮和瓜籽放进一只大玻璃烟灰缸里。用纸巾擦了下嘴和手后，瞅了一眼刘伟就朝阳台走去。
刘伟瞟了眼正吃水果的张明和李丽，走近小荆身旁：“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小荆抿了下嘴角一笑：“先别贫了……问你点正经事……”
一位身材短粗胖、小眼睛、扎领带穿绒衣的中年人，走到门口打开门。拎着一个长方帆布兜的杨策走进门来，与开门的中年人热情握手。
互相寒暄后，两人走到套房的外间沙发旁坐下。
杨策笑问道：“孙总，这么急着赶来，除了电话里说的，还有别的急事吧？”
孙总摇摇头：“不瞒你说啊，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公司的老产品在市场都饱和了，新产品又没开发出来，现在已经半停产了……你这新产品图纸要是行，可就帮我大忙啦！”
杨策：“孙总，我设计这个产品已有半年，公司丁总和管技术的齐总都知道，只不过不知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以后这产品在你们公司生产销售了，我在这的饭碗可就砸了……”
孙总：“杨科长，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这新产品畅销，你下半辈子的饭碗我都预支给你……假如不畅销，你在这的饭碗砸了，就到我公司去给我当副总经理，仍然主抓新产品开发。其他待遇保证比你现在强……快让我看看图纸吧？！”
杨策犹疑了下后，打开帆布兜，从里面拿处一卷图纸，在茶几桌上展开来……
尹环坐在方厅里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响起“嗒嗒”的敲门声，她起身问道：“谁呀？”
门外传进来一个男人的答话声：“我们是公安局的，请开门！”
尹环怔了下，走到门口打开里层门，拉开外层门的锁。门开处走进三位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位国字型脸庞的中年警察走进门便问：“你是尹大军的姑姑吧？”另外两名青年警察一只手揣在衣兜里擦身走进来。
尹环：“啊，是啊……怎么啦？”
中年警察：“尹大军涉嫌故意伤害罪，现在正抓捕他……他到你这来了吧？”
这时那两位青年警察都已分别推开两个卧室门，走进去看了看。
尹环：“他，他没来呀……你们，这是怀疑他藏在我家……他伤害谁了？”
两位青年警察从两间卧室出来，又先后走进厨房、卫生间和阳台。
中年警察：“因为你是尹大军的姑姑，我们到这看看，他在不在这儿！”
尹环：“那你们就看吧，我说他不在这你们也不信……他伤害的人严重吗？”
那四处查看的两位青年警察走回来，分别朝中年警察摇了摇头。
那中年警察面向尹环：“据我们调查，你是尹大军的亲大姑，他今天没来，不等于今后不来……如果你要想你的侄子能减轻点儿罪行，他到你这来，或电话联系时，你要劝他尽快来自首……量刑时会考虑从宽的……”
尹环连连点头：“好好……如果他来找我或来电话，我肯定劝他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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