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阮文越

章节字数:3016  更新时间:20-06-27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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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灵魂的诗歌,

    只为你灵魂的黑夜而作,

    一经被人窥破,

    便要苍白失色。

    ——苏利·普吕多姆

    “文越,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新沙只怕会被你们闹得鸡犬不宁了。”

    “倒也不至于,”徐政赫歪了歪头,一脸玩笑,“用不着劳你大驾吧!”

    他是真不知道闯了多大祸吗?!

    我忍着要下一刻要发火的冲动,抓住徐政赫的领子,压低声音,问:“你知道韩东锡背后是谁吗?”

    “不就是……”

    “不就是有个做大检察官的岳父吗?”Shaw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下意识松开手。

    Shaw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白光落下来,隐约可见其中有星光跃动——这身西服实在太衬他了。

    “Shaw,你……你怎么也在?”我很讨厌自己这点,只要在他面前,我永远底气不足。

    他笑着走上前,碰了碰鼻梁上的眼镜,语气轻和:“文越,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为什么不来直接问我呢?”

    “Shaw要处理很多事情,我不想什么问题都来麻烦你。”

    “我很空闲,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他眼神像扫描机似的,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似乎我才是那个犯下罪行的人。

    他又向前一步,问:“我们之间,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吗?”

    就像当初在克劳德的实验室里杀死所有学生一样。

    杀人的明明是他,偏偏我的局促,反而被认为是嫌疑最大的。

    我终于鼓足勇气,掷地有声地反问他:“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ICPO执行委员会探员,”他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有什么问题吗?”

    “新沙是让ICPO的探员来督察破案,不是来杀人的。”

    政赫看我真的生气了,终于收起他那副少爷一样的玩世不恭,正色回我:“文越不会真的以为,ICPO督察此案侦破后,就会有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我反问:“难道不是吗?”

    Shaw问我:“你难道不知道新沙的”三五定律”?”

    新沙所处国家的国情,我确实不怎么清楚。

    政赫解释:“新沙的不成文规定,如果是牵连到资本集团的案件,即便坐实了案子的真实性,一审通常也只会判决有期徒刑五年。在此后的二审、三审中,会以各种理由降低刑期,基本最终只会以一审有期徒刑五年,终审缓刑五年作为收尾。”

    这一点我确实没注意过。

    Shaw又问:“文越,你老实回答我,你家和这位韩东锡先生家,有没有来往?”

    “没有,”我立刻回答,这是事实,但也是谎言,“毫无往来。”

    “那对于你来说,只是死了无关紧要的人,值得亲自跑一趟新沙吗?”

    他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伤人。

    那个叫什么韩东锡的家伙,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即便韩东锡的岳父、新沙的大检察长,曾经和父亲有过一次合作。

    那又怎样?我亲自跑一趟,是为了Shaw。

    他现在作为ICPO的探员,虽然只是执行委员会的一名办公室人员,但终归领的是警务头衔,警员杀人,一旦暴露,只怕余生都只能在牢狱中度过了。

    他在进入ICPO之前,一系列体检的结果显示,这个人的身体、精神,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所以绝不可能以精神异常作为逃避制裁的理由。

    虽然MRI显示他的大脑两侧的前额叶皮层喙部和颞极偏薄,眶额皮质、前颞皮层等边缘系统状态不活跃。

    但医生们一致认为,这跟他超出200的智力商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初父亲向ICPO递交推荐信后,不少父亲的同僚都在怀疑,Shaw是不是父亲往国际组织安插的棋子?

    现在他们可不会这么想了。

    毕竟智商到达这个程度的人,任何部门机构,都求之不得。

    何况Shaw还是一个无国籍的完全中立人士。

    但是我不明白一点,为什么ICPO的专业医生,都没能检查出Shaw的精神问题呢?

    Shaw看着我——他还在等我的回答。

    我不得不回答:“我只是担心,你们会搞砸。”

    “得了吧你,”徐政赫拍了一把我的肩膀,“Shaw做事,你放心,就算真的出什么问题,我还在这儿,别担心。”

    “不会出什么问题,”Shaw一脸云淡风轻,“文越,你见我出过什么问题吗?”

    确实没有。

    每一个死在他手下的人,无一例外,都死得干干净净。

    “本来要去一趟警署,中途得到你来新沙的消息,这才改道过来接你,”徐政赫示意我们上车,“一起去吧!”

    “好,”我看了一圈周围,问Shaw,“黎伟成呢?不是应该跟在你身边吗?”

    “金川大学的法医系找他做嘉宾,讲课去了。”

    在新沙警署,我见到那位名叫李京浩的警署司长,他正阴沉着脸,连敷衍都不愿。

    得知我是阮业斌先生的儿子后,他才恭敬地请我坐下,又吩咐旁边的招待人员给我斟上热水。

    这位司长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Shaw,我对韩先生死亡一案,尚有疑问。”

    Shaw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后,开口:“请说。”

    那位给我倒水的招待人员,翻开一早准备好的记录报告,说:“现场调查得出”韩东锡先生属于自缢性机械性死亡”的结论,似乎不太准确。”

    “嗯?”

    Shaw将腿搭到膝盖上,稍微往后靠一靠,问:“我记得,尸检是新沙刑侦鉴定处的法医和我的助理黎伟成一起进行的,如果有什么疑问,也该当时提出来,怎么拖延了几天才说呢?”

    “ICPO的探员助理,难道不是得了Shaw的示意吗?”

    李京浩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他的眼睛正盯着Shaw,像盯住猎物的鹰一样。

    我故作喝水,借着仰头的瞬间,想观察他的神色,结果正和这位司长的眼光撞上,当即被茶水呛到,咳嗽了好一阵才缓和。

    Shaw的手轻轻在我后背拍打,声音沉稳有力:“我的什么示意?”

    长久的沉默。

    直到徐政赫打着瞌睡的脑袋差点撞到沙发旁的茶几,才猛然惊醒,问:“怎么还没结束?几点了?”

    这位叫李京浩的警署司长,分明已经在怀疑Shaw了!

    他们俩怎么还能做到这么镇静自若?

    “李司长还没回答我,”Shaw的语气温和,却暗藏着一股咄咄逼人,“我的什么示意?”

    “Shaw,你是ICPO的探员,只有督察权,没有执法权。”

    “所以你认为,我私自行使执法权,杀了韩东锡?”他换了个坐姿,又问,“这么说,李司长也认为,韩先生该死?”

    李京浩微微一愣,眉毛不自觉微挑。

    挑眉的动作,是情绪产生害怕或惊讶时,寻求确定的心理表现——FACS对AU2的解释。

    Shaw指了指旁边的那位招待人员,说:“你放一个法医在这里,还借故调开黎伟成,是想讯问我吗?我得提醒李司长,新沙无权对ICPO的探员进行任何刑事讯问,你已经僭越了。”

    “是你杀了韩东锡先生的,对吗?”

    听到李京浩直接问出这句话,我下意识抓紧手里的杯子,手心里已经明显开始渗汗。

    Shaw却不见一丝异常神色,他笑着反问:“李司长,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只是个司长吗?”

    “你想说我自不量力?”

    “不,我想说你,太会无中生有,”Shaw站起来,和他眼神相对,“你说我杀了韩东锡先生,证据呢?”

    一旁的警员再次开口:“韩先生不是死于自缢,而是人为勒死的。”

    Shaw甚至都没转过去看那位警员,只是口头示意:“说下去。”

    我心里早已像住了一只大鼓似的,捶得心脏频繁跳动,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耳膜处连接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嗡嗡作响。

    “缢颈时的体位不同,颈部通过缢索受到的压力也不同,此案被害人属于坐位缢死,一般来说,坐位缢颈者,其颈部承受自身体重的15%~20%,根本不可能致死,以自缢型机械性死亡定论,疑点太多。”

    Shaw听完这个结论,长时间没开口。

    “探员先生,关于尸检报告的内容,黎伟成先生不在,也帮不到您,”这位警员以为自己立下大功,有些得意相,“您还是如实说了吧!”

    ”是啊,“徐政赫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笑着调侃Shaw,“你一个坐办公室的文职工作人员,怎么会懂尸检报告里的门道?还是乖乖说出真相吧!”

    Shaw没有理会徐政赫的揶揄,他嘴角衔出一丝笑意,缓缓说:“李司长,新沙的警员,还真是忘形。”

    其实,我并不是怕这位警署司长看出什么端倪。

    我怕的,是Shaw会像在实验室里那样,被惹怒后开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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