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还未寄出的一封信

章节字数:3492  更新时间:20-09-23 0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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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站在楼顶向下看,虽不是人来人往,但也有叶随风动,花伴风舞。比起城市的繁华,这里的小村庄倒显得有些落寞,小路上也有人端着饭碗串门,谈论着谁家的孩子,也有小车经过,劳作的人们给这个落寞的村子带来了比城市繁华更可贵的和谐与宁静。

    ①

    雨天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天气,下雨的时候,我喜欢站在窗口向远处看,看着树叶在飘摇,看着斜斜的细雨飘在大地上,溅进小河中激起阵阵涟漪,坑洼不平的地上有浅浅的泥坑,泥坑里的水一圈圈的波纹向外扩散。

    我喜欢雨的原因是他总能让我浮躁的心变得沉静下来,听着雨声安静的看着书,思考着书中看到的和自己联想到的,那样的感觉会让自己很充实。

    昨晚连着一下了一夜的雨,肆意的风里带着雨敲打在窗户上,滴滴答答的声音,仿佛是一首催眠曲令我睡得格外安稳。

    也因此周日早上,闹钟响了之后自己又继续蒙起被子睡,睡到了将近八点,只是醒来后依然很困。

    清晨起来,照例先伸个懒腰,然后打开窗户,呼吸雨后清新的空气,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天色依旧昏昏沉沉的,一整天都像是醉了酒的人,时而太阳照射下来的光很炽热,时而吹起阵阵刺骨的风。

    早饭过后与母亲和妹妹一同在乡间的路上漫步着,我们时而跑着,时而走着。

    走了许久,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是有几个快递到了,便想着顺便去快递站拿快递,再买些馒头。

    我们三个人拎着东西走回家,沿途欣赏着风景,现在的农村的小路上并不是以前的那些白杨树了,因为一些毛絮的原因,白杨树在前两年就已经被砍掉了,随之替代它的是一些风景树,但是那些风景树还未长成,所以出太阳时就没了以前那种树挨着树,枝叶挨着枝叶所搭建出来的一片阴凉地了。

    路边有一所简陋的鸭子场,里面养了许多小鸭子,但是不得不说,那鸭粪的味道着实令人有些“上头”。每次骑车经过那里的时候,都是将车车速开到最大,那时候不仅如此,还是憋着气,我相信只要我开得快,粪便的味道就跟不上我。

    尽管在经过鸭子厂之前我已经走的筋疲力尽了,但我还是抱着快递飞奔远离。

    跑了一段距离,妹妹在后面喊道:“其实,下过雨这里是没有味道的。”

    听到这我当时就……

    跑都跑到这了,我能怎么办,就蹲着等她们过来了。

    蹲着时往自己的右手边的麦地里看了一眼,一瞬间,关于这片麦地的记忆涌入脑海。

    ②

    那时候大概三年级的样子,在现在蹲着的这条路还未修成水泥路时,那片麦地中间的一条小路是我们上下学的必经之路。

    那条小路现在已经被青青的麦地所覆盖了。

    但记忆还在脑海里。

    晴天时,我和小伙伴们上学的路上总在嬉闹着,麦子刚出穗时,我们将中间的一小节弄下来做口哨,进过一片芦苇地里时,芦苇未长成,小小的它直立立的在土壤中,我们依然会从中间弄一小节下来,那也是一种可以吹的口哨。

    走在上学的路上,背着小书包,但是书包里并不全是学习用品,有一部分是我们上下学时在路上找到的小玩意儿,每次都很细心的将他们安置好,不然被父母发现了,肯定又会说我们就会捡些垃圾。

    父母眼里的那些垃圾,却被我们宝贝的很。

    记得上学的路上还有一条小溪,很久没有再走过那条路,现在是什么模样的就不知道了,就说说记忆里它的样子吧。

    那条小溪从我上学经过的那条路里的那一个小桥开始一直到一片小树林的那边。具体记不清有多长了,但是有一小块地方是一个和小溪连在一起的小水塘。我们几个男孩子也经常会站在旁边的一些小石块上,然后找东西去逮一些小蝌蚪。我们时常会捉到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外形有些像蜘蛛。

    有时候我们在玩耍的时候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或者其他的东西,我们都会在那里先清洗一下,然后再回家,这样就不用被家长训斥了。

    小塘边有小树林,我记得小树林那儿有一块平整的土地,然而我们经常会拿一些可以跑赌的东西在那里挖,我们挖到的是一个像铜钱一样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圆圆的,中间有一个孔,那时候我们经常会拿着父母给的零花钱去买一些零食吃,然后用剪刀将那些零食的袋子剪成细碎的条块状,然后用打火机和圆形中带孔的那个一起制作成一个毽子,每到周末的时候,就会和小伙伴们一起踢毽子。

    那时候我们还经常做沙包玩,找一块母亲裁剪过的布,然后从家里的粮仓里抓一把麦子或者玉米,又或者是豆子,有时候我们还会傻到捡小石子,还有沙子,装进还有一边未缝合的布包里,

    但是石子砸人是真的危险,在玩之前幸好不懂事的我们被家长一顿劝阻,才回到正轨用麦子来做沙包。

    ③

    小时候的我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玩法,那个年龄阶段的我们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没了手机或者没了网络就觉得空虚、无聊。那个时候的我们还不懂孤独是什么,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和孤独离得很远很远。

    但是现在,孤独常常环绕在我们身边。

    现在时而透过窗户发呆时,总会想到很多过往。

    关于小时候的那条路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周末的时候我们不像现在这般宅在家玩手机。

    我们依旧会去那条我们上下学时走了很多遍的路,有时候被家长训斥完之后也会去那里造作,只有造作能使自己忘记刚才被训斥过。

    一般母亲会将我这种情形称为“属老母猪的,记吃不记打”。

    那天拿完快递回到家时,直接瘫在床上,看了看手环走了一万多步。

    休息了一会儿后,我坐在书桌前,翻了翻自己的抽屉,发现了自己很久以前在某宝的店铺里买到的信封和信纸。

    有“情长纸短”“见字如晤”“展信安”和“用展寸诚”四叠,虽买的多,但实际上没用几封。

    记得当时买这个是看到了一本书,具体是什么不记得了,看完之后便萌生了写信的想法,也在社交网站上尝试着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写信,只是未果,因此关于写信的这个念头就此被放置了。

    翻开后,干净的纸面没有任何痕迹,被搁置了许久也没有灰尘在包装袋上。

    我又翻了翻自己之前的本子,发现里面有一封写给一位在我人生中留下一个学期不到的记忆的人的信。

    她黑黑的长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至今也忘不了。

    印象最深的还是见到她第一次时,她穿着红色的高跟鞋,牛仔背带裤,白色T恤衫,带着眼镜,眼镜框的颜色也许是黑色的,也许是红色的,至于什么样的我真的记不得了。

    但是那天他刚进我们班时,原本我们班热闹的气氛瞬间像是神奇宝贝里盖欧卡,开了绝对零度技能一样,班级里顿时鸦雀无声,她严肃的面孔,真的是把我们吓到了。以至于他刚在我们班一个星期的时候,都不怎么敢跟她说话,其实说实话到现在想想第一次的那个场景还真的心有余悸,说心有余悸其实并不夸张,因为在我的心里,她是一种自带强大气场的人,他的气场目前来说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无法比拟的。

    可是怎么都想不到,后来我跟她像是朋友一样,但她其实也更像一个姐姐一样,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她好像都对我额外照顾。因此很多人都在控诉说她偏心,独宠我一人,要她雨露均沾。

    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寒假的时候她不带我们了,那个寒假可能是我在那个城市三年中记忆很深的日子。跟他跟我们说她要离开的时候,心里是五味杂陈的,眼眶也很酸很酸,但是我极力的在忍着眼泪,不让它溢出眼眶。可最后还是在课堂上偷偷的抹眼泪,下课的时候也是将头埋在手臂,趴在课桌上,那一瞬间脑海里全是这一个学期来的种种往事。

    我们放寒假,学校组织大巴车回家的时候,早晨在操场上集合。

    她来送我了,给我买了些面包和水。

    可能会问为什么会送你呢?因为这是我前一天晚上死乞白赖的请求的。

    那天早上直到走的时候,我的眼泪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有流下来。但是当坐在车上的时候,看着窗外高速公路,一直往后闪,又是那么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头靠着窗静静地看着,看久了有些头晕并闭上眼开始休息。

    ④

    梦中我又梦到了另一个场景。

    是另一个她,他跑起步来有点像小黄人,对我们非常的友好。

    她离开的消息我们是最后才知道的,他说怕我们伤心,也怕自己不舍。有一个场景到现在为止仍然记忆犹新,那天她和上述红色高跟鞋女士一起,高跟鞋女士拖着她的行李,还在极力的掩饰着,刚开始我们确实没有看到她,那时我们以为是高跟鞋女士准备离开了,跟我们说过这个消息,自然没有那么多眼泪来铺垫了。

    只是当我们知道是她的时候,我们一行人从马路对面赶到那辆即将驶向远方的车。

    看到了她,昏暗的路灯和校门口冷清的氛围将这种离别的情绪无限放大,看了看高架上来来往往的车,我才更加真实的感觉到这是一场别离的情景。

    仍然是极力忍住眼泪,和她拥抱以示道别。

    当车子发动时,眼睛还紧紧的盯着。

    记得她也是流着泪上车的。

    忽然车子一阵颠簸,我醒了。

    醒后我又继续望着窗外。

    人生就是遇见和再见所交织而成的一幅画卷。匆匆的遇见又匆匆的说了再见,人生不就是在不断地告别中成长的吗。

    想想信封这个可以安排起来了,一封封写满自己心里话的信,像从前那个车马很慢的时代,用文字联络,用文字去充实自己记忆。

    或许还可以给未来的自己写一封信,找个地方埋藏起来,等很多年之后再看看,当年信里写的心愿是否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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