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错觉

章节字数:1647  更新时间:08-09-05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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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起,我就习惯了走相同的路,除了雨天,他几乎都在,不过,很多时候,我并未上前,而是远远地驻足观看,而他总是微笑地看着往来的每一个人,或者专注地为前来的顾客作画,也许上次的肯定对他来说是真的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再次光顾他的画摊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不过,我今天特意换了件淡紫色的外套,扎起了马尾,涂了点紫色的眼影,好在,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很高兴地同我打招呼,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平静、儒雅,如一抹轻柔的风拂过人的脸庞般那么惬意,我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他已经没了上次见我时的那种拘谨,仿佛一个熟识的朋友般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我很好奇地问他上次在纸上飞速写着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会如此沉醉、如此开心呢?

    听到我提这个,他竟然如孩童般手舞足蹈地解释了起来,“你说那个啊,那是我给女儿回的信,你知道吗?我们每个星期都会通一次信,她很懂事,总是跟我说‘爸爸,你辛苦吗?’‘爸爸,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爸爸,我今天数学考了99分,我好伤心啊,以前比我低的小胖都考了100,不过爸爸你别担心,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学习的’……”他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我,脸微微一红,“噢,不好意思,怎么能让你听我讲这些。”

    “这些,我很喜欢听。”

    我轻轻地咳嗽起来,是的,我已经感冒两、三天了。

    记得上次看到男生脸红还是在我三岁的时候,那时邻居家的星星总爱撒谎,不过有一次铁证如山,他没能骗过大人,最后只好红着脸承认了。现如今,我越发对面前这个男人好奇起来,成熟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纯真的心,这在现在实属难能可贵。

    “你是一个好父亲!”我由衷地赞美他。

    “我不是——”他开始不自在起来,手忙脚乱地找拿在手中的画笔,“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好,不能为你作画,改天好吗?”

    我看着他收拾好东西,往与我回家相反的方向去了,接着慢慢地消失在视野中,只是临别时他眼中的哀伤告诉我,他的生活很不幸福,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女儿,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只是我没了上次的美丽心情,相信他也一样,我很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于是我向旁边同样作画的人打听,结果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他很少与他们交谈,偶尔也是说说关于自己女儿的种种,我越发对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好奇起来。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牵挂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我拼命扼杀这个刚刚涌现的念头,没错,我是带着记忆降生的,我要找他,找那个叫做秦生的男子,他才是我生生世世的牵挂。

    秦生,你在哪啊?

    夜色越来越深了,几许寒意,几许忧愁,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说不清是苦楚还是绝望,感叹世事变化,感叹沧海桑田,昨日的种种如过眼云烟般不复存在了,只剩下我还在执着的坚持着,或许他早已忘了我,不是吗?

    路人以一种奇怪不解的目光扫视着我,或许在他们心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能有怎样的伤心往事呢?我大方地任泪水下落,沾湿衣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万念俱灰了。

    秦生的面孔与他在我脑海中交替出现着,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一片模糊起来,是的,我太累了,我需要好好休息,慢慢地,我闭上了双眼。

    迷糊中,我听见秦生急切的呼唤声,“铃儿,快醒醒,地上凉,快起来啊!来,听话好吗?”

    “秦生?真的是你吗?”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真的是他——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人,此刻他正温柔地注视着我,眉宇间,满是怜惜,秦生,我有多久没见到你了?为什么你如此狠心?就这样彻底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好多年,好多年……我浅笑,然后又闭上了双眼,我害怕这是个梦,如果梦醒了,一切又复于平静,那我宁可永远都不要醒。

    “怎么又睡了?快醒醒啊,唉,这丫头——”

    再后面的话我就听不到了,因为我已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梦真美,有青山、有绿水、有田园、也有竹林,还有……秦生。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我突然被一种透骨的凉意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秦朗拿着一条浸过冷水的毛巾敷在了我的额头上,慌乱中我赶紧坐了起来,毛巾也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捡起了它。

    “哎呀,头好痛!”我赶紧用胳膊肘支撑起了头部,因为它太沉了,我怕它会一个不小心掉下来。

    “你发烧了,怎么躺在地上啊?”

    我低着头,龇牙咧嘴地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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