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章节字数:4119  更新时间:20-09-0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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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回到别院,两人行于回廊间,郑修染才突然顿住脚步,问了句,“那下次这种时候,砚秋你还会在么?”

    “什么?”都部鸮一下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郑修染却不愿解释,只是笑着说:“砚秋你回来也不提前差人说一声,害我连客房都未来得及让人收拾,这不,今晚就只有再委屈你在我的卧房将就一下了。”

    语罢,郑修染便举着步子往卧房里走。

    都部鸮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才明白郑修染方才所言之意,但他却不敢冒然的答,只在心中反复权衡过后,才决定,不答。

    也是,像他这种说是朝不保夕都不为过的人,有什么资格给人承诺?既是如此,那又何必给人期待?

    所以都部鸮纵使都部鸮举着步子追上了郑修染,却也未没有回答他之前所问,只是转而说道:“不碍事,只要公子你不嫌我叨扰就好。”

    郑修染笑着摇头,说:“说好你我无需这般生疏的,更何况今晚的事,我还得多谢砚秋你替我解围。”

    都部鸮想起方才门坊之下,那些人将郑修染团团围住意欲行不轨之事之景,当下神色便沉了下来,“下次公子要些什么,差人去买便是。”

    “如若不然,就唤我一起罢。”本应三思的话语,未三思便脱口而出,待都部鸮发觉不妥时。

    却听郑修染十分高兴的道:“砚秋所言当真?”

    “你可不许反悔!”

    “嗯。”都部鸮颔首,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答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郑修染接道。

    两人梳洗过后回到卧房,双双只着着个里衣,举杯对酌,待三杯甜酒下肚,夜色正浓时,都部鸮才从衣物从取出一个物什,细看,竟是他从白龙山城带回了珍珠,他将珍珠递至郑修染面前,道:“公子你看这颗珍珠如何?”

    郑修染闻言放下杯盏,从都部鸮手中接过珍珠借着烛火仔细端详了番,才开口赞道:“世间少有,难得珍品。”

    “那。。。”都部鸮勾了勾唇,顿了顿又道:“那将它嵌于点翠龙凤冠之上,公子又觉如何?”

    “啊。。。。?”郑修染难得迟钝。

    都部鸮却是笑,他道:“这珍珠是我特意取来送给公子的。”

    不待郑修染反应。

    都部鸮又道:“还请公子不要推迟。”

    “可这珍珠。。。”郑修染本想说这珍珠过于贵重。

    却不料都部鸮径直说道:“比起公子的救命之恩,这珍珠。。。怕是不值一提。”

    似怕郑修染仍然不肯收,都部鸮又道:“况且这珠子也与我无用,不若送于公子,倒也还算给它找了个好归处。”

    郑修染看着都部鸮,一双透亮的眼映着窗棂外的月光亮晶晶地,似闪着光,他本就不是什么扭捏纠结之人,眼下见都部鸮如此说,当即便将珍珠收了起来,他替都部鸮斟酒,举杯相邀道:“那修染就在此谢过砚秋了。”

    都部鸮笑而不语,只是将酒一饮而尽。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眼下这二者兼备,还不得喝个尽兴?

    都部鸮见多识广,郑修染也难得是个知趣的,所以这二人一喝起酒来,便上了兴头失了节制,两坛新买的甜酒下肚还不够,又让胡三送了凡坛佳酿过来,一直到三更半郑修染醉倒才结束。

    郑修染在倒下的前一瞬还在和都部鸮说着他以前听过的一首小曲儿,这才说了一半他便伏趴在了矮桌上,都部鸮听他呼吸绵长,想来应是已然睡着。

    都部鸮看着郑修染睡过去的模样摇头失笑,他站起身来,似想将郑修染扶去床榻上,却不想一个不小心踢倒了脚边一个酒坛,“咚——”的一声,酒坛翻倒在地,惊得已然睡去的郑修染微微地蹙了蹙眉,又没了反应。

    都部鸮见状,这才小心翼翼地立起了洒坛,又越了过去扶郑修染,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惊扰到了他的美梦,只听他嘤咛了一声,又偏过了头。

    都部鸮这才知他当真是醉得不轻,一个弯腰他就将郑修染打横抱起,平日里他看着郑修染清瘦,却不料抱起他来,也觉他身上没几分肉,就暗自想着,明日一定要督促他多用些饭。

    轻手轻脚地将郑修染放在床榻之上后,都部鸮又才替他褪了鞋,盖了锦被,自己倒是跟没喝酒似的转回了屏风外躺在了软榻上,浅色琉璃眸微阖望着窗棂外,似在想些什么,又似没有。

    郑修染的酒量谈不上好,但因时常小酌也不算太差。

    都部鸮不常饮酒,身为杀手的他需要时常保持清醒和冷静,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酒量差,事实上他的酒量极好,仿佛是天生的饮不醉。

    莫说这几坛酒里面还渗了两坛甜酒,就是那雪域草原的烈酒,他也能喝个几坛还面不改色。

    睡在床榻上的郑修染似做着梦,只见他那明朗的眉间,时而微皱,时而舒展。

    一夜无话。

    翌日都部鸮率先醒来,他起身往屏风望了一眼,发现郑修染似乎还未醒来,便轻手轻脚地穿好衣带了绝音枪出了房门,看样子,应当又是去练功去了。

    六月的清晨,已经没有了多少凉意,都部鸮一套枪法练下来,身上的衣都被汗浸湿不少,所以他收势之后又回了房取了衣物去了梳洗间,再回来时,发现胡三正在房里,应当是梳洗的热水来。

    胡三将热水盆放在一边,见都部鸮进来,便向他见礼道:“砚秋公子。”

    都部鸮淡淡颔首,问道:“公子还未醒?”

    胡三往屏风后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有些奇怪的说道:“公子这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个时辰,都还未醒呢。”

    都部鸮也往里看了一眼,略一沉吟道:“许是昨晚饮醉了酒?”

    “或许是吧。”胡三点了点头,他家公子的酒量他是见识过的,确实不怎么好,当下又看了看天色,才对都部鸮道:“看眼下这天色也不早了,公子却仍郄未起。。。想来公子今日应当是不会去店里了罢。”

    “不若这样,就劳烦砚秋公子您,帮小的照看一下公子如何?”胡三向都部鸮躬了躬身,又道:“小的得替公子去一趟店里,要送些东西过去。”

    “好,你去吧。”都部鸮想都未想,答应很是干脆。

    “谢过砚秋公子!”胡三又躬了躬身,道:“那小的这就走了。”

    都部鸮嗯了一声。

    待胡三走后,都部鸮这才转过了屏风,他发现郑修染确实还未醒来,且不止如此,郑修染那清隽的脸上还浮现着不正常的潮红,竟似发烧了一般。

    都部鸮见状立马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心道不好,郑修染果然是发烧了!

    没有丝毫迟疑,都部鸮就转出屏了风,他取来干净的棉帕和清水,浸湿了后敷在郑修染额头,这时,郑修染难受的嘤咛一声,只见他眼皮稍稍抬起,见是都部鸮后,又似安心了般阖起,嘴唇几开几合,吐出的话语也是模糊不清,但好在都部鸮听力极佳,隐约的辨清郑修染是在说:“我怎么了。。。”

    “热。。。好难受。。。”

    都部鸮微蹙着眉,将他额头上的棉帕取下,从手中这温热异常的棉帕来看,郑修染他确是在发烧。

    都部鸮这便不敢再耽搁,他将重新浸湿的棉帕放在郑修染额头上便出了房门,他寻了李四,问得冯大夫之所在,立马又骑着别院里那匹不算很好的马奔了出去。

    但不多过时,他又骑着马回来了,都部鸮将马栓一边,却未进别院,而是在门前张望着,应似在等着什么人,果然,又过了一会儿,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别院门口,车帘被撩起,是背着药箱的冯大夫。

    不等车夫下来接应,都部鸮便上前接过了冯大夫背着的药箱,他一边转身往里走,一边说道:“冯大夫里面请。”

    “公子他发烧了,很不舒服。”

    冯大夫这才刚下地站稳,就见都部鸮已离他好些距离,这便小跑着追了上去,他这一边追,一边心道,不知这郑公子身边的后生都是怎么回事?!性子一个更比一个急?!

    都部鸮不似胡三,他连等都未等冯大夫片刻,提着冯大夫的药箱他径直回了房,待冯大夫喘好气进来时,他把郑修染额头上的棉帕都换妥帖了。

    “冯大夫你过来看看。”说完,都部鸮便起身退在了一旁。

    “唉~我说你这个后生,怎么比之前那个还要着急?”冯大夫一边嘟囔着,一边示意都部鸮将药箱给他,他细心替郑修染诊了脉,又抬手取下了他额头的棉帕探了探,才捋着胡须道:“郑公子他这是受了凉,你去让人将这一副药煎了来,给予郑公子服下。”

    “不日,郑公子便可痊愈。”

    冯大夫正摆弄着药箱,又似想起方才,他似乎在郑修染身上闻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酒气,便又道:“郑公子的身体,其实不适饮酒。”

    “不适饮酒?”都部鸮回想着昨日郑修染与自己对酌的样子,他全然不像不善饮酒的样子啊?当下便疑惑问道:“可是公子他。。。他饮酒的模样不像不适饮酒的样子啊?”

    “呵~果然!”冯大夫捋了捋胡须,“你们这些后生,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康健,就敢酗酒,再过多些时日,可就有你们好受的!”

    “郑公子他又是到细致活计的,酒这般伤身之物,他属实应该少碰才是!”

    冯大夫看着都部鸮,突然话锋一转又道:“那日你受伤,老夫见郑公子的模样也是十分焦急的样子。”

    “现在想来,应当是郑公子与公子你十分交好才是。”

    “既是如此,那么有的话,老夫还是想要与公子你说一说,希望公子你能劝一劝郑公子。”冯大夫看着郑修染,道:“郑公子他的身体,生来本就要比寻常人弱一些,酒这般伤身之物,还真真是莫要再沾才好。”有道是,医者仁心。

    想来冯大夫他此生,都是断然不会愧对这四个字的了。

    但在此之前,都部鸮是并不知道这些的,所以当下就皱了皱眉,不确定似的问道:“公子他,最好是不要再沾酒?”

    “最好是!”

    “不要再沾酒!”冯大夫答得肯定。

    “嗯。”都部鸮点了点头,浅色琉璃眸望着郑修染那似因难受而蹙起的眉头若有所思,而后又收回视线,道:“那我知道了,等公子好了,我会与他说的。”

    “谢过冯大夫,有劳了。”都部鸮欠了欠身。

    冯大夫倒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如此就好。”

    “公子你快把这药拿下去,让人煎了给郑公子服下罢。”冯大夫将药箱背在身侧,又道:“老夫这便回去了。”

    “若是郑公子醒来还有什么不适的话,公子你再差人来便是。”

    “也好。”都部鸮点了点头,他将冯大夫送至房外,又欠身道:“那就劳烦冯大夫了,还请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公子请留步。”冯大夫回了一礼,便背着药箱往外走了。

    都部鸮拿着药去了后厨,本想自己动手煎药,却不料撞见了胡妈妈。

    “砚秋公子你拿的这是?”胡妈妈问道。

    “公子的药。”都部鸮径直答道。

    “啊?!公子的药?!公子他怎么了?!”胡妈妈惊道。

    “胡妈妈你先别着急。”许是因都部鸮从小便失了母亲之故,他对胡妈妈这类让人陪感亲切的人,就特别的有耐心,他道:“我方才已经请冯大夫过来给公子诊治过了,冯大夫说公子没有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

    都部鸮晃了晃手中的药,又道:“只要服了这药,公子就可痊愈了。”

    “原来是这样。”胡妈妈神色一松,又伸手将药接了过来,道:“那这煎药的事还是我来罢。”

    见都部鸮似欲言又止,胡妈妈又道:“想来砚秋公子还未用饭吧?一会儿我就让人把饭菜送过去。”

    “所以还请砚秋公子回房去,顺带照看一下公子罢。”

    “好。”都部鸮这时才点了点头,他道:“那这药就劳烦胡妈妈了。”

    “不劳烦不劳烦,应该的。”胡妈妈转头蹲下给炉子生火,又道:“砚秋公子回去罢。”

    都部鸮嗯了一声,便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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