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章 路尽天涯与谁同

章节字数:6028  更新时间:08-12-16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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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来更新啦~~

    还有没几天就圣诞节了,可以回国了呢,好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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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策马,烨帝的突然召见让林宇翔不由有些忐忑,眉宇轻锁心下盘算着见面的说辞。雪茗和竹洛也是一言不发,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偶尔一个对视,同样幽深的眼底都是辨不清的思绪。

    薄玄承侧头打量她们几眼,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对身后的侍卫一挥手,缰绳轻抖,略略加快了速度。

    竹洛突然偏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那样的笑容深不见底却偏偏妩媚多情,倒让薄玄承莫名地一滞。

    刚想说话,却见竹洛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手下狠狠一勒马缰,晨凫一声嘶鸣转瞬之间便即停住。雪茗和林宇翔也是勒马停在原地,雪茗的脸上依旧冷冷淡淡看不出表情,林宇翔却是微见凝重。

    虽是有些不明所以,薄玄承仍旧手一立,身后侍卫散开成一个半圆弧,人人如待发之箭,全身紧绷。

    再回头看去,只见竹洛略低着头,双目微阖,眉眼之间霜雪般冰冷,身后的披风被长风扬起,凌空肆虐,竟别有一种肃杀的美。她慢慢抬手,将一直垂在颊边的白色面纱戴上。雪白的面纱遮去大半脸庞,只留着一双凤眸在外,半阖的美目里清凌凌的光彩,流光四溢。

    雪茗也如竹洛一般缓缓戴上面纱,复又戴上冰蚕丝织就的手套。眉心突然微微一蹙,那一刹那薄玄承从她的眼里分明看到冷冽的杀意。然而只是一瞬,那双眼睛又如秋水澄波一般明净,只是深不见底。

    林宇翔的手缓缓摸上剑柄。江东第一剑,当他赖以成名的兵器在手的时候,他的人就如他的外号一样,如耀日般灼热逼人。一身劲装下的他傲气逼人,刚烈不凡。

    薄玄承也明白他们定是发现了什么,一脸凝重。虽贵为皇子之尊,然而烨帝却对自己的这些儿子要求极严,自太子以降无人不曾在外历练过。遇事不乱、处变不惊,即便知道身周危机四伏,依旧从容不迫。

    似乎连风都停了。冷冷弥漫着的,是杀意。

    缓缓地一片树叶飘下,落地无声,却骤然打破树林里外的平衡。

    一直低着头的竹洛突然抬头,冷媚的凤眸里精光暴涨,一把抄起挂在鞍边的银弓,不回头,不搭箭,一拉弓弦,如放箭一般向着左边的树林便是一箭。“咻”的一声响过,树林之间一声闷哼,似乎有人受了伤。

    竹洛挽弓的同时,雪茗如一道白虹一般骤然划过,直入树林。兵刃相接的声音迅速响起,雪茗似乎已经和人动上了手。

    竹洛引弓又发了两箭,箭箭未曾落空。两箭过后,执弓的手放下,即便隔了面纱,薄玄承也能感受到她唇边冷冽的笑。

    树林里刀兵相交的声音一直未曾停歇,薄玄承眉一皱,不由得担心雪茗。刚欲叫身后的侍卫进去看看,竹洛却抢先一步拦住他,对林宇翔道:“我守在这里,你进去帮我看看吧。记得留点活口。”

    看了她一眼,林宇翔微微点头:“放心。”长剑出鞘,如灼日般的剑光闪过,一片灿亮。

    看着他消失在树影间,竹洛微微一偏头,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保护好十殿下,有任何闪失你们的命就留在这里好了!”清冷肃然,无法抗拒的声势威严。

    “竹洛你……”薄玄承略急,竹洛却打断他:“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凤眸微微吊起,前所未有的利落和精明。

    一切不过兔起鹳落之间。那样的沉稳和从容,眉宇间淡淡地笼着一切尽在指掌间的自信和傲然。这样的她是薄玄承从未见过的——从来只看见她妩媚的笑颜,慵懒的举止,高贵的气质,优雅的仪态。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甜如蜜糖的女子身上看到摄人心魄的冷肃和孤傲,那样俯瞰红尘的霸气。

    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面纱下的绝世容颜带着清隽微冷的笑,凛冽孤傲。修眉微剔,一双凤眸轻轻挑了起来,带了些许嘲弄。

    如果要唱戏,好歹也得唱全套了。既然自己撞上来,就别怪她们不留情面。

    冷冷地瞥了浓密的树林一眼,微微一笑,要是只有这点手段,还真让她失望了呢!

    轻轻垂下头,竹洛静静地,不动,不语。雪茗会把引子都清理干净,她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然后除根。

    比耐性,她自问不比任何人差。

    又是一阵秋风扫过,树林摇曳,沙沙作响。

    眼角蓦然瞥到一点寒光,手在马鞍上一拍,人如羽毛一般轻轻飘起,一声清叱:“小心!”手腕微抖,一直缠在腰间的银色腰带陡然弹起,竟是一根几丈长的软索。

    风声劲急,右边的树林里射出一排长箭,尽是朝向薄玄承与竹洛。竹洛身形微晃,挡在薄玄承之前,手腕轻扬,软索在空中划了个圆弧,兜下大半劲弩,剩下的漏网之鱼也大都被侍卫挡下,几乎不曾伤到人。

    长索不停,“嗤”地一声竟然生生刺穿几棵大树,在竹洛的内力支撑下抖的笔直,宛若一柄长枪。突然听到“啊”的一声惨呼,想来银索的那头应是刺中了什么人,听这声音,应该活不成了。

    竹洛的银索尚未收回,林子里突然扑出几个黑衣人,清一色的黑衣劲装、黑巾蒙面,目标明确——四个人迅速围住竹洛,剩下七个人直冲薄玄承而去。

    既是行刺,目标当然是烨帝的十皇子。虽然才一个照面,他们也都知道竹洛是最不好对付的,只有拖住她,他们才有机会下手。

    “风眠,守在十殿下身边,别的都不用管。”竹洛一声清叱,腰身一拧避开三支袖箭,银索回旋顺势便向四个黑衣人抽去。

    风眠刚应了一声,薄玄承朗声笑道:“竹洛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这身功夫虽不如你们,但也不见得就这么好欺负!”不过一弹指的功夫带来的侍卫已经倒下好几个,薄玄承一贯云清风淡的眉宇间凌厉一现,长剑出鞘砸开两枚透骨钉,与抢到身边的两个黑衣人斗在一起。

    百忙之中竹洛扫了他一眼,见他一时之间游刃有余,便也不理会。银索略收到软鞭长短,一袭素衣翻飞之间银色鞭影漫天。

    “嗤”的一声轻响,银索刺入一个黑衣人喉头,一小蓬细细的血花乍了开来。凤眸轻吊,一丝冷笑染上眼梢。回身银索一带,挡开两把长刀,自另一个黑衣人心口划过,满意地见到两人软软地到了下去。转眸见薄玄承已经解决了一个刺客,笑意不经更深了几分。

    然而随行的侍卫则不行了,人数虽多却明显武艺不济,死的死伤的伤倒了一地,只怕过不了多时等他们腾出手来薄玄承那里就会吃紧。修眉略紧,竹洛手腕一抖,银索翻起,不理会身边尚剩余的两个黑衣人,径直点向那边与侍卫缠斗在一起的刺客。“刷”的一声响过,一个刺客被银索缠上脖颈,惨叫都未及发出,竟被生生勒死。

    同伴的惨死发生在不过弹指之间,余下的两人眼中不禁惊惧交加。杀手的本能却让他们无法退后,一声大喝手中长刀织成刀网向竹洛当头罩下。如风中柳絮般轻闪,一袭素衣飘开,轻笑:“再不走可就迟了呢!”银索一拖,刚刚被勒死的那个刺客被拖进刀网,长刀落下,鲜血四溅。

    薄玄承剑下不停,很难想象这个平时温文和煦翩翩如玉的男子竟然有着一身令人称奇的武功。他的锐利和锋芒都被掩盖在不争的谦和与风流之下,让人几乎忘记他也曾经带兵去过北漠,也曾经立过赫赫战功,肃国境,安边疆。

    薄姓皇室所有的男子都像是一柄柄利剑,无论看得到看不到,他们的锋芒都无法令人忽视。当剑鞘脱去,那样的锋芒,只怕谁也不输于谁。

    竹洛突然对未来的日子产生了一点点期待。江山天下,这局棋,越走越深了。

    似是想通了什么,竹洛长眉一扬,一声清啸:“游戏结束了!”凤眸里精光一闪,冷澹澹的杀气骤然上泛,她的人,她的银索,一瞬间无端染上这样的寒意,冷得让人战栗。

    突然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一声呼哨,剩余的几个刺客虚砍一刀后急速后退,反身便欲撤走。菱唇轻启,竹洛冷笑道:“现在想走可就迟了!”银光一展,几丈长的银索望地上一扫,卷起满地散落的弩箭,索稍一抖,漫天弩箭直向几个黑衣人追去。

    惊恐之下回身磕飞几枝长箭,奈何箭又多有密,其中负着的力道不下于弓弩,几声惨呼,纷纷倒地。为首的黑衣人躲得快,只在后肩上中了一箭,当下翻身便想向树林里总去。竹洛一声冷哼,银索缠上那人双腿往回一拖,紧接着一索抽下,那人倒地抽搐几下便再没了声息。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然而一炷香后,风过处,隐隐的竟都有了血的味道。

    收了剑,薄玄承身上的锋芒忽然便敛去了。俊眉一展,对竹洛调侃:“果然好身手啊!”

    揭去面纱,竹洛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话,视线穿过他的肩膀,雪茗和林宇翔正走出来,带了几个活口。

    雪茗的一袭白衣依旧纤尘不染,不知道的人丝毫看不出她曾与人动过手,只是身上的清冷比平时更重了些,独立世外似乎会飘然而去。林宇翔眉宇间更添了一丝豪气,看了瞥了满地狼藉一眼,对竹洛懒懒笑道:“你还真狠,果然一个活口都没留啊。”

    “有你们留着不就够了,又不是不知道我没这习惯。”扬手一振,银索倏然弹起如灵蛇般缠回腰间,又是一条细巧漂亮的银色腰带。抬眼笑处,她又是那个竹洛,精致的脸庞上带着妩媚的笑,举手投足里浑然天成的风情,馥郁甜蜜。

    所有的凌厉都在她的一笑里落尽,方才的寒冷似乎只是一场梦。

    雪茗轻轻一笑,对尚能走动的几个侍卫道:“你们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漏下的。”眼角忘地上的几个刺客一瞥,突然一寒,闪电般欺近身去,左手捏住一个黑衣人的下颌,右手在他腹部狠狠一击。

    那人喷出一口血,血里夹杂这一颗黑色的药丸。

    雪茗的一双眼睛冰冷:“想自尽么?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用这种药!”广袖挥出,急电封住那几个黑衣人的穴道。那几人身子一软,没了知觉。

    饶是刚才避得快,袖子上还是沾了血迹。纤眉微蹙,雪茗并指往衣袖上一划,嘶啦一声,那截沾了血的袖子飘落,如同一朵白色的花,委于尘埃。

    竹洛只是微微一笑,林宇翔似乎见多了也并不怎么在意,薄玄承却着实有些吃惊。一场刺杀着实让他看到了她们不为人知的一面。在竹洛身上他见到了从未见过的凌厉和冰寒,而雪茗,那样安静的女子竟可以有这样的狠辣与决绝。

    还有她们那一身的武功。即使曾经有所耳闻,如今亲眼所见,仍是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也许他真的错了。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清过他们。两年以来,从来不曾。

    侍卫回来禀报说都清理干净了,薄玄承微微点头,吩咐他们将几个刺客看管好。突然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抬眼一看,雪茗低声道:“是霆王。”

    很远的,薄玄霆朗声唤道:“十弟,一切可好?”奔到近处见他满脸焦虑,扫了满地的尸体、箭弩一眼,急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薄玄承踏上两步,回答,“五哥那么急可是出了事?”

    薄玄承点头,面沉如水:“浣山口有刺客劫架……”

    刺客劫架?雪茗和竹洛一对视,微微讶然,薄玄承打断问道:“父皇如何?”

    “父皇没事。”薄玄霆低声道,“但是……但是太子殿下为父皇挡了一箭,箭上有毒……”

    “太子受伤了?”脸色一变,薄玄承低声惊呼,“刺客抓到了吗?”太子重伤,势必在朝堂上惊起轩然大波,若是有个万一,后果只怕会远远超出可控制的范围。

    薄玄霆点头,又摇头:“抓是抓到了几个,但是全部自尽,没有活口。父皇担心你在后面遇上危险,让我来接应。你这里……?”

    “侍卫有些损伤,我没事,也还多亏他们了。”薄玄承微微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薄玄霆转眼,似乎略有些吃惊。

    挑了挑眉,竹洛安静道:“这里有活口,到时候审一审估摸着就知道了。”说话间向被侍卫看管着的黑衣刺客看了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有趣的神色。又看了雪茗一眼,见她唇角略勾,脸上一片了然。

    薄玄霆向那里看了一眼,诧异的眼神里夹杂了一点不明的神采,道:“如此最好。多谢两位小姐了!”

    “应该的,霆王殿下客气了。”雪茗抬眸,转而问道:“太子殿下如何了?”

    薄玄霆脸上一暗,满面忧色:“太医正在试着解毒。我离开的时候尚未有定论。御驾已经加速前进,也已经遣人去行宫安排了。向来知道两位小姐精于医术,所以……”话未说完,其中的意思自然明了,这毒,只怕是遇着些问题了。

    “一切好说。那皇上是不是还要见宇翔?”竹洛应下来,看了一眼一直静立在旁的林宇翔,问道。

    薄玄霆转身,对着林宇翔一拱手:“这位应该就是两位小姐的朋友吧?御驾遇袭,父皇如今只怕是无暇见你了。兄台若是无事不妨随我们一同去行宫,不然,玄霆亦不强留了。”

    林宇翔抬手,肃声道:“霆王殿下客气。皇驾遇袭自是大事,宇翔怎敢再行叨扰。草莽中人不懂规矩,就不去添乱了。既然皇上无暇召见,宇翔身上尚有俗务,就此告辞!”

    “林兄体谅,玄霆谢过!”抬手一礼,薄玄霆也不再客套,招呼侍卫准备马匹,看好刺客,准备立刻离开。转身向雪茗与竹洛问道:“两位小姐什么时候可以到行宫?”

    微微一笑,雪茗转眸看着林宇翔,道:“既然彼此身上都有事,就不送你了。原想好好聚聚的,看来这次是没机会了,就下次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得一脸淡然。

    竹洛唇角轻勾,踏上一步,刚好挡住薄玄霆和薄玄承的视线,雪茗手垂下时顺势将手里一件物事塞进林宇翔衣袖里。对着他眨眨眼,竹洛笑道:“江湖多风尘,一路保重,总会再见的。下次见面,不醉不归!”

    几不可见的一点头,林宇翔朗然笑道:“你们也是,自己多保重!我记得你们的‘不醉不归’,这顿酒,下次再算!风眠,我们走!”翻身上马,对薄玄霆和薄玄承一揖,牵转缰绳,回头深深看了她们一眼,“后会有期!”不再流连,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离开。

    风眠爬上马背,回头笑着喊了一句:“两位姐姐再见,你们多保重啊!”见雪茗和竹洛都是笑着点点头,紧跟着林宇翔,一起去了。

    欲落的夕阳挂在树梢,连着血色将一片树林染的通红。摇曳的树叶奏响的,是一曲离歌。

    笑意落下,眉间眼底终究还是染上了一层淡淡轻愁——江湖上的风霜刀剑,加之她们特殊的身份,她们其实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唯有林宇翔,那个爽朗的男子,是她们引为一生的知己。

    他们之间的情谊早非一朝一夕,那份独特的友情是几番生死打下的。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秘密,肝胆相照,生死相托,纵然天涯两端,也知道生死的那头终有人在牵挂。

    上次相见,已是两年前北上倚陌之时。虽才两年,却已然多少物是人非。年华经不起蹉跎,此去一别,下次相见,又要何年?

    虽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然而后会有期的有期,终究是何期?

    竹洛低声喃喃:“‘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明日巴陵道,秋山有几重?’①此去一别,秋山又几重啊!”

    “‘西出阳关无故人’②,他会保重自己的。”雪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叹道,辽远的眼神,冷艳的脸上也是淡淡的萧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谁都代替不了谁。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走吧!也不是没有过离别,你也该知道,最好的保重,是好好走完自己的路。”

    茫茫江湖路,即便一别之后是天涯,他们也要走下去,不论是谁,不论为了谁,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

    回头淡淡的一笑,幽深的凤眸里竟然满是沧桑,那种似乎历尽百世千生看尽悲欢离合的空濛和清缈。那样的眼神,凄迷流离,夕阳之下,魅惑的美丽。

    “是啊,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竹洛仰头微微感叹了一句,转身抓起缰绳翻身上马,最后向即将落尽夕阳看了一眼,兜转马头,急向行宫的方向而去。

    雪茗淡淡地道:“走吧!”回头略瞥了他们一眼,紧随着竹洛离开。

    薄玄承略略摇头,叹了口气,薄玄霆眉宇轻皱,微微挥手,侍卫会意,纷纷上马。蹄声响起,纷乱之后转瞬平静。

    向背而驰,此去天涯路尽处,又是与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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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① 唐•李益《喜见外弟又言别》: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

    ② 唐•王维《渭城曲》: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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