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惊魂定居

章节字数:6087  更新时间:21-02-11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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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官人,天色阴暗,只怕一会子要落大雨,附近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刚才那路人说往南走不到二里地,有个城隍庙,要不咱们就在那儿歇脚?”就算不露宿,歇个脚,避避雨也行啊。

    说话的是阿贵,今年十九,国字脸,英气十足,眼神清正,三月间刚成亲,由于他长相讨喜,能说会道,性格也好,途中的问路和打探,多由他去。

    江盛一愣:“城隍庙不是应该在城西吗?”

    阿贵笑道:“咱们已进甘泉县,甘泉县城的西郊建的都是娘娘庙,所以城隍庙就建在城南郊了。”

    得知缘由的江盛点头:“原来如此啊!”

    天气闷闷的,既然有个避雨处,当然早点去歇着比较好。

    城隍庙到了,这个偏僻地方的城隍庙,已经十分破旧,但窗纸雪白,一看就是新换的,配着摇摇欲坠的大门,看起来格外怪异。

    婵儿眨眨眼,道:“爹,这里是不是有阴气?”

    江盛笑着摸摸女儿的头,道:“这里是城隍爷住的地儿,有阴气也不奇怪,婵儿莫怕,有爹在呢!”

    雨已经落下,众人只得将马车上了雨布,快跑了几步,才进城隍庙。

    刚进大门,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江盛面色一变,二虎和阿贵都把家伙拿了出来,卢平站在最前,戒备地观察着四周。

    江福和大栓扶着赵七也走进大殿。

    众人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婵儿忽然喊道:“快跑!”

    却听大门喀啦一声关上,殿内顿时变得阴暗,接着几枝羽箭迎面飞来,朝向众人要害,江盛手中牵着儿子,一把抱住就势往旁边一滚,操起殿内的蒲团一卷,可羽箭并没有停,而且,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

    江福躲闪不及,肩窝中了一箭,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其他人都因为躲避弄得浑身脏污不堪。

    婵儿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什么,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城隍爷,眼见羽箭已到面门,赵七奋力一扑,那枝羽箭正中背部,他的伤口原本就没有完全愈合,包扎的纱布渗出了血,而他自己将婵儿推向祭桌。

    突然轰地一声巨响,城隍爷塑像变成一堆碎木碎石,羽箭也停了,城隍庙被弄得一片狼藉,而且由于城隍爷倒塌,整座城隍殿也摇摇欲倾。

    婵儿轻轻喊道:“我还活着!”

    不知道谁轻笑了一声,婵儿走到赵七跟前,给他喂了一粒金色的药丸,眉心微皱,冲江盛道:“爹,这个哥哥刚才救了我,你得帮我谢谢他!”

    江盛耳朵还有点嗡嗡响,只见女儿嘴巴一张一合,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是迅速将大家扶带到殿门外放下。

    这边赵七已经晕了过去,卢平和二虎站起身,拍着身上的尘土,婵儿朝他俩点点头,“我没事,平叔怎么样?”

    卢平袖子被箭划破,带走了一块布料,不过总的来说,只是身上脏了点,其他没事。

    婵儿上前捡起射落到殿外的箭,看了看,试探地摸了摸,又闻了闻,指着趴在地上的赵七,道:“没有毒,不过,这位哥哥需要尽早治疗,不然会很麻烦。”

    哗啦啦!听声音就知道城隍庙倒了,扑起的尘灰,再度罩了众人一脸一身。

    卢平用剑拨拉开倾倒成碎石的城隍像,眉心微皱,道:“很奇怪,这人像居然里面有机关?”

    婵儿指着那堆泥胎道:“机关在地下,人像这里,只怕是机关刹,箭是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射来的,一般人很难躲得过去,但总不可能每一个进城隍庙的人都被这么搞死吧?这不成了无差别杀人?”

    “无差别杀人?”卢平觉得听到一个新词儿,挺好奇的,问道:“何意?”

    婵儿抿了抿嘴,道:“就是凶手与被杀的人之间无冤无仇,但他却精心布置了杀人的手法,就看谁倒霉了。”

    大家被婵儿平静地描述都惊呆了,居然还有这种人?

    江盛面色苍白,刚才的惊心魄,他想起了卫国公世子,就是死在边境的某个城隍庙中,低声道:“如此看来,那些城隍庙有奇奇怪怪的机关!前儿听说边境某个镇,有人就死在城隍庙,爬到门口,还是死了,接连发生好几起,以后这城隍庙是绝对进不得的。”

    卢平偏过头,看着殿门外的大雨,若有所思。

    之前城隍庙中的血腥气,不知道什么人死了。

    江盛轻声说道:“江某觉得还是尽早赶路的好,咱们进来到现在,并没有见到殿内有血迹或尸体,而且殿内有血腥气,应当刚死过人不久。此处必是有人清扫的,若是被人发现咱们还活着,只怕一场恶战免不了。”

    哪里是免不了,把人家城隍爷都弄成一堆瓦砾了,人家能善罢干休么?

    不过,江盛的话很在理,卢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沉声道:“走!”

    江盛等人冒雨继续行进在路上,江福被阿贵扶到车上躺下,敷了药。

    赶车的卢平和大栓等人尽管穿了蓑衣,那大雨还是不要钱地拼命往他们身上浇。

    雨密如织,时不时伴有大风和惊雷,已经进冬月了,居然还会下雷雨!江盛眉头锁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忽视。

    足足向前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一个小镇住下,卢平与江盛赶对坐喝了两盅之后,扭头问正在扒饭的婵儿,“小婵儿,你那个黑石头……”

    婵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卢平瞪圆了眼睛,他看见婵儿朝城隍爷扔了一粒小黑石头的,对天发誓,他肯定没看错,然后城隍爷就变成一堆碎砾子了!

    婵儿说道:“我只有一颗,是白胡子老爷爷给的!”

    哪个老爷爷给这样暴躁的石头?

    卢平有点后怕地说道:“还道是城隍庙内厮杀过一场,却不料咱们还能扛过一回。”

    江盛眉心皱起,看向卢平,把卢平看得心里毛毛的,才说道:“那庙里有血腥气,窗纸都是新糊的,门也换过,应当就是这两日的事,但地上却看不出,或者,城隍庙地下是空的!”

    “没准儿,下头都是尸体!”江盛补充了一句。

    卢平骇然,捏紧了拳头,道:“我们需更小心些!”这样阴鸷手段之人,绝非常人!

    终于抵达甘泉县城,一进城门,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闹,此地的人大多富裕勤劳,生活物资充足,有种安居乐业的味道,街边的酒肆林立,杏帘飘展,城里的路也修得颇为平整。

    街边小摊的叫卖声、吆喝声,还有楼台歌管的婉转细腻,都让江盛回想起上一世在归鸿书院求学的日子,时常去买街边的葱油烤饼当早餐,因为那个便宜,才一文钱一个。

    “爹,你在笑什么?”婵儿歪着脑袋看向江盛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江盛笑笑,捏捏女儿软软的脸蛋儿,道:“没什么,明日你跟哥哥在客栈好生待着,爹爹去找个落脚处,置一处宅子住,再买几个人用,好不好?”

    婵儿把头摇得象泼郎鼓,“不要,不要买人!”

    旭哥儿凑过来说道:“当然要买人!爹爹和我要读书,爹肯定要进书院,不买下人,福叔还伤着,没人会做饭啊,我们要饿死的好不好?”

    找了间干净的客栈住下,江盛拿出五十两银子给卢平,卢平说什么也不肯收,江盛拱手道:“卢兄,以后江某恐怕会经常劳烦卢兄往来,捎带吃食年礼去探望家母,请卢兄万勿推辞了!”

    卢平迟疑半刻,终于同意,江盛匆匆出门买了些甘泉特产托卢平捎回去给张氏和两位兄长,第二日一早,卢平便与几个镖师匆匆离去。

    江盛让两个孩子在客栈等着,他自己按照记忆往县城东走去,一直走到福街上一座旧房子门口,大门紧锁,那锁上都生了绿锈,还灰扑扑的,一看就许久不曾有人住了,这里的主人,在多年以前就搬离了此地。

    “大官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江盛被小孩子怯生生的话打断了思路,低下头,是两三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大约是心情好,江盛笑了笑,“好啊!跟我来吧!”

    五十个大白馒头,用不了几个钱,但那小摊主乐得眉开眼笑,虽说是给小乞丐们吃,那也是生意不是?

    江盛在旁边的茶摊,叫了一碗茶,慢慢喝着,顺便问了摊主庄宅牙行所在,小乞丐们叽叽喳喳说了要找一位姓吴的婆子,她的口碑最好,江盛笑着离开直奔庄宅牙行。

    接待他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富态婆子,眯眯笑着,看起来很是和气,“哟,这位官人,可是有什么相得中的宅子?婆子姓吴,手里有好几处上好的宅院,包您满意!”

    看这婆子的言谈举止,想必这就是那几个小乞丐口中的吴亚芳,吴婆子了。

    看了两处,其实都不错,但江盛都一副相不中的样子,最后微皱着眉头说道:“家母着人算过,要在东边置宅才是大吉,不知这东边可有什么好些的宅院?”

    吴婆子想了想,有点为难地说道:“江大官人,婆子看您也是有心买宅子,东城有三处,只是有两处都很大,一个五进,还有个极大的后院,一个有六进,大官人一家只五六口人,屋大伤主啊,另一个宅子,兴许合大官人心思,可那儿有点邪气!”

    江盛眉头一挑:“邪气?怎么说?”

    吴婆子看了看门外,小声说道:“县城福街上,有一栋老房子,是前朝的,两百年有多了,建得极好,还用了青砖,原是京城某个官老爷的老宅,后来当官的死在任上,这官老爷的家里人还在这宅子里住了几代,再后来宅子就被县城张老爷的儿子买下,在那里置了个外室,后来不知道怎么被正室知道,打上门来,那外室怀了六个月的身孕,生生被打得落了胎,是个成形的男胎,那外室气不过,半夜到张老爷家大门口上吊了,结果,张家老宅和福街上的这个宅子都闹鬼,张家儿子被活活吓死,那正室吓疯了,张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老来丧子,没多久就去了。又换了几任住间,三年前,有个大胆儿的也姓张,说是不怕晦气,买下了这个宅子,结果才住了一年多,大过年的贪杯,吃醉了酒,失足落进河里,就这么死了,他娘子又是个病身子,撑了不到一年,也跟着去了。”

    一口气出溜了这么多话,吴婆子有些渴,抿了口茶,又道:“这宅子虽然好,且原先那主人还花钱修过,可后面住过七八任,都没落下好,所以就说,不吉利,不能住!”

    江盛颌首笑道:“谢谢吴妈妈告知,妈妈受累,带江某去瞧瞧,若是江某相不中,也就罢了!”说话间,已将一粒雪白的碎银子塞进吴婆子手中。

    掂掂份量,吴婆子笑得眼睛更眯起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婆子这就带大官人去瞧瞧!”

    张家老宅一共四进,后院东侧还有一溜的小排房,因为名声不好,最后九十六两成交,江盛活了两世,这是他买过的,最便宜的屋子,也是他觉得最划算的屋子,手续也办得最快的。

    买下后,吴婆子陪着江盛把契书什么的落好,看到这一纸契书,江盛心头十分高兴。

    到客栈把孩子与家仆并车马一起赶了过来,给了店小哥五十文大钱,那店小哥千恩万谢离去。

    婵儿对新房子,露出一种懵懂的眼神,旭哥儿则象猴子一样,里里外外一通乱串,拉着妹妹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正屋修得很好,完全没有损坏,江福因为身上带伤,只能干些轻省的活,江盛和立冬二人忙忙弄弄,收拾了两个房间出来,江盛和两个小的先歇着,江盛递了银子给江福,叫他街上去找找修灶修屋的匠人,并买些必须品。

    江盛又从怀中拿出几十个钱,递给旭哥儿,“到街上去买些糖果,和妹妹还有周围的小孩们一起吃。”

    旭哥激动得小脸儿通红,江盛以前都不曾给过他银钱使,突然有铜子在手中拿着,心里很是欢喜,撒腿就往外奔,立冬赶紧跟上。

    不多时,大门被敲响,送糊窗纸帛的,送大小水缸的,送锅盆的,送碳送柴送米的,推着板车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左邻右舍听说这栋不吉利的宅院住进了一家人,倒是很好奇地在门口张望,再加上江福吊着胳膊,好奇的人更多了。

    旭哥儿拿出几个油纸包,里面有他刚刚从街上买到的糖粒,还有甜滋滋的米糕,大方的一散,很快就跟邻居家的孩子们熟悉了。

    “小公子,你们打哪儿来呀?”有好事的邻居大婶问道,“怎么赁了这所宅子呀?”

    旭哥笑嘻嘻地答道:“婶子好!我们是松河县流云镇来的,听说甘泉县文风好,爹爹带着我们到此地进学。”

    这话是江盛教他说的,他们确实是来求学,完成前世没有做到的事情。

    只听有人接了话头:“那是自然,咱们这儿可有归鸿书院呢!别地儿可是没有的!”说话的人,言语中满是骄傲。

    “呀呀,这位小公子,你爹爹也是读书人么?”

    旭哥儿正待回答,忽然一个小姑娘奶声奶气地答道:“是呀,我爹爹跟这里的读书人一样,都是做学问的!”

    众人这才看向说话的小姑娘,脸圆圆的,可能刚睡醒,看起来红扑扑,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巴着,特别水灵。

    牵着她小手的男子,大约二十刚出头,薄荷绿的夹棉长袍,外罩墨青长披,姿容清绝,长身而立,并未戴冠,只是一根墨青色发带将一头墨发束在头顶,余发轻泻而下,发带随风飘舞,加上衣袖长宽,面若美玉,眸若点漆,赏心悦目,众人都瞧呆了。

    一位老婶子笑着说道:“大官人生得真是好看,那教出的孩儿果然是不一样的,瞧瞧,这小嘴说起话来也文绉绉,可比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强多了!”

    马上一个不高兴地少年的声音响起:“阿奶,您不是说我比我老子强多了嘛?”

    “小畜生,胆儿肥啊!喧排你爹了!”

    “你才小畜生,在我跟前你就敢凶他了吗?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众人哄然而笑,这一家子真够欢乐的。

    看到周围邻居大多和善,江盛宽下心来,作了个团团揖,道:“诸位友邻,在下松河流云江茂宇,倾慕甘泉文风鼎盛,故带家人在此求学定居,近日要伺弄家里,恐会吵闹些,望贵邻多多担待,家里摆弄好了,请大伙来吃酒,互相走动走动,诸位万莫嫌弃啊!”

    不嫌弃不嫌弃,有酒有肉吃,怎么会嫌弃呢?

    旁边年纪稍大的,一看就是爷爷辈儿的老者说道:“老汉姓赵,就住你家隔壁院子,住了几十年了,你那院子修得不错,好好归整归整,再买几个下人,肯定住得安逸。”

    江盛连连拱手,早有妇人说道:“城北吉祥坊那边住了许多匠人,那儿的淘井匠便宜,只要三四分银子,还有木匠,找那个刘师傅,手艺极好的。”

    江盛微笑着继续点头,心里默默地把将来请邻居吃饭的规格提高了一些,众人见他一笑,又看呆了。

    直到江福再次采买回到府上,给江盛问安,众人才三三两两散去。

    江福将花去的银钱和买的物什跟江盛说了一遍,婵儿立即说道:“爹先去看书,家里的事儿,有哥哥会搞定的,婵儿也会帮忙的。”

    江盛笑着蹲下来,亲亲婵儿的脸,“婵儿长大了,现在变能干了哦!”

    婵儿笑得眼睛弯起来:“不啊,是哥哥能干!”

    赵七歇好了从屋内走出来,依旧黑衣短打,看着他那身衣服,还有飘过来说不出的味道,江盛皱起眉头,“江福,给阿七去买几套新衣新袜来,稍微文气点的。”赵七这个名字在此地肯定不能用,所以叫他阿七。

    阿七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他这一身确实早该换洗了,受伤一直没上街置办过东西。

    福街上就有好几家成衣店,江福快手快脚买来了衣物,刚关上门,就听到有人把门拍得咣咣响,是街上长兴楼的小二来送饭菜了,色泽鲜亮的卤汁鸡块,炸得酥香的煎鱼儿,肉沫红烧豆腐,还有咸肉蒸的大白菜,并一大盆雪白的大米饭,十来个蒸得白胖胖的糖馒头,还有个香气浓郁的红烧排骨,端上来都使人胃口大开。

    婵儿手短,江盛夹几筷子菜放到她小碗里,又招呼阿七一起坐下来吃。

    阿七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啃着糖馒头,他饭量大,起码要吃四五碗饭。

    江福和立冬垂手站在一侧,他们吃什么,端看主子给他们留什么,倒是婵儿让他们一起坐下来吃,“横竖家里也没有别人,待买了人,再行规矩也不迟!”

    “小姐让你们坐,你们就坐下一起吃吧!”江盛对两人说道:“这会子先将就着,待买了人再说。”

    第二天一早,吃罢早饭,婵儿吵着上街玩。

    阿七很意外江盛会让他带宝贝女儿出门,难道他不怕自己把孩子弄去卖了?

    江盛却大大方方地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并一些散碎小钱,“阿七,你们晚间再回吧,我跟隔壁赵翁说好了,给了饭钱,昼饭便在他家吃了,晚饭你们在外头叫了送回来,灶台修好也得几日,还得晾晾,且这两日淘井,修整前后院,总会不清净的,你就带着他俩到外面吃。”

    隔壁传来了两声狗吠,听声音倒象是先前那个赵老爷家传来的,家里还是养两条狗比较好吧!晚上能看着屋子,还能跟家里小人儿作个伴。

    江福又出去采买,立冬在后院看着众匠人干活,江盛深呼吸,平稳下情绪,到外面对立冬说道:“我要读书,倦了就睡会子,你别叫人进我屋子!”

    立冬连连称是,江盛关上门,拖了椅子抵住门户,耳朵不时听着外面的声音,用镇纸轻轻敲打着屋内的地板,直到听见空空的声音,江盛心下狂喜,就是这里了!眉头一扬,心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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