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疼痛的觉悟

章节字数:2626  更新时间:09-03-11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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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熙并不想让人借题发挥。不失礼,顾全大局的观念,让他压制了心中所有的不满。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无休止的容忍,可以无条件的妥协,可以没理由的让步。他淡定自若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从容的再次出现。期盼中却没有见到睿凝,金哲皓不禁有些失神,就这样再次从眼前消失吗!?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像上次一样的人间蒸发陆子熙再也做不到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见到她。

    果然是自己惹的祸。仪式要开始了,怎么办!?“哲皓哥!?”陆子熙进场后哥哥就一直失神的看着他。会不会有事啊!?睿凝不会出现了吗!?哥一直不在状态。这样魂不守舍怎么上台。

    “睿凝!?”金哲瑶左顾右盼,睿凝从后台走过来,就像看到了救星般,见她轻轻的做了个手势,才发现是自己刚刚太过惊讶影响了秩序。手心里早已也沁满了汗。

    “哲皓学长,仪式开始了。”睿凝站在金哲皓身边,轻声提醒着。

    就像是失而复得般的惊喜,终于还是没有再次擦肩。在那个阳光有些过分下午,坐在自己身边的的女孩,带着依旧的笑容,停留在那刻的温暖。“……睿凝……”金哲皓拍拍睿凝的手,转身走上台。

    随着香槟塔慢慢的注满,仪式也顺利的宣告结束。没有人在乎真正捐出多少钱,帮助了多少可怜交迫的人,他们反而更注重效率,在这慈善宴会上认识了多少有利益价值的朋友,存在着多少潜在的合作,这似乎更实际一些,钱对于这些人来说早已是个虚数,他们只追求那些权利,满足于地位的高低。那些所谓的头衔,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快感。

    “玥浈。你们先送少爷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这样的夜色,散步是一种享受,最近迫切的需要一些安静角落,大小事招架的不亦乐乎,总是要给自己独处的时间。

    玥浈看着睿凝的背影,颇有些无奈。如果自己当众被喀嚓了对方还是一女的,肯定会更郁闷,睿凝果然很有涵养,居然也没怎么样,只是自己走走,要求也算合理,总是要成全一下的。

    “玥浈,你又想歪了吧。”锦沄看着玥浈表情像变天似的,晴转多云,多云转南风的,就知道玥浈会胡思乱想一通。

    明亮的月色没有半分阴霾,街灯透着寒冷,街上的人也逐渐的稀少了。从晚宴会场出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脑一片空白,迈着的步子也不似以前般沉重,终于安全的度过了又一个人员复杂的场所。部署上没有纰漏,应该没有下手的机会才对。这样的日子也应该算是习以为常。即使万般无奈,最终还是接起了未丹留下的一切。

    黑色的宾利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只为能多陪伴一刻也好。这样的夜晚不知她一个人走过了多少,每次都是这样一个人!?看上去落寞的很。也许只有这一次吧!?打开车窗,外面的风吹进来车里的人却不愿清醒。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只是默默的凝望就已经算是一种奢侈。

    “哲皓学长,打算送我回去吗!?”睿凝停下脚步,并不打算转身。能这样做的人也许只有金哲皓一个,从以前开始就保持温暖的距离的人。

    金哲皓缓身下车“你就打算一个人这样一直走回去吗。”语气里略带埋怨,外套却稳稳的搭在睿凝身上。如果可以真想好好的教育她一顿,一直都不会顾及气候的变化。

    睿凝转过身,真的会相见的,再回到学校哲皓学长已经离开去了法国。离开的人往往容易留在心里。金哲皓就那样永远的烙进了心里,就像未丹一样留下了不可能抹去的印记。

    哲瑶一定给她带来困扰了吧。“抱歉……哲瑶她……”

    “一定要抱歉吗!?……有个哥哥真好,就连道歉都……”不需要道歉,因为她看到哲瑶开心的笑容,就足够了。那笑容太熟悉,熟悉到已经湿润了眼眶。和未丹一样的笑容。家人才有的笑容。

    那样的语气,总让人觉得那么可怜。“如果一直这样站着,我想天亮都回不去了。”如果不是那样,为什么他的眼神有那么明显伤痛呢。

    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残忍。无论是安慰还是关怀,对于睿凝都是残忍的。金哲皓这样想着。两个人默默地走,他相信只要陪伴就会冲淡孤单。

    月色下的景物纯净的没有半点杂质,宁静的小公园,路边的樟树一片银色的世界,月光如水连路边的街灯也为之失色,悄悄的暗了下来。这种宁静让人不忍打破,带着些许的愉悦。

    过了这街就到陆家的宅邸。严肃的让人有些窒息。深呼吸总是可以让自己放松一些,去面对那些层出不穷的事情,终还是放不下。连一点逃跑的念头都没有,被绑的紧紧的。无可救药。

    “哲皓学长,就到这里吧。”终于还是要说出口了,无论是谁都要有个结束,与其为难下去……不说再见,且盼重逢。

    “好。”还会相见,一定会相见。这样深刻的重复着。如誓言般,坚信着。

    眼前的人儿每迈出一步,他心瞬间便紧一下,不知道原来简单的分离也会需要如此的勇气,从没有过这样的觉悟,只是知道在离开的那一霎那最想念的就是她。

    “睿凝……”他还是冲了过去,拉住了曾经错过的人。

    响亮的马达声,明晃的灯光,一时间全力的冲了过来……霎那间的犹疑,最终扬长而去。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有丝毫颤抖。“哲皓哥……”就在马达启动的一瞬,强烈的灯光映入瞳孔,睿凝抱住金哲皓向后倒去,迅速的翻滚缓冲了倒下去的力道。

    她抱住自己,着地后闷闷的一声,这一切都来得太快,直到跑车扬长而去。才知道那恍惚间的感受竟然如此真实。

    “原来是我……是我害死……未丹”泪水滴在自己脸上,滚烫滚烫的温度,映入眼帘的苍白。明明是冲自己而来,没有丝毫迟疑的全力以赴。那天只是一个巧合,如果不是未丹替自己去取车上的文件,死的就应该是自己。就在车门打开的一刻。未丹就那样离开了。没有丝毫怨言。即使是死亡,隐瞒下所有真相的未丹……那个抱着自己入睡,轻轻吟唱着歌谣的未丹……睿凝躺在姐姐的怀里笑眯眯……笑眯眯……

    不知道是如何走进陆宅,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这般狼狈,只是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和自己说话,说着那些听不懂的话。哲皓哥,锦沄,他们都在说什么!?为什么一句都听不见。就像是一场哑剧。

    哗哗……只有水声,不停的淋着……紧紧的扯拽着那恼人长发,头痛欲裂。原来真正的凶手是自己,害死了那个陪伴自己度过无数夜晚的亲人。未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好好的活着,你早想到我会有知道的一天……所以你脸上没有丝毫痛苦……带着笑容离开,这样我就可以原谅自己!?告诉自己死亡并不可怕!?这到底是怎么了!?

    坐在床边的身影站了起来,朦朦胧胧的感觉。“锦沄!?”

    锦沄看到一身狼狈的睿凝失神的走进来,那置若罔闻的态度,解释着如此狼狈的原因。心下也慌了神,才决定过来看看究竟,现在湿淋淋的落魄样子,实在与平时冷静沉重的睿凝相差甚远。

    “锦沄,你知道吗!?……未丹……未丹是我害死的……是我。”

    锦沄抚平着她湿润的长发,已经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可以哭的话,是放开的第一步吧。

    “你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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