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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438  更新时间:21-06-1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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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应晚壹。

    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应晚瑶。

    我们模样五官近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她从小在外婆身边长大,对,就是在那种我看不上的破落小城镇里长大的。

    妈妈总对她很头疼,她身上有很多的恶习,喝酒打架,青春期叛逆,曾因为有人在校门口对她吹了记口哨,用板砖给人脑袋开了瓢。

    在前十几年,我是这样看不上她,觉得她就是我的阴影,因为怕她的乖张戾气影响到我,从小妈妈就把我带在身边,也可能因为我体弱多病的缘故,只有暑假才能见到她。

    寒假我会到英国。

    那是我父亲在的地方,对,应晚瑶从没对外说过,认识她的人都以为她是”留守儿童”。

    我妈妈没有嫁过人,话很难听,我跟应晚瑶是私生女,可这是事实,真实到我到英国的第一天,那儿的风吹在脸上,疼的我想掉眼泪。

    我大概10岁前几乎没怎么跟她相处过,再后来妈妈逐渐松口,让我暑假回外婆家过,那儿我虽没多大念想,但我倒是十分喜爱那儿的夏天,清晨的早市,梧桐树种满街道,外婆买来的白色棉布裙,用帆布袋装回家的白色雏菊,还有。

    还有那个被刘海遮住清澈眼睛,侧风而立的少年,我看他一眼时,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两指间的烟灰掉落了一截。

    我总觉得我们总会再相遇的。

    可我没有想到,那个午后的阳光太过于耀眼,刺痛了我的心脏,他身边的女孩子那么明媚,风扬起她的长发,她的眼睛看过来,细碎星光遮不住的透凉,清冷的不像话。

    然后我想起我上周买来放到应晚瑶窗户台边的花儿,已经凋谢败了,她就那么放任它自生自灭,我却心疼的不得了,恼急恼火的同她吵了一架。

    我说怪不得你如今会是这样的破败样子。

    我说都是你活该。

    她在我面前一直这样,从不对我大声讲话,也不还嘴,她的那些张牙舞爪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展露过。

    那刻她收起獠牙,缩起利爪,心甘情愿在我面前做一只猫咪。

    任我打任我骂的猫。

    我从不可怜她,我觉得都是她自找的。

    她垂着头,长发从两侧落下来挡住她侧脸,她抬手捋到脑后,依旧敛着眉眼。

    说我明天去买新鲜的。

    我连等她话都没说完,摔门一记,声音很大,带出了我的怒气。

    我平时不这样的,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这样发脾气。

    只有在她面前。

    我知道她心里对我有亏欠,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在出生时母体过于虚弱其实我是活不下来的,两个只能活一个,所以一直以来我身子都不好,甚至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从小到大只要我要的,她从不会开口也不伸手要,甚至还要笑着捧着让给我,她觉得我这样是她的错。

    这更助长了我在她面前变本加厉。

    在她第二天买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把那把沾着清晨露水的白色雏菊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依旧低着头。

    这让我更加生气。

    可我知道,这花是那个人起大早买来的,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我睡眠很浅,经常在凌晨会醒来,五点三十分,她房门轻轻关闭,门锁落下发出咔嚓一声。楼梯上的脚步声清清浅浅从楼道里出道我这边来。

    但凡她回头看一眼就会看到从门缝里看着她下楼的我。

    那人穿了白衬衫,笑起来时眼睛弯弯让我想起那天午后的对视一眼。

    我们的,我和他的对视一眼。

    看着她带着起床气锤他肩膀一下,他倒不躲,从编织袋里拿出那束白色雏菊,讨好的放到她眼前。

    那会儿天已经有些亮了,风从窗户边吹进来,冷的我一哆嗦,我咳嗽两声,听到外婆在身后喊我,说窗边风大,还早,让我再回屋睡会儿。

    我躺在床上,用白色空调被蒙住头,鼻头酸的不行,觉得自己像是插在应晚瑶窗户边瓶子里的,枯萎的花儿。

    它凋谢败了,可我还没有,也不能。

    所以在我再次回去过暑假的时候,跟她摊牌。

    一字一句把自己看到的内心的感受,那些阴暗面以及不堪的心思统统扔给她。

    看着她眼睛由平静专为震惊,接着皱起好看的眉头,眼睛里起雾气,最后眼泪争先恐后的掉在她扶着膝盖的手背上,她坐在床边用手撑着身子,头发盘起来扎在头顶,那时她的脸已经开始跟我有轻微变化,她变得更好看了。

    我却觉得不够,她应该比我要更伤心才对得起我那么多日夜的难过。

    但后来没过多久她就被妈妈带去了舅舅家,妈妈再也无法忽视她的种种劣迹,打算带她在身边,而我因为个种原因要回英国那边去了。

    她最后也没对我说一个字一句话,相反那个夏天跟妈妈和我还有其他一些亲戚吃饭的时候,她本来话不多,就更沉默了。

    也不知道她跟他分没分,结果如何。

    我也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再见到常常在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在楼下转角处忽闪忽现的白色衬衫。

    之前每天起床去卫生间洗漱时,路过厨房总会看到应晚瑶坐在长桌上吃早餐,每天都不重样,还打趣她之前不是都不吃早饭的吗,怎么舍得早起去买了?她只应着回,说给你也留了份。

    她给我也留了份。

    所以我在知道那些早餐怎么来的后,不是随手扔在垃圾桶里,就是放在门口喂楼道里偶尔闪现的流浪猫。

    我不稀罕。

    是,我要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也这么有骨气就好了。

    那人站在我面前,吊儿郎当的,却又透着股子冷冽,我左手攥紧了帆布袋子,刚买回的雏菊这会儿新鲜挺立,回来的路上我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他收拾的很干净,却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显得他有些距离感。

    我知道,我记忆里笑的繁华如锦的男孩子不见了。

    他一开口就是问她。

    我心里委屈得很,说鹿嘉誉她什么劣根性你不知道吗,你就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是吗。

    他把烟摁灭在墙上,撵了两下,朝我走一步。

    他很高,我额头只到他下巴。

    他盯着我,眼睛冷冷冰冰。

    “要你管吗。”

    说的多云淡风轻,像羽毛划过心口,慢慢渗透血珠,总归是个伤口,也得疼不是。

    我把手里的帆布包袋子抡在他身上,他顺手拽住了我的手腕。

    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也没有手软。

    “是你让她去的?”

    他眼神狠戾,看着我的眼睛,想要一个答案。

    然后把我往前一带,我们离得很近,近到我一抬手就可以拥抱到他。

    可他开口就让人心碎了一地,我的那些心事被钉在耻辱架上,任他糟蹋。

    他说,你是有多恨她呢。

    他说她是你最亲的人你怎么可以推她进去。

    他说她现在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他说为什么不是你。

    字字珠玑,让我又把她恨了个遍。

    我甩开他的手,把兜里的名牌拿出来给他,看着他眼眶发红,就那么捏着那校牌看,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只知道挺伤心的。

    男生受伤了的话跟被捕落网的猛兽很像,是难得一见的无助与脆弱。

    我说你去找她吧。

    然后好好的看着,她怎么去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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