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残花飞  第六十四章:兵营探病

章节字数:3307  更新时间:10-07-28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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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来转去的穿过数个帐篷,来到山脚下,抬头望去,满山遍野都是密密麻麻的官兵,个个无精大采,或躺或靠的躲在树下歇息,哪有半分士气。

    我心里一沉,皱眉问:“这些官兵为何如此无精打采?”

    他苦兮兮地摸了摸肚子,“军粮短缺,我们已经两日没吃饭了。”

    我骇然大惊,“什么?”

    邺国竟已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莫非真是气数已尽?

    他忙抬手捂住我的嘴,“嘘!小声点。”

    我点头,示意他放下手,松开手,他指着对面的山一脸愤愤不平,“那边是精兵营,粮草都供给他们用了!不过听说朝廷已经凑足粮响,正在往这送来,大慨明日就能到了。”

    收回目光,他拉起我开始往山爬,我问,“小哥,我听说云将军被俘,是真的吗?”

    闻言,他愤愤道,“哼!那日敌军前来叫器,却始终不攻营,左将军沉不住气不顾军令,私自出城迎战,结果中了敌手圈套,云将军是为了救他才被俘的。”

    我如被冷水当头泼下,全身冰凉,大哥竟会是因轩辕麒而被俘的,轩辕麒自小将两位哥哥当仙人般崇拜,现在大哥因他被俘心中定会而感到内疚不已,还要顶着众人指责得压力,不知会把自己逼成什么样,越想越是担心,恨不得现在就飞去他身边看看。

    “大婶,这军中之事你还是别管那么多啦!对了,我叫烟寒,你别小哥小哥的叫了,我听着挺别扭的。”烟寒抓了抓头,憨笑道。

    我敷衍的笑了笑,“恩。”转了话题,“你爹也在军营?”

    “恩,半年前朝廷征兵,我家里就我和爹两个人,每户必须去一个人,爹怕我们家断了香火就瞒着我去了,几个月前边关告急,我担心老爹,就趁机进了军营,看看能不能撞上他,”他嘿嘿一笑,“没想到还真给我撞上了。”

    说着,他又垮下脸来,黯然道,“半个月前,有一部分人突然发起高烧,之后便一直精神晃忽,后来营中越来越多人被传染,我爹也在其中。”

    不知不觉已走到山顶,他放开我,指着山下,“你看下面,这边是被感染的士兵。”手指调转方向,“那边里面全是住的伤残的。”

    我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下面是一个大大的山洼,大约有一亩左右大小,用布搭起宽宽的两个蓬,大小各占一半,周围用木桩打成一米高的围栏,里外皆有官兵把守,戒备森严。

    微微皱眉,我率先迈出步子朝下面走去,才到岗口守军便喝斥道,“什麽人?”

    烟寒忙迎上前,扬起笑脸道,“你们让她进去吧,她是大夫。”

    那人怀疑地将我上下打量一阵,问,“有令牌吗?”

    令牌?

    烟寒也转头看我,“大婶,你的令牌呢?”

    我眨了眨眼,一头雾水,“什么令牌?”

    那守卫面无表情地道,“没令牌不可以入内。”

    烟寒急了,“就是通行令牌啊!每个征用进来的大夫都会发一个令牌以便通行的。”

    我愕然,“齐公公没跟我提起过啊……”尴尬的摸着耳朵,“大概是我才到军营起公公忙于公事一时忘了吧!”一路行来,齐公公一句话也没说,进军营后待见将军之时,也有足够的时间张罗,可他也没提过,难道是他忘了?直觉告诉我,他带我来军营根本不是为了行医,那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烟寒赞同的点头,“也有可能,他们那些大官就是事多!”转头,他对守卫的官兵好言哀求,“这位兄弟你就放她进去吧!她是公公从宫里带来的神医,一定能看好他们的。”

    那人面无表情的听着,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我怒了,大步上前横在烟寒身前,异常冷静的开口,“我一介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即便进去也掀不起什么波澜,救人如救火,容缓不得,放我进去,我只进不出便是。”

    侧头我又对烟寒道,“烟寒,你去禀报公公,就说我进了病营,他若不来我便不出。”

    烟寒一愣,随即慎重地点头,“恩,我现在就去。”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跑离。

    那些守卫相互对视几眼后,点头,推开岗门,放行!

    深吸一口气,我抬步走近营帐。

    伸出去掀门帘的手微微停顿,我心里到底还是有丝犹疑,当年萧若寒只是口述与我听白骨玉的中毒症状,我并没有亲眼看见,倘若里面士兵们所患真的是瘟疫,那我岂不是自撞虎口?

    心中百转千回,咬咬牙,我还是掀开布帘走了进去,才踏入,便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住,愣愣的定在门口一动不动,帐内地上横七竖八密密麻麻都躺着人,蓬头堪面,衣衫不整。

    遍地药罐翻倒,脏衣杂物药渣秽物散发着浓郁得让人闻之欲吐的恶臭味,皱眉,我快速的抬手捂鼻,若不是外面还有官兵守备,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闯进了乞丐窝。

    见我进帐,稍有精神的都诧异的向我看来,我放下手,忍着扑鼻而来的恶臭,朝他们灿烂一笑,“大家好!我是大夫,希望大家能积极配合将症状告诉我……”

    话音未落,脚便被什么抓住,我头皮一麻本能的惊叫出声,吓得往后一跳,还没站定脚下又传来微弱的唤声,“大夫……大夫……”随即,脚又被抓住。

    我僵直身子站着,心里有股想哭的冲动。

    那虚弱的声音又道,“大,大夫,别怕。”

    吞了吞唾沫,我轻言道,“好……好……我不怕……你,你先放开我。”

    “好,我放,放开……你别怕。”脚上的手松去,我这才拍拍受惊的心脏,调整呼吸朝脚边定睛瞧去,一个浑身松软的男人正趴在地上气吁喘喘的望着我,我忙蹲下身子,将他扶回旁边的地铺上睡下,“你还好吧?”

    手指搭上他的手腕,我边把脉边道,“来,伸出舌头让我看看。”

    “啊……”他听话的张嘴伸出舌头,果然跟那个逃兵一样舌头呈艳红色,其它症状也大同小异。

    为了谨慎起见,我又连续看了几十个人,都是同样症状。

    找了个稍微干净点地地方,坐下我低头沉思,以症状看来的确是白骨玉没错,可若是中毒又怎会接二连三的传染呢?瘟疫传染的途径无非就是从吃喝伤口空气中传播细菌,毒也会传染吗?当然没可能。

    “这个……这个……还有那边那个,赶快抬走。”色厉内荏的声音突然高高响起,死气沉沉的病营顿时喧哗起来。

    思绪被打断,我好奇的站起身,转头朝声源望去,只见一群人从后门进来,手脚并用地将那些垂死的人抬了出去,我随便拽了个人,问,“他们要将病人带去哪里?”

    那人悲愤难当地握紧拳头,“扔到山后去烧掉。”

    我震惊地瞪大双眸,惊出声,“什么?烧掉?”

    那人长长一叹,道,“以前这病才开始时,将军就果断下令,将所有感染的士兵和衣物全部烧掉,以免瘟疫传播。”苍白的脸上激愤难当,“你没看见那日那些士兵们被活活烧死的模样,他们喊着,叫着,求将军救他们……”微微停顿,他回忆着,眼中竟泪光闪烁,“死了……三百多个人最后全都烧死了……一个不留……可过了两日后,军中又有人感染,而且越来越多。”

    我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遍体生寒。

    突然想起还在二十一世纪时的那场非典,那时我和子浩困在家中也有一月左右没出过门,每日在家看新闻,哪哪哪又感染了多少个,听得心中惶恐不已,虽然如此,身边到底还是没人被感染过,如今这样的伤亡就出现在身边,那么真实地感受到瘟疫的可怕,被死亡的阴影紧紧笼罩着,压抑得快要窒息。

    一个大汉突然紧紧拖起我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紧张的握着,恳求,“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们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人,自己死了便罢了,可扔下他们孤儿寡母的过活,如何放心?就是死,也死不瞑目啊!”

    另一人也激愤地出声道,“邺国之大,难道就没一个大夫中用的吗?”

    看着他们满怀期待的哀求目光,再看看至少几百人的病兵,我狠狠咬牙,嚯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就当和老天爷赌一把吧。

    才掀开布帘,银光一闪,眨眼两把战刀便架在了勃子上。

    我满面阴沉地呵斥,“放开!我不会出去。”略略停顿,神情毋庸置疑地分配,“你们吩咐下去,多找些醋来在周围架炉蒸煮,将蒸气引进帐篷中!还有厨房用的所有餐具,都用煮沸的醋侵泡消毒,另外,召集些手巧的士兵做一些口罩,在病好之前,每个人都必须带口罩行事。”即便是中毒,以里面的环境久了也会滋生不少细菌,所以先消毒杀菌是必须的。

    说完,见两个卫兵都愣愣的看着我,我沉声喝道,“都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其中一人缓缓地放下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神色略有期待,迟疑的问,“大夫,你是不是有办法治好他们啦?”

    我淡淡地点头,“对!事不容缓,所以赶紧办事去。”方才掀帘而出时正有风吹过,迎面吹来不少沙尘,我才顿时茅塞顿开,那白骨玉须磨粉而用又晶莹剔透,不单是误食会中毒,吸入也一样。此处四面是山,若将无色无味的白骨玉毒粉从高处撒下,士兵们会吸入便不足为奇了。

    闻言,他喜不自胜,“我这就去。”

    恰巧,他才跑开便远远地看见齐公公带个几个士兵满面不快地朝这走来,还隔得老远就从袖中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站在围栏外,他对我横眉喝斥,“你不好好呆着跑来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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