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恶战

章节字数:2064  更新时间:21-05-07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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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了。我没有趁手的双兵,只有两把小匕首而已,但我并无畏惧,这女人的出现,令我的胜算又多了两分。

    “你快走。”

    从白色的斗笠纱后面,传出这么一句话,清亮明晰。

    我看着她腰间挂着的隐元会腰牌正想问点什么,那老头却已向我们冲过来,喉咙里发出尸人似的低低的嘶吼。我便出凌霄揽胜轻盈躲开,又一招水榭花盈上到了树顶。那老头见我距离远,便缠斗着那女人,一时间刀光剑影,难分高下。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这老头发力十分克制,又一直在试图靠近我们,而他明明可以拉开距离的,他的目的何在?月光昏暗,我一边在树梢使着玳弦急曲限制着他的轻功,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

    轻纱般的云层渐渐从月亮脸上撤开,大地上终于有了一丝光明的朗照。鏖战中,我看到老头胳膊上似乎有什么在蠕动。

    是蛊!

    我怎么现在才想到,一个苗疆老头,潜伏在中原这些年数,不可能没有几样独门蛊虫,除了五毒人人都会的枯残蛊、迷心蛊、夺命蛊、玄水蛊、幻蛊、蚀心蛊、凤凰蛊之外,他必定还有自己心血供养的其他蛊虫。

    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他拉近距离就是为了把蛊虫放到别人身上。

    不能再等了!

    我使出霜天剑泠限制他的行动,又水榭踩着他的头落地,一个帝骖龙翔限制定了他的身,趁此机会将那个女人带离他的身边,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没想到那个女人蹑云逐月离开了我以为的安全区域,仍对那老头步步紧逼。眼看着就来不及了,我只得大喊一声:”小心蛊虫!“然而我再看向老头手臂时,那蛊虫已不见了。

    我想那蛊虫已爬到她身上了,只是不知这是一只什么蛊?会催动什么效果呢?我在脑内搜寻了一遍,也没有想到那只虫可能是什么,我对苗人异术确实知之甚少,光线也是实在不好。

    那个女人的白衣上已经沾满血迹,连斗笠上垂下的纱都溅满了星星点点的猩红,仿佛隆冬冒着鹅毛大雪盛开的梅花枝,花朵鲜艳,枝干虬虬。

    她很快就作出痛苦的样子,跪坐在地上,一手还按着剑,另一手抚着心。竹帽早已歪斜了半边,只松松地挂在头的一侧,胸前像是很起伏的样子。

    那老头召出灵蛇来,一黄一绿两头蛇交又婉蜓行进的样子,既恶心又有一种莫名的美感,一片片蛇鳞硬硬的,反射着怪异的光。

    只怕他这个百足使出时,不光是那白衣妇,连我也要陷入险境,这老头的灵宠,竟是我之前见过的三倍那样大,不知他那干瘦老朽的身体中,到底蕴含了多大的运蛊能力!

    来不及想了。我使出蝶弄足快速位移到女子身边,正欲带她离并,不曾想中了老头一记幻蛊,登时定在原地。

    我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涨红了脸,一直红到了耳根,眼泪聚在眼眶里,只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落下来。羞愧与自责淹没了我,我的大脑短暂地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为什么我如此弱小?在踏入江湖之前, 总觉得自己已学有大成,只恨没有场合可以除暴安良、为民请命。初入江湖一场试炼,却径直将我打回原形。我不光保护不了别人,我连自身都难保,可我还不想就这么结束我的一生。。。。。。

    预料之中的百足结结实实拍到了我身上,我感受到了刻骨铭心的疼痛,我的全身都在发抖,感到力量正在迅速从这副躯体中流逝。这就是死亡降临的感觉吗?

    不……应该不是。因为我看到,白衣女子站了起来,她的斗笠不知什么时候已落在了地上, 月亮此时被云层遮了一半,朦朦胧胧地照在她脸上的时候,总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见过一般。

    我慌忙低下头,再看自己身上,方才所受之伤已完全愈合,只遗留了少许疼痛在身上。这个蛊我倒是很熟悉,是冰蚕蛊,受到伤害时,只要不致命,都可以牺牲化蛹的蚕来恢复自身状态。这也是师姐曾经给我讲过的。

    可种植冰蚕蛊必须在25尺以内,我周围这三人中,老头与少女皆是敌人,不可能救我,那么惟一的可能,就是白衣女子了。莫非,她也是苗疆人?

    “没想到吧,你的诛心蛊,对我没有用呢。”白衣女子的容貌随着月光的敞亮而明晰出来, 我仍然觉着有种熟悉感,但并非相识那种熟悉。

    老头明显僵住了,看他不动,我竟生出些惧意,怕他又使出什么独门蛊虫, 现在的我经毫没有反击们能力了。

    “是你。。。。。。“

    哦——原来她和他认识?

    “我的女儿!你没有死!”

    我突然就明白了那熟悉感的来源——白衣女子和那老头的容貌在轮廓上极为相似,直到此时,我才悟到。所以她竟是老头失散的女儿吗?三十年未见,如今再见,竟是刀兵相向?我向后退了一步,收起了战斗姿态 ,因为我知道他们谁都不会再出手了——老头收回了灵蛇,白衣女子也扔下了宝剑。

    “诛心蛊最初便是用你我二人的血供养,自然伤不到我,甚至还能供我驱使。”白衣女子的脸上,是一种与老头的喜悦毫不相干的另一种淡漠,仿佛眼前场景不是父女重逢,而是仇人相见。

    老头还未开口,便听到他身后一声惨叫。我循声望去,竟是那尸人少女,她锈绿色的皮肤上渗出桃粉色的液体,像海棠花瓣落在腐水河一般既妖艳又瘆人,有一种看着腐败的食物上开出花一般的奇妙美感。

    老头嘶吼一声向孙女扑了过去,还是没能接住她,少女应声倒在了地上。他抱住孙女的身体哭嚎着。

    “女儿啊,这是你亲生的孩子啊,你怎么就把诛心蛊驱到她身上了呢?你明知道中此蛊者,一柱香的时间便 会魂散心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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