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章节字数:9777  更新时间:09-03-23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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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

    •1•

    高二时,文理分班。我和李安雅就就不在一个班了。而季默涵还是没事就往我这晃。和季默涵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是李安雅的哥哥,李安瑞。他是季默涵的大学同学。关系很好的样子。经常和季默涵一起来,却是很少说话,只是安静的呆着,偶尔和季默涵说一两句话。他是个沉默的人,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总是像要说什么但是有什么都没说。

    而季默涵最常做的就带着我到处的晃,他总是说我只是一条街一条街的走很没意思,于是就带我到处去玩。什么偏僻的小公园,废弃的游乐场,繁华的大街,没落的小路•••而我似乎在他的胡闹中真的感觉不那么孤单了。有的时候四个人遇到一起,季默涵就会对李氏兄妹说“我和子衾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然后拉着我跑掉。他是知道安雅喜欢他的吧,可是却还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真是个无情的人。

    而李安雅,却还是一如既往不怕远的来到我的教室陪我一起吃午饭。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喜欢季默涵,每当季默涵来找我时总是会露出伤心的表情。那为什么还要接近我呢?

    “为什么?你是喜欢季默涵的吧。”我问她。

    “恩,是啊,很喜欢的。可是我也很喜欢子衾。”她说“所以子衾,如果你喜欢默涵哥就喜欢吧。不管默涵哥是和你在一起还是和我在一起,我都不想放弃你这个朋友。”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善良的傻姑娘。

    梦琪会给我写很多的信,岁岁则是写e-mail,舒惟觉得写东西很麻烦,就直接打电话。而林熙野••••••他一直都不和我联系。他是生我的气吧。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梦琪的信总是很琐碎,什么东西都有,什么中心都没有,就像流水账一样,可是每次我都会被感动。

    “••••••老李的手机掉马桶里,他竟然还捞了出来,有什么用啊,都坏掉了,而且还臭臭的,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仙姑’竟然交到女朋友了,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可是真的发生了。还有啊咱们班最高的那个女生孙琳竟然和最矮的金鑫在交往,我怎么看怎么别扭,我以后绝对不要找比我矮的男朋友。”

    “••••••还有啊岁岁好像也有喜欢的人了,可是都不告诉我是谁,很神秘的样子。还有她已经决定要考体校了,所以进了校体育队,每天都被训练的很凄惨,变黑了也瘦下来了,可是小腿变得很粗,她都不敢穿裙子和短裤了。子衾你看你不在都错过了多少精彩的事啊••••••”

    “还有,林熙野也有了女朋友,叫king,不是我们学校的,据说是网上认识的。他好像连我们的气都一起生了,都不和我们说话了。”

    他终于也有女朋友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终于有人能走进你的心里和你一起分担悲伤了么?

    “还有最后一件,舒惟变得很奇怪,我喜欢上篮球队的一个男生,可是他竟然说我不好好学习,净搞些没用的。这人真的很奇怪,平时就阴阳怪气的,现在更奇怪了。”

    笨蛋,那是因为舒惟喜欢你啊,呵呵••••••

    我也开始回信。自习课安静而沉闷。白炽灯下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和头顶风扇转动的声音。我告诉梦琪说我在这也交到了一个朋友,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可是她喜欢的人却喜欢跟着我到处跑。你说是不是很可笑?••••••那个喜欢跟着我到处跑的人叫季默涵,是他让我找回了久违的笑容,他真的很无赖,是不是?

    •2•

    高二下学期时,得了盲肠炎住院。季默涵来医院看我,说了好多很搞笑的话,他说他们家养了一只哈士奇,可是有一天他发现他恋爱了,男朋友是隔壁的小博美。他比划着有他那么高的哈士奇和只有他脑袋大小的小博美,加上滑稽的表情,连我都忍不住笑了出了。他还说,有一天他看见某商店门前拴着一只小黑贝,他就和那只黑贝对着叫起来,一人一狗对着“汪汪”的叫,还跺脚吓唬那只小狗。结果狗主人就很无奈的对着他笑••••••他每说一句话我就忍不住笑一下,笑的时候就会扯着刀口疼。于是我就一边笑一边痛苦的捂着肚子,表情扭曲到了极点。可是那个人似乎很不自知还是一直不停的说一些搞笑的事。所以我就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要再生病动手术,季默涵来探病,对病人绝对是种折磨,会出人命的。

    季默涵正说得开心,突然病房的门就打开了。是爸爸还有李阿姨。

    爸爸看见季默涵说“是子衾的朋友吧,我们是她的父母。”

    “我只有一个妈妈,但不是她。”我说。然后沉默。

    “叔叔阿姨好,我是子衾的朋友,叫季默涵。”季默涵似乎是看出了这怪异的沉默。

    “恩••••••你们聊着,我们就先回去了,子衾,别忘了把粥吃了。”爸爸说完和李阿姨走了出去。我看着爸爸的背影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后悔了?那为什么要那么说呢?”季默涵突然说。

    他突然正经的语气让我觉得很委屈,转过身,眼泪就流了下来。他走过来抱住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就埋头在他怀里大声的哭。连伤口的疼痛都忘记了。我啊突然就有了想要诉说的欲望。于是我就开始说爸爸的背叛,妈妈的死去,离开朋友来动这里,还有我对这个家庭的厌恶。一直说一直说,就怕我一停下来就再也说不出来了。而季默涵就一直默默的听我说,然后对我说“没事的,有我在。”我就在他魔力的声音下平静了下来。然后我就装睡,因为我不知道要如何让去面对他。而他也没有揭穿我,只是帮我盖好被子说“醒来记得把粥吃了。”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他就找来了我的课本说要给我复读我落下的功课,当我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时,他觉得很委屈的说他当年可是他们高中的第一名。当我做题时,他就会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看书。这个人啊,是看着时甚至一想到就会觉得无比温暖的人,会然人打心底里笑出来的。他一直都没有问我关于昨天的事,有时候我觉得时光能一直这样安静的继续下去就好了••••••

    时间似乎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已经高三了,这一年忙着高考和梦琪他们的联系也有默契的中断了。同学们都在为填报志愿什么的忙的焦头烂额,只有我似乎无所事事。听着别人讨论什么大学好,哪个专业好找工作。而这些似乎与我无关。季默涵还是没事就往我这跑,而且较之以前似乎是更频繁了。他说他已经大三了,功课少,事情也比较少,所以空闲的时间只能来打扰我了。

    “填志愿了?”他看见我手里的志愿表说。

    “恩。”

    “有想要去的学校么?”

    我摇头。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真的。我对未来没有太多的期望,只是想有个稳定的工作,安静的过完一辈子就好了。虽然我努力的学习,那是因为我没有别的事可做,却并没觉得哪个学校是非去不可的。爸爸也是没有特别关注我这方面的事,他知道他的建议无论是什么我根本就不会采纳。

    “来我的学校吧。”他轻轻的说,眼睛亮亮的。

    •3•

    李安雅

    我没有去默涵哥的学校,我在填表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喜欢他,都是没有结果的。是的,我喜欢他,喜欢了三年,从哥哥第一次把他带到我的面前开始,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他了。

    那一天我被一个男孩子纠缠,他说喜欢我很久了,希望我和他交往。并且强行的要牵我的手。这时就有一个人过来帮我他说“怎么可以强迫女孩子呢。”

    那个讨厌的男生问“你是谁啊?管你什么事?”

    他就说“我是她男朋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然后那个男孩子就走了。我想说谢谢。可是抬头就看见他笑容灿烂的脸孔。

    “你是李安瑞的妹妹吧,他去厕所了,要我在这里等你。”他笑着说。

    “原来是哥哥的朋友。”我说“刚才谢谢你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我叫季默涵。”

    后来哥哥过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吃东西。之后他就经常和哥哥一起来看我,我们就一起去看电影,吃东西。我觉得就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是默涵哥真正的女朋友。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从高一这一年改变了。因为季默涵遇到了袁子衾。

    袁子衾是高一下学期转到我们班的,她是我的同桌。是一个对一切都疏离漠然的女孩。但是我想要温暖她,我总是觉得她应该是开心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于是我每天都和她说一大堆的话,形影不离的缠着她。终于在我感冒时她递给了我药片。我其实是很怕吃药的,因为在小时候被卡过,所以一直逗很惧怕。可是这是子衾第一次主动地亲近我,我怎么能拒绝?虽然她依旧寡言,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已经变化了,她会在我为一道数学题困扰时递给我一张写好详细答案的纸条。也会在我哭泣时,静静的陪着我。我给她讲笑话时,她也会偶尔笑一下,说上两句话。她很喜欢望着窗外,可是窗外除了匆忙的人群和空旷的操场,什么都没有。而子衾望向窗外的身影在夕阳下却格外的单薄寂寞。我总是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温暖子衾孤寂的心灵呢?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季默涵。我所喜欢的默涵哥。一个是我用心喜欢的人,一个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朋友。怎么样的取舍才会让三个人都快乐?放弃吗?我不甘心。我喜欢他喜欢了三年,怎么能放弃呢?但是,从来只对我微笑的默涵哥却会对子衾露出孩子气无赖的表情,从不曾牵过我的手的默涵哥会霸道的揽住子衾的肩膀。而一向不喜欢人碰触的子衾却任由着默涵哥的无理,虽然带着无奈或生气的表情,却也是生动的。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嫉妒默涵哥了。子衾从不对我发脾气,却也不让我靠的太近,有时想牵她的手一起去逛街都不太敢,怕被她甩开。

    我一直都很努力的想要考进默涵哥的学校,这么多年一直都以这个目标努力着,可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结果都不会改变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的空间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我甚至连第三者都不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于是我决定放弃了,我不想要默涵哥为难,不想要子衾因为我而不敢去爱。哥哥说我傻到了极点。傻就傻吧,我认了。哥哥还不是一样,喜欢子衾却不敢说。每天看着默涵哥和子衾在一起,心里也很难过吧。

    •4•

    我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再看看头顶恢弘的大门上镏金的几个大字“X大学”,然后走了进去。没有要爸爸来送我,因为我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一个人。不过看来今天报到的人很多,排成了一条长龙,早知道应该先吃个早饭再来的。恩,有点饿。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还是乖乖的去排队吧。

    四下闲逛的目光在触到一个人时停止,是季默涵,但是今天的他••••••怎么说呢,感觉上和平时很不一样。戴着一副眼镜,很锋芒锐利的感觉,是一看就知道蕴含无限睿智的男人,那样的光芒是怎么也无法掩去的。

    “自己来的?”他停在我身边问。

    “恩。”我老实的回答。“我不知道你也戴镜子的。”

    “是平光的。”他露齿一笑说“跟我来。”然后接过了我的行李。

    “感觉很不一样。”我说

    “是不是更帅了?”他嬉笑的说。

    “没有••••••走吧,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笑了一下说。

    原来他竟是学生会主席,虽然因为今年已经是四年级而卸任了,但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多亏他我可以不用排队,优先办完了一切手续。权势有时候果然是很有用的东西。

    我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照理他应该离校了。他说就知道我会是一个人,所以大发善心来陪我,免得我感到孤单。他说的很不正经,但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比认真的神色。那一刻,心里某个角落柔软而温暖。我知道,有些东西变了。从我在志愿表上填上了“X大学起,就知道了。又或者在安雅跟我说,如果你喜欢默涵哥就去喜欢吧。

    季默涵领我到了宿舍,又帮我收拾东西,弄好了就已经中午了。他说“我们去吃饭吧,正好带你认识一下食堂。”

    我说“你的眼镜能摘了么?我看着很不舒服。”那感觉太锐利了,冷冰冰的。

    “哦,我在学校是习惯了戴镜子的,用来骗小学弟学妹们。”说着就摘掉了眼镜。果然还是这样看着比较舒服。“以后当着你的面我就不戴眼镜了。”

    季默涵去买饭,我就坐下来看梦琪寄给我的信。还是一样写的乱七八糟。

    “••••••岁岁考进了一所不错的体校,终于没有白费她这两年非人的训练,和她被毁的白皙肌肤和纤纤玉腿。(这句话是她自己说的)。我终于知道那个神秘男人是谁了,原来就是体育队的,我说她怎么突然决定练体育了,原来是那帅哥说你要和我在一起就要和我一起考上体校。于是岁岁就很没节操的考了。岁岁还说啊,帅哥果然同意了和她交往,我估计其实是帅哥也对岁岁垂涎已久了。要不哪那么容易啊。”

    “••••••我自己高三一整年都在舒惟的监视下也是小有成绩的的,没想到竟然也擦着边考上了个本科。学校就在舒惟隔壁。志愿是舒惟填的,我做梦都没想过考上本科,所以就随舒惟随便写了,写清华我都不介意的。我只是希望考个不错的专科就可以了。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考上了。把我爸妈乐的跟什么似的,一连请舒惟吃了两个星期的饭,那个热情就跟他们自己考上了大学似的,可是舒惟选的专业我根本就不喜欢,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我的意见。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看得我这个气呀。”

    舒惟还真是有心机啊,竟然可以等这么多年,梦琪你可要把握好机会。错过了就再也碰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大家都很幸福呢。

    “••••••我妈说林熙野去了A大,其实他应该能考的更好的。可能是因为king和他分手了吧,高三一整年都没怎么学习,他啊从你走后就一直都是那张死人脸,跟女朋友都不笑,难怪分手了。其实子衾,林熙野是喜欢你的吧。我是这么觉得的,或许那时候我们都还小,还没有到懂爱的年纪,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对你总是不一样的吧。甚至你走之后,他都不理我们了,一直到现在。”

    林熙野他喜欢我么?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吧,我们都已经朝着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在前进着,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回头。

    •5•

    “想什么呢?一脸的寂寥。”季默涵将两盘菜放在桌上。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而已。”我看着桌上的菜说。“好像很丰盛?”

    他没有继续问我,只是笑着说“红烧排骨、糖醋鲤鱼还有限量供应的鸡腿。”

    “怎么都是肉啊?”我说。

    “今天是你大学第一天,作为你的学长,怎么好意思请你吃草啊。”他眨眨眼说“以后你想敲我都没门了,还不快珍惜。”他突然看向我背后低声说“怎么安瑞也在学校?”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李安瑞在我斜后方的桌子上在吃饭。

    于是季默涵就叫李安瑞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他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沉默,一顿饭下来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偶尔季默涵问到他才简短的回答一个“恩”字,连头都不抬。我很奇怪他既是不愿我们一起那为什么要过来呢?看他平时和季默涵一起时话也是很多的,或者是他只是不喜欢与我一起。我不记得哪里惹他讨厌了••••••

    “子衾,你都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季默涵委屈的看着我说。

    “啊••••••我刚刚在想事情。”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说我下周要去外地出差,实习生就是命苦,上面一个命令我们就要跑断腿。”他还在自怨自艾的说着废话。

    从没想过他会离开,我以为他就会这样一直在我身边或呱噪或安静,或霸道或温柔。不管如何他都会在,只要我一转身就能看见他对我笑的一脸灿烂。如果他真的离开,我是会想念的吧。

    “你要离开多久?”我讪讪的问。

    “一个礼拜。”他似乎是看见了我有些落寞的表情,说的很得意。

    “才一个礼拜••••••”我觉得我上当了。即使是平时的话一个礼拜不见也是很正常的,有的时候一个月也就见两三次。

    “一个礼拜是很久的,好不容易子衾为了我来到这里,我怎么能抛下你一个礼拜呢。”他说的很委屈的样子。

    “才不是为了你••••••”我无力的说。可是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才来的呢?不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来我的学校吧。”我就莫名其妙的坐在了这里么。

    一边的李安瑞依旧沉默的看着我们,什么都没说。我讨厌他沉默的样子,舒惟也是个沉默的人,但那是天性使然,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可是我知道李安瑞不是,他只是见到我时沉默,可能他是真的讨厌我吧。

    默涵人是走了,可是电话却每天都要打的,说是因为我才刚刚开学,一定要多指点我一些。可是他除和我抱怨他们住的地方条件有多差,房间连厕所都没有,而老板则是空调卫浴一应俱全。美其出差实习其实就是拎行李外加端茶倒水的小弟。(在季默涵的疲劳轰炸下,我终于弃械投降叫他默涵。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原则。)

    中午去的默涵上次带我来的二食堂,据他说这里的炒菜最好吃的。此外还有一食堂哪家的面条好吃啊,三食堂的早上的包子是人间美味啊,但是米饭里会有石子••••••说了一大堆的,没想到这人虽然并不在身边,却也没真正离开。

    打好了饭回身时看见了李安瑞。他一直在我后面么?他还是看着我没有说话。只好打了声招呼“嗨!”

    他只是“恩”了一下,就不再言语。我觉得很尴尬,他似乎都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就觉得很无趣,果然他是讨厌我的吧。

    当我埋头吃东西时,突然有人坐在我对面。抬头一看,是李安瑞。我继续低头吃东西,就当做他不存在。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刚刚还不喜欢搭理我,现在却又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在吃东西,不由的抬头看他,结果发现他定定的看我。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地抬头看他,突然显得很拘谨,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一连几天几乎每天中午都可以看见他,然后他就会和我坐在一起吃饭,一句话都不说。诡异的气氛就一直持续下去。我本不是爱说话的人,和季默涵一起时也总是他在说,我安静的听。但是同样碰到一个不爱说话的人,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下午有课么?”他突然问道。

    我抬头看他,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对他说“有事?”

    “这个••••••你想一起去看么?”他说,并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

    “好啊。”我笑了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默涵不在,还真的是感觉很无聊。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看的是《帝国陷落》是一部讲希特勒的片子,因为我不喜欢这种战争题材的电影,所以实在是看的很无聊,于是我很不给面子的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经要散场了。而李安瑞则是看的津津有味,无比认真。我想这种严肃的题材还真符合他沉默的性格。

    从电影院出来时看见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默涵的。打了过去,那边就用比小狗还可怜的声音说“子衾,我终于听到到你的声音了。怎么我打了那么多次都不接啊。”

    “我在看电影,所以手机调成静音了。”我很无奈的说。“有事么?”

    “当然有,你不知道这的饭有多难吃,我把吃剩的拿去喂流浪狗,它竟然闻了闻就很不屑的走了。你知道这对我的打击有多大么?竟然连狗都不屑吃••••••”我一边微笑着听他的抱怨一边走路。

    “你在过马路么?我听到汽车喇叭声。”

    “是啊。”我回答。“在等红灯。”

    “那把电话挂了吧,过马路听电话有多危险,你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说完就真的把电话给挂了,我愕然,他就只是要对我说他的饭很难吃么?

    “是默涵吧。”身边有人突然说话。我竟然与默涵聊的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李安瑞。

    “恩。”我说,不自觉的笑了下。这个人啊,总是在想到的时候就会让我忍不住微笑。如此温暖如此安心的感觉。

    “恩。”他也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6•

    季默涵终于回来了,前两天的晚上就打电话叮嘱了我好几遍一定要去机场接他。他一看见我就扑过来把我抱住说“子衾,我好想你啊。”

    然后在我表示抗议之前松开了我。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瘦了好多,向他这样的人,不好吃的东西顶多只是吃一点维持饿不死就好了,是绝对不会去将就的。

    我看见他只是拎了一个旅行箱就说“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啊,子衾最了解我了,知道我此刻最需要大吃一顿了,你不知道••••••”听着耳边默涵的声音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感觉很温馨。

    点完了菜,默涵就迫不及待的把箱子打开,献宝一样的说“你看,这些全都是要给你的。”我发现里面只有几件随身衣物,剩下的全是一袋子一袋子的零食,应该是当地的特产。有的样子很奇怪,我是绝对不要吃的。

    吃饭时,默涵突然说“我想继续读研,同时再和朋友办个工作室,做一些设计之类的东西,如果成绩不错的话就继续做下去。”

    “恩。”他的确不像是会屈居人下的人,自己干的话会很不错。

    “我想啊要是继续读书的话,还可以陪你在学校呆两年。”他顽皮的说。

    “我以为你会出国。”我说。

    “对我这个天才来说,哪里还不一样。”他说的自大,却也不假。

    “子衾••••••你那天和谁去看电影啊,你都没有陪我去看过电影,你看想你想的我都瘦了。”默涵突然就又用撒娇的语气说话,好像那个为自己设计了长远目标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你是自己把自己饿瘦的吧。”我很无奈的说。

    “嘿嘿••••••我们吃完饭去看电影吧。”

    “你的行李••••••”

    “哦,那就先跟我回家放行李,然后再去看电影。”他自说自话,我似乎还来不及说不就被拽出去了。

    第一次来默涵的家,是一个独立的二层建筑。空间很大,还有一个院子,居然种满了玫瑰。他说是因为他在这读大学,于是他有钱的老妈就给他买了所房子,说是学生宿舍不卫生。据说他妈还要给他请个保姆,被他坚决拒绝了。他说还有一个人和他一起住,不过那个人现在在外地。是他的好朋友。一楼是客厅,厨房和饭厅。二楼楼梯两边各是两个卧房,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卧房之间各有一个书房。

    我本来以为会很脏乱,结果出乎我的意料,非常的干净整洁。茶几上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书房的桌子上也不见脏乱,连卧室也非常干净。阳台上甚至还养了植物。

    “这真的是你自己收拾的?”我很怀疑的问。

    “当然了,子衾,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他很委屈的说。“不过我有请人每周来做大清洁。”毕竟这么大所房子,两个人都要上课是打扫不来的。

    “其实我是想把小哈也带过来的,但是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

    “你给狗取名字的方法还真简单。”我说。“哈士奇就叫小哈,那博美不是就叫小美,吉娃娃就叫小吉••••••”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家邻居的那只博美刚买回来时,让我帮它取名字,我就说叫小美,可是那之后就再没人让我帮狗狗取名字了。”他说的委屈,我却听得很无力。

    “我们等一下要看什么电影,不如看恐怖片吧,”他奸笑着说“这样子衾就可以很柔弱的扑在我怀里。”

    “好啊,你是想看《午夜凶铃》还是《电锯惊魂》?”我很认真的回答。

    “《电锯惊魂》••••••你是不是女人啊?怎么看那么恶心的东西。”

    最后我们决定看《尼罗河上的惨案》,虽然我已经看过一遍了。不过还是很喜欢,所以就再看一遍了。默涵还在小声嘀咕什么哪有年轻男女不看爱情片来看推理剧的。不过还是看的无比认真,并且不时的问我“凶手是不是这个女人,可是那个老头也很可疑。”我就会要他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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