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623 更新时间：09-04-23 15:50
文／冷月无声
我叫小真，是个电台的DJ。我主持一个反映情感生活的节目，很受听众们的喜欢。我每天除了主持的节目以为，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听别人讲他（她）自己的故事，然后通过电波，把它播出去。
这次下午，我接到一个女孩的电话。她说，小真你好，愿意听我的故事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成熟。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了这么一种感觉——这个女孩有一个不平凡的故事，而且还是非常的不平凡，尽管她只说了11个字。我说，我当然愿意听了。她说，那明天下午两点，在“相思雨吧”见。
第二天天气很好，天空非常明亮。蓝的像有一种疾病，难以治愈般的痛苦的蓝。
我准时来到了这个名叫“相思雨吧”，里面没有一个顾客。我找了一张靠窗户的位子坐下，要了一杯名叫“寂寞”的咖啡，就在这里等那个女孩。点歌台里反复的放着那首很好听的歌曲——《爱我的人请举手》。厚厚的窗帘垂着，挡住了外面射进来的光线，昏暗的，很容易让人伤感。
我在猜那个女孩会是什么样的。会是画浓妆，还是很清纯？
这时，她进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那个女孩，而且还属于后者。
她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背着一个时下最流行的背包，长长的马尾。看着很清纯，很漂亮。年纪也不大，看起来18。19岁样子。
我向她打招呼：“HI！”
她朝我笑了笑，伸出手，说：“你好，小真。”
“你好。”我握住了她的手，就在我握住她手的一瞬间，我看见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她用小勺搅了搅她面前的咖啡，低着头，说：“我很喜欢‘寂寞’咖啡，很苦，很涩——很像我的故事。”
空气凝固了。她不说话，我也没说话，就这么一直尴尬。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笑了笑——我发现，她笑起来特别的好看。她说：“我不知从何说起，噢，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叫金津，金子的金，天津的津，你叫我小津子好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像下了很大的勇气说：“我和魏涛就是在这里相识的，他比我大十五岁，是一个很潇洒，很成熟，很有才气的男人，”小津连用了三个“很”字，我想那个男人一定很优秀吧。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爸妈又吵架了。他们从我小的时候就开始吵了。小的时候，我怕爸会把妈打死，我就拼命的阻止爸爸。但是长大了以后，我看惯了他们吵，也就不管了。当他们开始吵，我就出去，直到他们吵完了我再回去，那天晚上我出来后，就来到了这家咖啡屋，点了一首《爱我的人请举手》，唱了一遍又一遍。当我估计他们快吵完了，就准备回家，却已经是半夜了。我发现咖啡屋里就剩下一个人，那就是魏涛。他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扎一条蓝绿色的领带，很帅，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男人中长得最帅的一个。当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说，你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我说谢谢。当我走出咖啡屋时，外面下起了大雨。他走到我身后，说，我送你回家吧。我转过头去说，你以为我是那种很随便的女孩吗？他笑了，说，你看我像坏人吗？我也笑了。我发现，他像极了琼瑶小说中的男主角，很容易让人动心，尽管他比我大很多。那晚，他送我回家，用宝马。那天以后，我就经常来这家咖啡屋，每次都碰到他。就这样，我们熟识了。我的日记里就又多了一个名字——魏涛，他会告诉我他公司的事，那是一家很大的公司，他是总经理。我会告诉他我在学校发生的趣事；他会带我去爬山，去看海；我会给他唱《爱我的人请举手》，然后他会大笑。那时爸妈正在离婚，无暇管我。那一年我才十六岁，一个刚开始懂爱情的年龄。
小津就这么一直低着头说，我看她是已经忘了我了，好象在自言自语。她终于又抬起头，望着我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俗？我记得有人说过，喜欢琼瑶小说的都很俗，我可能就是那种吧！”她笑了笑，又把头低下了。
“爸妈终于离婚了。我跟了妈，妈有钱。而爸出国了。再也听不见他和妈的争吵声了，家里一下子清净了很多，反而使我不习惯。有一天，我跟妈说，我要搬出去住。妈一楞，说，你不会照顾自己。我说，我可以学啊！妈终于点头答应了。我把我想要搬家的事情告诉了魏涛，当天晚上他就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当他打开房门时，我呆住了！这是一家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面装修的很豪华，彩电，冰箱，沙发，空调，地毯……什么都有。魏涛说，这里是我以前住的房子，从今以后你就住这里吧！你住别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啊！我说，你想“金屋藏娇”啊！他笑了笑说，我还没结婚呢，藏什么啊？他问我觉得屋里还少什么，我说缺一架钢琴。这只不过是开玩笑，可第二天我再去时，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已经放在客厅了。魏涛问我喜欢吗？我说，当然喜欢，可你买了也是白买啊，我不会弹啊！他又问我，喜欢什么曲子？《梁祝》。他笑着说，这是我最拿手的一支曲子。我又呆了——他总是给我很多的惊奇！他打开琴盖，坐下。优美的琴声从他的指间流出，我听着琴声，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小津说得很平静，嘴角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的这份从容被忧郁所淹没，如吃重的船，吃水越深，危险越重。她说：“我不敢想以后要是没他，我该怎么办！尽管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他会离开我。爱上一个虚拟的人，是我的错！那一年我才十七岁。
我问她：“你觉得这算爱吗？”
“算，当然算！”她连一秒都没有考虑，就肯定地说：“他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的爱人。”
“你没有爱过你的父母吗？”
“他们？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父爱母爱！”她有一点激动。就在我住进魏涛房子后一个月，妈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她一直不知道我住在魏涛的房子里，也一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魏涛的存在。我回家后妈很高兴。我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年纪和我妈差不多，穿军装，威严肃穆。不过一见我就笑了，说，这就是津津吧，长得很漂亮。妈笑着说，津子，快叫段伯……你未来老公吧！我打断了妈的话。那个姓段的愣住了，妈也愣住了，笑容凝固在他们的脸上。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了，手机是魏涛给我买的，瞧，漂亮吗？
小津从背包里掏出来，是时下最流行的“诺基亚”手机，白色的，的确很漂亮。
“我接了手机，是魏涛打来的。他问我在哪里，当时我差一点蹦起来——不知为什么，每当我听见他的声音就特别的兴奋，我压住心里的兴奋对他说，我在家里。他立刻明白了我的处境，说：“我在‘家’等你。”他说这句话时，我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他说的那个“家”，仿佛是我们共同的家。我关掉了手机，放在包里，妈一脸的严肃，问我，谁的手机？我淡淡地说，我的，哪来钱买的？妈又问，我吼了一声，你管得着吗？我抓起背包，就往外走。你站住！妈喊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妈的声音变温柔了。“我自己过！”我扭头就跨出了家门。
我问：“你会不会感觉……”
“没有人性？”她接着我的话说：“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怎么就这么残忍，这么无情！我真的是没有一点人性！可是，一想起魏涛，我就什么也不管了。”
“回到那个家，当我打开门时，我就呆住了——满屋子的烛光，还有一桌子的丰盛晚餐，一个插着十八支蜡烛的大蛋糕。魏涛正坐在沙发上看我。看见我进来，他站了起来，说：生日快乐！我一头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是因为对妈的无情？还是感动魏涛的体贴？我也说不清楚。那晚魏涛送给我一个钻石的心形项链，就是这个，我一直带在身边，带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她从短袖里拽出项链——晶莹透明，亮得让人心疼！
“那天晚上，魏涛说，我是一个小精灵，上辈子一定是他欠我的，今生来偿还我。我想，如果我是折翼的精灵，那他一定是上帝派来挽救我的天使。我依偎在他怀里问他，你为什么不结婚？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如果我结婚了，你还能遇见我？我说，许愿望吧。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津子，你还小啊！我没在说话，尽管在冥冥之中经常有个声音告诉我，你们不能在一起，可我……可我还是希望有一个未来。”
《爱我的人请举手》放了一遍又一遍，像是永远停不下来。
妈果然嫁给了那个姓段的男人，他们结婚的那天，我没有去，尽管那天学校放假。我和魏涛去了海边，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照了很多照片，可我只留了一张。那是我和他的合影，他从后面抱着我，两人一脸的灿烂。当我回家的时候，妈和姓段的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我平淡地说，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不要在吵架，说完就走进了卧室，啪的一声甩上了门。客厅里传来妈的哭泣声，我当时在心里说，你自找的，谁让你生了个我这样的女儿，想完之后，心里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我写完日记，锁也没锁，就连那张照片一同扔进了抽屉里。当天晚上，我又回了那个“家”。临走时，妈说，今晚就在这睡吧。我没说话，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考虑，就开门走了出去。”
我问：“你不觉得这样对你母亲很不公平吗？”
“不公平？”她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当时真没觉得，我只是想，他们从小就没有给过我爱，我长大了，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快乐？”“有时，我觉得我自己很变态。”
“继父对我很好。有时会来学校送我几件衣服，或者一些我爱吃的零食。可我就是不肯叫他一声‘爸’，哪怕连一声‘伯伯’都没有叫过，每次迎接他的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在我心里除了魏涛，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有一段时间魏涛去了海南，一去就是7天，对我来说比七年还要长，在那七天里，我去了他公司一趟。在他办公室的门缝里，给他夹了张纸条，上面写了一段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是谁把心的相思/种成红豆/待我来辗豆成尘/看还有相思没有。一天下午放学，我急急忙忙往‘家’赶，因为今天是魏涛回来的日子。我走的太匆忙，根本没有注意我后面跟着一个人。当我奔到‘家’时，魏涛已经回来了。我高兴极了，忘了关门，就这样被他抱着转了一圈，他拿着纸条念着：是谁把心的相思……
“津子，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可人儿，竟然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我歪着头说：“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我还会……”“你找谁？”魏涛打断我的话。我扭头一看，顿时愣住了，是继父！我把勾在魏涛脖子上的手放了下来。继父转身就走。站住！我喊到，回家一个字也不要跟我妈说，继父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走了。魏涛明白了他是谁。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涛也坐下来，问我，“你继父会把事情告诉你妈吗？”我斩钉截铁地说，“他不敢。”
小津依旧在搅着咖啡，尽管咖啡早已透凉了，我问：“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敢？”
“因为他知道我的脾气，他怕我和我妈把家搅个翻天覆地。他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所以他很在乎这个家。只是他没想到，我会和一个男人……我找不出别的词来了。”她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又带了一点苦涩。
“你知道吗？我在学校里很出名。你可以去我们学校打听打听，没有人不认识我金津的。他们会告诉你，噢，就是那个上学放学有宝马接送的金津啊！她有点得意地笑了起来。”
“如果那天下午早走一会儿，也许就不会听见那女生说的话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了。那天放学，我听见身后有两个女生在议论我。其中一个说：“金津？就是那个被大款包着的那个骚货啊！”我扭过头，疾步走过去，二话没说，狠狠地甩了那个女生两个巴掌，狠狠的！那个女生愣住了，或许她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打她——因为她是校长的女儿。我知道我打了她，离我倒霉的日子就不远了，晚上妈打电话让我回家，我知道事情闹大了。回家后，妈和继父坐在沙发上等我，我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得回去！妈铁青着脸，问我为什么打那个女孩？！我狠狠的地说，她活该，谁让她嘴贱，还敢骂我！妈喊道，她为什么不敢骂你？！你以为你谁？妈的声音因气氛而颤抖。妈继续说，你竟然每天都有宝马车接送，还住着三室一厅的房子，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妖！妈哭了，哭的很伤心。我也朝她吼，我妖？你凭什么说我妖？你不妖，你倒嫁了两次。住口！继父大声说。我用一种怨恨的眼光瞅着继父，说，你有什么权利说话？你别以为你进了这个家，你就是这个家的老大，你比我亲爸差远了！啪！妈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愣住了——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妈哭着喊道，我要看看那个魏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会让你变成这样，他到底是个流氓，还是个……你闭嘴，不许你侮辱他！我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从小到大都不管我，现在装什么好人？我不用你们管！我把头转向继父，喊道，你竟敢出卖我，我狠你！！说完，我就没命地奔出去，一直奔，一直奔，一直奔到一个可以叫做遥远的地方！后来，我奔到那个家，幸好魏涛那晚在那里，他要是不在那里，我想那晚我一定会死去。魏涛抱起我走向卧室。卧室的灯白花花的亮着，厚厚的窗帘重重地垂下来，把街上的霓虹灯彻底地拒绝在外边。我感到我自己像游进了大海，海水深蓝深蓝的，一波一波的潮来潮去，像是永不停息。我听见自己夹着哭泣的喘息声，就这样任自己栽沉载浮下去……”
小津的头更低，以至于我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理所当然地，我被学校开除了。我离校那天走的很潇洒，对着校长的女儿大吼一声fucking!当时我就想，我是流氓，我怕谁。”空空的走出校门，我竟笑出声了，而且是哈哈大笑。说到这，她微微抬抬头，笑着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失去了学校的那些无聊的日子，我就在那个‘家’里，不顾一切地放纵自己，看电视，听音乐，最大音量的狂舞。魏涛说他要去美国看他的父母，等回来就在送我去学校。我说不上学也挺好，他没说话，我说，你在弹一遍《梁祝》吧，听着曲子，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第二天，我送他上飞机。就在他转身向里面走的时候，我就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大喊一声，魏涛！他转过身来。爱我吗？那是我第一次问他，他笑了笑，向我举起了右手！我当时就哭得不行！魏涛走了，我更加寂寞，就搬回家住了。妈不和我说话，继父和我说话我不理他。在家里，混混噩噩的那几天，我为他折了521颗幸运星。我也不知为什么给他折蓝色的，可能是因为……蓝色的漂亮吧！”
其实，蓝色代表忧郁。
她撑在头上的手始终没有拿下来。我看到，一滴泪——滴到他面前的咖啡里。
他的飞机失事了，可能是一只鸟飞进引擎里。
她把手拿了下来，我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
“当时我一下子就崩溃了，我觉得我的天堂瞬间全塌了下来！再也不会有人带我去爬山，看海；再也不会有人听我唱《我的人请举手》；再也不会有人开车接我；再也不会有人给我弹《梁祝》再也不会有人对我举起手；再也不会有人给我最爱了……”
小津的泪水如断了的珠子落了下来。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该怎样去安慰她。
我跑进厨房，拿起刀，想都没想，就向手腕割下去。一点都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看着血涌了出来，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她用手试去脸上的泪珠，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死成。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妈妈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哭着说，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怎么不想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爸怎么活啊！妈妈可能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妈妈是如此的爱我！我也哭了，说，妈，对不起！我这是自打爸妈离婚之后第一次叫她。我问妈，他呢？我指的是继父。妈说，他给我输了800cc的血，现在躺在隔壁的病房里休息。我挣扎着要爬起来，妈摁着我，问我要干什么。我说，我要去找他。我推开了继父病房的门，他就那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白的像张纸。我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他床前，深深的磕了个头。我哭着喊了一声“爸……”继父也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给别人下跪，也是第一次喊他‘爸’。后来妈告诉我，我和魏涛的事不是继父告诉她的，是她自己看见了那张合影照片和我的那本没有上锁的日记，我冤枉了继父！
小津抚摩着手腕上的伤疤，说：“这个伤疤，将和魏涛的故事伴随着我一辈子。”
梦醒时分，我好象刚从童话中醒来。
我开导她说：“你为何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呢？失去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是你把他想成了最美的图画。”
“魏涛不是我的一棵大树，他就是我的整个森林！他走了，我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了。心碎的感觉，你没有死过一次你不知道。”抬起头她继续说：“我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永远不会在回来。今天在我来见你之前，我去见了魏涛。我把521颗星星撒在他的身边，对他说‘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今生无缘，来生再续！……’爸爸为我办了转学手续，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小真，谢谢你，在临走之前能找个朋友听我倾诉，我真的很高兴。”
在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咖啡屋里不知何时已坐满了人。
小津站起来，说：“我唱一首《爱我的人请举手》送给你吧，也算是对你的感谢。
美妙的曲音末了，她已经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市上……
当我把小津的故事播出去的时候，我最后说了这样的一段话：“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永生难以忘记。也许你在想着他的时候，他在世界的另一头也在默默地想着你。那么请你看着夜晚的星空，对着它们说出你的心愿，心愿就会实现！”
深深地祝福你，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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