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游故地心念前事,动心思重现笑容

章节字数:3422  更新时间:09-07-30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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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早,戒空就催着婉云和觉远出发。众人与戒逸方丈道别后,便离开少林寺向逍遥宫进发。

    戒空出家好长时间了,平日也不过是在山脚下的镇子上转转,对于像他这样原来野惯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这次好容易出来了,更像是撒了缰绳的野马一样,痛快异常,一路高歌。而婉云虽然嘴上说不再想肖默然,但心里仍然放不下,路上仍是闷闷不乐。

    觉远见了,知道师父在少林寺憋得久了,只要戒空别惹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倒也无妨,可是这个一声不吭的青衣女子却让他放心不下。

    上次带着婉云在少林寺附近游玩的时候,觉远就领教到婉云有多能说了。那一路上,她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有天大的事儿都不能让她停下来,可这次却在默默地骑马,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路只听见戒空那五音不全的声音在耳边飘荡。

    走了一半日,来到一个婉云他们先前宿过的小镇上,戒空这下更来了精神:先前总是走山路,婉云和觉远又各自有心事,可把他闷坏了。这次终于到了个城镇,戒空进城就往酒馆扑了过去。觉远拦不住,只得由他去,自己继续跟着婉云找客栈。

    婉云又来到了这个小镇,不由得想起先前和肖默然来时的情景,一时觉得物是人非,心中一阵难过。她在街上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上次的客栈,当下愣在门口不动了。觉远不知怎么回事,抬头看看,见这家客栈还算干净,以为婉云想在这里歇一宿,便走了进去,向掌柜的还有小二要好房间。

    婉云就这么跟着觉远来到房间,安顿好行李,一动不动的呆在床上愣神。觉远见了,知道她还在为肖默然的事情难过,心想这样闷在客栈里反而不好,不如出去散散心。无奈他本身就不是对这些事儿感兴趣的人,这里距少林寺虽不远,他却不清楚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让婉云高兴。

    觉远犹豫了半晌,见婉云还是没什么反应,暗忖戒空对这些事儿比他更有研究,不如先上街把戒空叫回来问问再说。打定主意后,四周看看,觉得留婉云一人在客栈没什么危险,便出客栈寻戒空去了。

    出了客栈,觉远向人打听清楚了镇上几个酒馆的位置,就挨个找去,果然在一家小酒馆里看到了戒空的身影。不出他所料,戒空正在里边和人讨价还价,还不时的举起自己的酒葫芦灌上几口,还好看上去还算清醒。

    他走到戒空的背后,猛地拍向戒空的后背,大叫:“师父!”戒空吓了一跳,回头见是觉远,忙着要藏自己的酒葫芦:“啊,觉远啊,为师真的没有喝酒,你看错了吧。”

    觉远又好气又好笑:“师父,你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我可都看到了。你又在这里找酒喝,临出门时方丈是怎么交代的?”

    戒空被自己的徒弟训着,旁边还有人在看热闹,骚得脸通红,小声央求道:“好徒弟,绕了你师父这一回吧,师父这几天都没沾酒了,实在想得慌。就喝了几口,真的。”

    觉远见师父还是一副见不得酒的样子,甚是不快,无奈心中有事,只得付了钱,拽着戒空出来往客栈走。戒空没想到这次能这么容易就过关,乐呵呵的拿着酒葫芦和觉远出了酒馆,还和觉远念叨、比较着这里的酒与少林寺下面小镇酒的区别。

    觉远听了半晌,忍不住插嘴道:“师父你逛了这半天,难道就喝酒去了不成,这镇上除了酒就没有什么别的能入您老人家的眼了?就没有什么其他好玩儿的地方能让我们去遛一遛?”

    这一问倒把戒空问楞了。他太了解他这个徒弟了,自从上了少林寺,就对寺外的事儿没什么兴趣了。成天一板一眼的,和他那些师父和师兄弟们差不多,这次竟然开口问这样的事儿,实在是稀奇。

    想归想,戒空可没有胆子去问觉远,他想了一下,隐约记得刚才酒馆中有人说从北疆来了些杂耍的人,于是对觉远道:“唔,刚才听人说昨儿个镇子上来了些个杂耍的人,我听着有那么些意思,正打算问问在哪呢,就被你拉出来了。”

    觉远瞅了瞅戒空:“师父,您那哪是在问地方呢,分明是没带够钱和人家讲酒钱呢吧!”

    戒空见被揭穿,赶紧转移话题:“我说徒弟啊,你什么时候眼神这么厉害啦,是不是方丈师兄背着我教你什么厉害的功夫啊?对了,刚才我还听说啊,那个杂耍的特别受欢迎,要早半个时辰过去才能有好位置。每隔一晚在镇子西南角上的大水井旁,大概酉时开始,能耍一个时辰呢。哎,徒弟,咱们要是过去看,可得赶快过去了,这就快申时了。”

    觉远听了,心想这些玩意也许能让婉云解解闷,与其让她在客栈闷一晚上明天接着走,不如就让她今晚去看看北疆的杂耍散散心。

    想着又看看戒空,见自己师父也是一副渴望的样子盯着他,不由笑道:“师父,那您还不赶快去占三个位子,我去喊她,她一定喜欢看这些玩意儿。哎,师父,可别再那个酒馆里呆着了啊,找不到好位置,就别怪徒弟我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眼见戒空忙不迭地点头,摇摇晃晃地向镇子的西南方走去,觉远这才回到客栈去找婉云。

    一回房间,就看见婉云还在那儿愣神呢。一听他进来,婉云猛地一抬头,吓了觉远一跳。

    婉云此时还沉浸在上次和师兄住在这家客栈的回忆中,听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肖默然,心中一阵欣喜,抬头就要喊“师兄”,结果一见是觉远,才想起这次是和觉远戒空他们回逍遥宫,心下不由得又是一阵难过。

    觉远见了也不说破,却问道:“婉云,刚才去找师父时,听师父说晚上镇子上有杂耍,师父已经去了,不知你是否想去看看?”

    婉云虽然因为肖默然的事情难过,但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一听有杂耍可看,马上从床上蹦了下来:“你怎么不早说,快带路!”

    说着婉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看着觉远:“今儿太阳打那边儿出来的,你竟然也会想去看杂耍?你没事儿吧?”说着伸手探向觉远的额头。

    觉远不自然的躲开:“你想到哪去了,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不过就是……嗯,师父,我师父。他被我从酒馆拽出来后就一直嚷嚷着要去看杂耍,我怕他一个人过去闯过,所以想干脆咱们一起跟去。”

    婉云听了想想戒空的脾气,觉得有理,便没有再问,跟着觉远出了客栈,直往有杂耍的地方去了。

    到了后才发现,离开始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人已经很多了。觉远寻思着戒空肯定在前面,便一边寻找一边带着婉云向里挤去。

    婉云在天际山上长大,西域本来就人少,哪见过这么多人,才走了一小段路就有些吃不消了,忙喊着:“觉远,你等等,我走不动啊。”

    觉远见这么走也不是办法,正想着,就听见师父的大嗓门:“徒弟,你们来了没?觉远,来了答一声啊,师父这儿撑不住了。”

    觉远凝神一看,就看见自家师父在前面霸着三个位子,旁边还有人在不停地挤着、骂着,这边婉云也给挤得够呛,心想不能再等了。心一横,和婉云道:“抓住我的手,千万别松了。”提气,身体直向上拔起,连带了婉云,竟从众人头顶上掠过去,直到戒空面前落下,又惊起骂声一片。

    戒空见他们来了,献宝似的把两个位子让了出来,丝毫不理旁边人们的一片叫骂声。可觉远听得脸都红了——想他在少林寺呆了这么多年,觉得这事儿的确做得不光彩。可回头看着婉云和戒空吵嘴、讨论杂耍的事情也觉得这么做还是值得的。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听一阵锣声,杂耍开始了。

    艺人们上台,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有的钻火圈、有的叠罗汉、有的翻跟头,还真是热闹非凡。婉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还在和戒空说着北疆杂耍和她在西域看到的杂耍相似和不相同的地方。

    这可苦了觉远,他和婉云不同,天生就喜静。和戒空更不一样,在少林寺呆的这么些年,都是规规矩矩的,对这些吵吵闹闹的东西压根没兴趣。这可倒好,台上耍得热火朝天,台下闹得更凶,然而在这种氛围中,他却不觉烦闷。虽说台上的表演难以入兴,台下却有他牵挂的人。

    一个时辰后,表演结束了,再抬眼看婉云,只见她眉间的抑郁之气已经散去,正兴高采烈地和戒空争论刚才看到的最精彩的表演。

    婉云和戒空争了半天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回过头来找觉远帮忙:“你说,刚才是大象的那个好看,还是人口吐火的好玩儿?”

    问完才发现觉远根本就心不在焉,已经走出好远了。婉云和戒空忙赶上去,戒空拉住觉远:“我说徒弟,这可是你说要来的,看完了,你怎么也不发表点儿意见?”

    觉远听了,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他从头到尾一直觉得没劲,根本没看,怎么发表意见,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付。戒空见了一乐:“徒儿啊,我看你是没看吧,我就奇怪你怎么回来看杂耍,不会是为了哄云丫头高兴吧?”

    觉远听了恨不得立刻消失,心想师父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心里一急,更说不出话来了。

    婉云听了,自然以为戒空信口开河,也不在意,反而怕觉远脸上过不去,便向戒空叫道:“我看你这老儿今儿是喝多了,要不就是见不得我高兴,看样子你这酒葫芦是不想要了!”说罢便假装要夺戒空手里的酒葫芦。

    这下戒空可就急了,忙不迭的赔罪道:“今天我多灌了几杯黄汤,迷了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婉云听了扑哧一笑:“算你走运,本小姐今晚心情好,绕过你这一回,如有下次,有你好看的。”说罢便往客栈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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