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与千寻的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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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章节字数:2206  更新时间:09-08-09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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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沫。

    我从KTV那个狭小的房间里出来,迎着扑鼻的香气在过道里行走。红色的地毯让我很不适应。身边偶尔经过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而我也用被刘海盖住的那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们。

    林追上来,拍拍我的肩,然后我会过头正对着她。她抿了抿嘴,最终没说出些什么,只是递给我一个盒子。我说:我不要。她耸耸肩,说,不要就扔了吧。就转身回去了。

    我转了个角,从二楼走到一楼,再一脸悠闲的从一楼的门走出去。借着街上的灯光,我看到手里是一盒黑巧克力。

    我发现其实我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于是我决定到处走一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KTV那闪的耀眼的大牌子。蒽,灯红酒绿。我用这么一个词,深深的赞美了一下它。

    然后我就借着灯光在铺满砖的路上走,努力的让脚隔着一块砖头落地,而且要完完整整的踩到隔着的那块砖头上。

    路上也会路过很多的店铺的。店的主人要不就站在门口招揽顾客,再要不就坐在落地玻璃窗前说着闲话。看样子他们的生活相当的惬意。我就尽了一个消费者的责任,在这样的店门口流连,在台阶上来来回回。

    空气沉闷的吓人,衣服湿湿答答的粘在身上,散发着夏末独有的陈腐,那是经过一个夏天所以留下来的唯一的感觉。手机毫无预兆的响起来,然后我急切的打开来看,不是任何人发来的祝寿短信,也没有任何温存的文字。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新闻:明日立秋,今夜将会有雨,气温下降。

    路过一家奶茶屋,我就进去了。要了一杯香芋奶茶,坐在位子上喝着这种极香的液体,喉咙里时常传来咕噜噜的吞咽声,看着满墙的花纸片,感到眼花缭乱。人们对未来总是有很多期待的,像是我胳膊边上的一张,写着:学业进步。也有一些无聊至极的,写着:本人QQ*********有空聊聊。当然最多的是彼此祝福,上面大多数都写着:某某或者某某某,你要幸福。

    八点多的时候,店里的生意还是很好。有两个小女生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在我发呆的时候偷偷的对着我指指点点——

    --装什么装啊,真是丑的不行。

    --是啊,我看也就一身假名牌。

    等等等之类的话。我却不为所动。

    再然后,或许是对于谈论我没有什么兴趣了,就换了个话题——

    --哎,你听说过原来高一三班的陈际夏吗?

    --啊,怎么会没听过。……

    --我看她一定是不纯了…

    --别这么说啊,万一被人家听到。

    --怕什么,大家都这样说。李娜不是也说嘛,她肯定和小Z…

    是一阵沉默。

    --怎么会是这样子呢。明明看上去那么漂亮…

    我不慌不忙的把喝完的空杯子放进垃圾桶,然后回过头,满脸堆笑的打断她们:

    同学,既然你们那么看不起别人,干嘛不到人家身边说去,在这里偷偷摸摸的议论算是什么本事。只会,让别人看不起你们。低级。

    之后,大大方方的从店里出来,低下头打量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原来这就是名牌啊,哈哈,原来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这个样子的,不堪入目。

    奶茶店对面是一家蛋糕店,我过了马路,又进了蛋糕店,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庆祝自己16岁孤单落寞的生日。

    我想,该到哪里过生日呢?

    我就这样一蹦一跳的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知道身边的灯越来越少。路上下起雨,是小雨,淅淅沥沥的,依然可以把人打湿。我从包里拿出伞,撑起,看着伞沿落下的一串串雨。因为怕把鞋子打湿所以干脆把鞋子脱了,挂在伞柄上,光着脚丫。虽然有些咯脚,但是很暖和。

    许漾就在这个时候冲到我的伞下面。我差点就尖叫出声,但是嘴巴被他捂住了。

    好不容易挣开他,我说:你干嘛?

    他说:没啊。

    我停下来,用一只脚抵着另一只脚,接着说:你一直跟着我的对不对?

    他说: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接着还努力的往下蹲了蹲,因为他实在是高,伞会撞到他。

    我说,没什么啊。尽力的侧开脸,防止我们的脸撞到一起。

    “唔,是生日呀。”

    “蒽”我小声的答,换了只腿撑着。

    “呐,扒上来。”他背对着我蹲下,身子整个的淋在雨里。

    我听话的扒上去。

    他就这样背着我一直走,走回到我家待的那个小区。

    我说:我还不想回家。

    他说:唔,那就不回家。

    坐在连廊里,我把鞋子摆在柱子里侧,看着一直下个不停的雨。

    他开口问:怎么不告诉陈际夏,你要过生日了呢?

    我伸手接了一滴从他头上掉下来的水珠,慢慢的开口:其实在晚上之前,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看着外面的雨,好像漫不经心的说:我会记得啊,以后都会记得。

    “我,是不是一直都不讨人喜欢?”我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不讨人喜欢的。像是英语老师都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记得我这么一个人,像是这样子重要的学科,这么重要的老师,都不记得我,更别说别人了吧。”

    我没等他答,接着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期待在‘只是为什么呢’或者‘这肯定是错的,对不对。’这样一大堆急切又无所谓的问题之后,听到一句简单的‘是这样子的’再次,只要说一声‘嗯’就好了啊。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剩下女孩子一脸期待而后又失望的表情。或许那些都回不去了,但至少不应该还剩下女孩一个人。”

    “呐,这个女孩子就是我呐,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是不是我很讨人厌?是不是像个泡沫一样,存在与不存在都没有意义。”我还是自顾自的接着说,但是说道这里,不想说了。

    “怎么会呢。”是这个答案,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回答的答案,是许漾说的答案。但是与所有人不一样的是,他在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俯下身子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喏,小丫头,你怎么会不讨人喜欢呢。”他伏在我耳边,慢慢的说道。

    “喏,小丫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呐,小丫头,我对着你的耳朵说,我喜欢你,这样子,你会不会明白呢?”

    我的脑袋垂在他的肩上,温暖的不像样子,我好像,看到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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