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祀  Chapter14 如果呼吸会痛

章节字数:1916  更新时间:09-08-11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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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网百货的商品种类繁多、人却流量不大,主要是那里的商品都由国外进口,价格昂贵,它是了穷人望洋兴叹之处,有钱人自投罗网之所。宋绯陪她妈来买护肤品,她妈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保养得每次出门别人都经常把她们叫做“姐妹”。于是她妈为了满足那种“重现青春”的虚荣心,凡出门定要拉上她。

    “小姐,这款一看就适合你。”服务员殷勤地拿出一盒韩国进口的护肤品,弓腰双手向她妈奉上。

    由于服务员的一声“小姐”,她妈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接过笑的合不拢嘴。宋绯白了她妈一眼,在心底暗骂:虚荣的女人,再打量献媚地朝她们笑的服务员,感叹这年头的服务员戴了隐形眼镜眼睛反而毛病百出。

    走出罗网百货,宋绯的妈妈提着胜利品笑脸灿烂,挽住她的手娇声地说:“妹妹,去为我们的头发补充营养吧!好不好呢?”

    宋绯推开她妈的手,“别装嫩了,大姐,你就当行行好吧!”

    她妈依然不改一脸的桃花灿烂,宋绯后悔说错话了,她应该叫她妈大婶而不是大姐便宜了她妈。

    “oh,mygod!那小子真帅!”宋绯的妈妈捧着番茄脸、张开嘴尖叫。

    罗网百货三楼就是一间大型的电影院,宋绯以为她妈想要去看“那小子真帅”,就没好气地说:“不许告诉我你要去看电影。要去你也自己去,我回家。”

    “别。不是人来的,怎么可以那么养眼,那么有贵族气质,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帅的哥哥!”宋绯的妈妈扭过头对宋绯说:“不,如果没记错,那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那么够了没?你都是我妈了,别老把更年期当作青春期……”话忽然打住了,宋绯的眼神有几分呆滞: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你那什么眼睛?……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回……”话未说完,宋绯朝罗网百货的大门口踏去,留下她妈长而尖的“喂——”。

    罗网百货四楼左侧的一间咖啡屋。耀眼万丈的光芒聚集在一面透明的玻璃上,也挡不住他足以许多事物窒息的倨傲冷冽的气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最耀眼的一朵空谷幽兰,即时那个角度没有阳光直射。

    浓郁的咖啡香味四处飘散,悠扬婉转的钢琴曲高低回旋,暖色灯光洒下一片安静优雅的气氛。

    但这一切都被此时的他,彻底地拒绝。

    讨厌冰冻的咖啡,而桌子上却摆着点好的冰冻咖啡。就如讨厌生离死别,却一定要生离死别。那是他拼命拒绝却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

    宋绯注视着他,眉宇间像是隐忍着什么,深蓝色的眸子如湖水幽深难测,表情冷漠淡然。

    良久。

    “坐下吧。”还没等宋绯开口,他抬眼望她,淡淡地说。

    宋绯在他的正对面坐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像是有什么心事?”

    看不见的伤口像是再次裂开,已然的是血迹斑斑。

    停留在回忆的画面上淡然的微笑,细腻的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第一眼看见那个,穿着水蓝色上衣、搭配白色休闲裤,清和柔美的你,我就看到了她的影子。”

    像是有什么魔力促使宋绯目不转睛望着他,好奇地问:“……她?”

    “她叫何醒莱,漂亮可爱、活泼开朗,是我初中的学妹。那时候我没有什么朋友,她是第一个走进我世界里的女孩。我记得那年夏天的她,也是穿着水蓝色上衣、搭配白色休闲裤,很青春,很秀丽。”欧阳顿了顿,“她拉着我去看一片油菜花田。那是她最喜爱的地方。我们牵着手穿行在油菜花田的时候,她就瞪大了眼睛问我:‘学长,你有喜欢的女孩么?’我故意说有。她问我为什么喜欢那女孩。我说,她聪明、活泼、可爱。她不服气地说,我也聪明、活泼、可爱。我拍了拍她的脑袋,告诉她,那女孩喜欢油菜花。她着急地说,可我也喜欢油菜花啊。见她吃醋的样子,我最终忍不住告诉她,那女孩姓何名醒莱。她说,我也姓何名醒莱啊。呵呵……”

    宋绯努出安静牵强的微笑,静静的听着。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泪花。这样一个倨傲孤高的人,此刻居然眼里泪花闪烁。

    可想而知,那个女孩对他有多么重要。

    欧阳倔强地望着窗外的天,眼神妖娆朦胧:“她离开时,是秋天,教室外面的枫叶正盛开得火红。她留给我一封信,信里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叫我忘了她,那是不可能的事。这几年来,我从没有放弃过寻找她的念头,对她的思念甚至让我在许多女孩身上去看见她的影子。”

    有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透明的玻璃桌上,映照着他眼里的难过。“昨天她的妹妹告诉我,她病死了。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有见到她的可能了。呵,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现在的我,少了她的我,就连呼吸,也会痛……可笑,天才……呵……”

    他像是一块很强的磁铁,他难过,她就跟着难过。不知不觉中,她的眼里也有泪花闪烁,也许是为对面的他难过,也许是羡慕那个他爱上的女孩。

    罗网百货的广场上,何晚迷站在一个小时前宋绯所站的地方,仰视他们。嫉妒的眼神像是一朵乌云,想要遮蔽蓝天。

    姐姐,因为你,他开始相信我了。因为你,他一定会爱上我。我讨厌任何除了你以外的女孩,只有你才不会跟我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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