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有着不能说的秘密的人,大都是痛苦的

章节字数:2995  更新时间:09-08-12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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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杰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认真地安慰道:

    「阿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们的事,只有你们最清楚。我们说甚么都可以不理。只要你的心觉得怎么做才是最舒服的,你就这么做吧。我只会永远站在你们身边,给你们依靠。」

    「肥杰…还好有你呀!」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有这样的朋友是好的。

    「还有就是要面对你的过去,你才能有幸福的将来。」

    是呀!好像从来都没有去面对过。一昧在逃避,像我这样的鸵鸟如何能快乐?

    悄悄地从包包里拿出那本丸子日记本,敲了敲他的头。

    「哇!你不会想借我看吧?」她刚擦干眼泪,差点就被他逗出笑泪来。

    「白痴呀你!借火一用。」

    「你不会想自杀吧!我不想陪葬。」

    「你可以再白痴点。」她以前就打算把它烧了,想想还是不舍。今时不烧还等何时?

    「小姐,你这样做是治标不治本。我叫你面对,并不是这种。你要烧它,可以。可是,难道,里面就没有快乐的回忆吗?」肥杰摆摆食指,「啧!啧!」声,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让她有翻白眼的冲动。

    「来啦!让哥哥唱首歌给你听。唔…就唱阿里山的姑娘吧!」他拿过咪就开金口。

    「哥啊!你放过我吧!」阿仪掩着耳朵,突然觉得是哪个笨蛋提议要唱k的,真是大错特错。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啊!阿里山的姑娘…」他唱得很投入和很卖力,而她的耳朵很受罪。

    「停!救命呀!」这时她终于体会到何谓嘈音骚扰,何谓身受其害。

    相同的场景,不同的人就这样无声入侵。岁月无声呀…

    2006年5月x日星期六晴

    今天,因为阿嘉生日。我们搞怪四人组就去了唱k。这一次,我才领会到何谓天籁之音和地狱之声。想不到阿嘉唱歌是这么温柔这么好听,特别是他唱那首「我信」时很让我感动。唉呀!人家都没说是唱给我听,我干嘛要对号入座呀!他只是随便乱唱的。

    至于肥杰的金嗓子,我真的不敢恭维,我发誓不要再听到。

    不过在k房里过生日还是挺快乐啊!

    一早我们准备好的蛋糕推了出来。阿嘉平时酷酷的脸也显出少有的快乐表情。是呀!我真的看到了他的脸上写上幸福两个字。

    当我们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时,

    他不大却深刻的眼眸里有了点点泪光。这个人呀!认识他有一年多了,平时对我的好,平时对我的笑,虽然我都不太了解。可是,在渐渐了解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泠漠背后是有段痛苦的往事。

    发现他秘密也是偶然间的事。那天是他妈花师奶的生日。

    放学的时候,阿嘉和肥杰把我带到操场。他们一人一本校刊递给我。

    异口同声说:「请张晓仪作家签名!」

    「你们发神经啦?甚么作家?」我真的一点也不配,只是有篇劣作被登入校刊而已。

    「阿仪,花师奶很喜欢你写的文,指定要你签名,拜托!看在她生日份上,当是给她惊喜。」阿嘉低声下气地说。

    「好啦!我高兴也来不及。」我快速地拿过校刊签上自己大名。

    阿嘉露出他难得的笑容「阿仪,你好人做到底。我妈想见你,拜托你去我家吃饭啦!」

    「阿嘉,她又不是你女友。见家长喔!」肥杰的多嘴挨了我一脚。

    「唉呀!你看到啦!会吓坏伯母。」他说完很醒目地避开。

    「阿嘉,如果你不怕我吓到伯母就去吧!」我只是介意自己身上的校服。

    他抢过我右手边的书包,拍拍我的肩说:「走啦!我的好妹妹!」

    吓?妹妹。我失望地一征。

    回头看了看肥杰,见他想开溜,于是大声吆喝:「走啦!肥杰哥哥!」

    肥杰只好屈服在我的大嗓门之下。

    走在前头的黄嘉会心地笑了。能看到他笑也是好的。

    认识黄嘉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花师奶。去到他家我才惊觉自己两手空空。

    花师奶长得一脸和蔼可亲,伯父一脸帅气。阿嘉有其父之风。我和肥杰两个不速之客,开始真的有点拘谨。只是热情的花师奶,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存在价值的。她拿着我的文章不停地赞赏,使我都不好意思了。

    后来,她叫阿嘉带我参观她家。而肥杰正毫不客气地吃着人家的糕点,肥死他!

    走进阿嘉的房间,我环视四周,果然不出所料的干净整洁。夕阳透过湖水蓝的薄窗帘洒了进来,染了一室澄黄。

    「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阿嘉低头看了看一脸陶醉的我,调皮的笑了。

    「你呀!不要再扮陶潜了。」知我者莫若黄嘉呀!

    然后他听到花师奶呼唤,就留下我一个在他房里。

    我见到他计算机桌上放满了书,于是随便抽了本来看。忽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是阿嘉和一位斯文秀气的女孩合照。最恐怖的是,那个女孩的颈项同样有个伤疤。她除了没带眼镜,骤眼一看,还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她到底是谁?看他们亲密的程度,是女朋友吧?

    因为听到阿嘉的脚步声,我有作贼心虚的感觉,赶忙把东西归位。而满腹疑问在我心中滋长。

    阿嘉用手在我面前摆摆,担心地问:「怎么啦!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狐疑地问:「阿嘉,你有不能说的秘密吗?」

    他表情一凝,很快地恢复自然,笑着说:「小姐,不要扮阿南好吗?我能甚么秘密。」

    我用手指了指颈上的疤痕,说:「那个和我一样有伤疤的女孩呢?」

    一抺痛苦的神色跃进他的眼,苦笑着说:「你看见了呀!她是我妹啦!出去吃蛋糕吧。」

    「她在哪里?」我承认小心眼。

    「她走了啦!阿仪,别在花师奶面前提,好吗?」他有哀求的神色。

    我想问她去哪里了?为什么?可是,就算我多么不懂事,我还是看出这是他的伤疤。我不忍心再问了。

    我抿嘴点头答应:「好啦!其实我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想让你难过。阿嘉,我希望你可以当我是知心朋友。当知心朋友的条件是:不但可以分享快乐,而且要分担难过。就像你对我说的。」

    他听了,表情木木的,我想:他是想不到我会记住他说的话吧!

    那句我的好妹妹,我终于懂了他的意思。原来到头来,我只是一厢情愿。

    深夜,天空万里无云。一阵阵微风轻拂,寂静的小路上只有肥杰和晓仪的脚步声。抬起头遥望到以前的母校,晓仪轻轻地叹息。好想念以前读中学的生活啊!

    阿杰把阿仪送到家门口,拍拍她肩膀说:

    「小姐,你发泄完了。快点回家睡觉吧!」他说完转身想走,忽然想起甚么。

    「是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下个月6日是我们文学社的聚会。这次你会出现吧?戴sir很想念你呢!」

    阿仪顿了顿,想起自己也很久没参加了。只是,她犹豫地问:

    「那阿嘉有没有去过?」

    「他呀?跟你一样没良心,也是一次都没参加。」

    「那我去。」她可以安心了。

    肥杰苦笑着挥挥手,很潇洒地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她自嘲地笑:阿杰有我这样的朋友真的不幸。

    从图书馆出来,阿仪意外地碰到清婷。她非常兴奋地把她拉到体育馆,说是有很多帅哥看。阿仪她极度怀疑清婷上学的目的是为了帅哥。不过,看帅哥也是一种视觉享受,她也不抗拒。

    果然,那篮球场四周包围着万千少女,尖叫声震耳欲聋,场面吓人。

    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只见一群穿着篮球服的帅哥很有气势地出场。此时,整个场馆好像沸腾了起来,而那群球迷更加疯狂,哨子声和打气声此起彼落。阿仪也被这热情的气氛感染了,「啪!啪!」地拍起掌来!

    「阿仪,你看!」清婷忽然弹起,指着篮球架下的帅哥。

    「那三个不就是和我们联谊的帅哥吗?」

    阿仪瞪着眼直望,真的望到那三个红衣帅哥。想不到他们穿起球衣更加帅。

    那个大眼师兄,少见的认真地在热身。今天一见,她对他也有了新观感。

    可是,天外有天呢?阿仪望见还有人比他们帅。

    「清婷,你看那边有个更帅的。」阿仪花痴地笑指着。

    「是喔!怎么办?我该支持哪边?好难选哦!」清婷激动地摇着她的手臂。

    比赛开始,蓝红两队都拼尽全力进攻。「嚓!」地一声,蓝队帅哥先进一球。

    「哇!好帅呀!」清婷兴奋地跳起来。阿仪望着那大眼师兄咬牙不忿的样子,也替他紧张起来。

    「加油呀!师兄!」

    「阿仪,你到底支持那队呀?」

    「那当然是熟人呀!」虽然自己也曾因色忘义。

    比赛越来越激烈,两队的分数拉得很近。一进一退,你追我赶,你包围我突击。看得她们手心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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