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宋词印象03:王沂孙,枯形阅世,消得残阳几度

章节字数:6061  更新时间:17-02-28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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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276年,偏安江南、风雨飘摇的南宋王朝走向了末路,蒙古铁蹄踏破了神州的宁静,那一天,人们都是惊惶的,昨日,大家还沉醉在西湖的歌舞暖风之中,今朝,西湖里的水都是红色的。

    其后,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先后拥立了两个幼童作为南宋王朝的天子,这个天子当然仅仅是一种象征而已。象征什么呢?象征着宋室还有希望。宋朝人是有气节的,所以这个流亡政权仍然有一大批追随者。流亡政权在蒙元的追逼之下不断南逃,一直被退逼到广东新会海边的崖山。公元1279年,宋元军队在崖山展开了一场生死决战。战争的结果是元军全胜,宋军全军覆没。张世杰的战船在战斗中沉没,文天祥兵败被俘,陆秀夫负少帝投海,据说有十万臣民亦随之慷慨就义,茫茫大海上尽是漂浮的死尸,这些死尸喂饱了觅食的凶鱼和海鸟。

    当元军大获全胜的呼喊声声震寰宇之时,唯有滚滚东流的海水在低声地呜咽……元军退去,忽必烈将闽粤纳入了自己的版图,从此,汉人被异族统治,或者说是奴役,中国历史的古典时代由此终结,野蛮战胜了文明,汉族人成为了最低等的“南人”。

    说到元朝,很多人的心情是复杂的,尤其是当时的知识分子。在传统的伦理之中,汉族被异族战胜无疑一种耻辱,在异族统治之下,汉人,尤其是汉族知识分子内心的切身痛楚是我辈后人所无法感知的。

    而时代的剧变也令得宋代文学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南宋末年,宋词纤纤弱弱的风格演变成一种绝望的悲怆与凄婉。

    一夜,破败不堪的神州一隅,王沂孙折断了自己的笔。

    他披着一件单衣,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还没有到冬天,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冷。

    明月早就被天边的黑云吞噬。

    ——自胡马窥江去后,自胡马占据中原,家已不家,国已不国。

    就着昏沉沉的灯火,我们依稀可以看见,他是在写一首词,这首词已经创作了有一段时间了,可王沂孙总是反复地在夜里默写,墨迹酣然之时,王沂孙都会不觉泪染衣襟。这首词正是我们熟悉的《齐天乐蝉》:

    一襟余恨宫魂断,年年翠阴庭树。乍咽凉柯,还移暗叶,重把离愁深诉。西窗过雨。怪瑶佩流空,玉筝调柱。镜暗妆残,为谁娇鬓尚如许。

    铜仙铅泪似洗,叹携盘去远,难贮零露。病翼惊秋,枯形阅世,消得斜阳几度?馀音更苦。甚独抱清高,顿成凄楚?谩想熏风,柳丝千万缕。

    托物寄意,通过咏蝉来表达对于国破家亡、神州陆沉之哀思,全篇字字,皆萦有凄怨难了的家国之恨。“一襟余恨宫魂断”开篇借用齐女化蝉的典故给人以震撼,齐女忿而死,命已了,魂已断,化为蝉,于翠阴庭树内栖息,继续孤寂地存在着。化为蝉的齐女或许早已忘却了生前事,或许还记得,不管如何,只听得凉柯暗叶之间,传出来它的声声哽咽。

    下了一场雨,天地被洗过一般,悲鸣的蝉声并未止歇,清脆如美丽的玉佩流过不知有无星月的碧空,又仿佛是谁在窗外弹筝?玉筝调柱者,难道就是齐女宫魂的生前化影么?生前之欢娱,死后之悲凉,瘆然且唏嘘。

    “镜暗妆残,为谁娇鬓尚如许。”我们知道写的是蝉的羽翼,蝉的羽翼如同女子的妆颜。幽居于深宫的齐女早已无心修饰自己的容颜,她时不时会看向铜镜,铜镜之上早已铺满了灰尘,失去了光泽。既然心已如死灰,又何必还要走到镜子前来呢?

    上阕完,下阙始,词人又自“金铜仙人”的典故起笔,让人联想道唐代诗人李贺的作品《金铜仙人辞汉歌》,其中云:“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汉武帝铸造了手捧承露盘的金铜仙人,置于建章宫。后来魏明帝曹睿把金铜仙人拆建到洛阳,后来因为太过于沉重,搬迁不易,被留在霸城。齐女化作的蝉与金铜仙人一样,都见证了历史变迁和世事沧桑,金铜仙人以泪洗面,齐女宫魂亦然,但仙人不需饮食,宫魂却要在化蝉之后餐风饮露,何其惨也!

    这里,此金铜仙人已不同于李贺笔下的那位,作此词时,天下已改易衣冠,王沂孙将金铜仙人的故事再加以引申,意味更为深隽。金铜仙人与化蝉的齐女其实都是词人自身的隐喻,他要借这首词,追思故国,缅怀曾经的岁月,以浇心头块垒,我们相信,作为南宋遗民的王沂孙,每当登山临水,定会泪雨潸然。

    时移世易也,汉齐不可追也,多少楼台烟雨中,长安、金陵早已废弃,蒙元之时,宋代的都城临安也只有了些残山剩水,西湖歌舞几时休,西湖歌舞已不在,只有了风,依稀如旧。而汴梁呢?汴梁早已如梦幻泡影……

    “病翼惊秋,枯形阅世,消得斜阳几度”,到了秋天,蝉鸣更为凄苦,蝉翼的振动频次越来越微弱,再也禁受不得阵阵秋寒。现在,蝉将魂断,很快,等到三秋过后,就再也听不到蝉声了,很快,齐女就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魂散湮灭。

    斜阳下,憔悴的词人深深叹了口气,他听着齐女在生命最后的绝唱,不由回想在暖风熏柳的盛夏时节,蝉声清亮而高亢,如今呢?余音更苦。斜阳的余晖把词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直到夜色将其吞没……

    王沂孙,会稽人,字圣与、咏道,号碧山、中仙、玉笥山人,其生卒年不详,有研究称,王沂孙大概生活在南宋理宗绍定三年至元世祖至元二十八年之间,是宋元更替的见证者。。史书上对于王沂孙的记载不多,无论正史还是野史,我们现在能知道的是,王沂孙在宋朝灭亡之后曾经屈身仕元,从他的词作中我们可以得知,在元朝当官,对于王沂孙来说,是一种无可奈何之举。

    他与周草窗、张叔夏交往甚密,现存词作六十四首。碧山之词,擅以咏物而寄怀,含蓄清峭。历史的沧桑,兴亡的感慨,身世的飘零,都使词人敏感的心灵震荡吟唱。这时,宋词的发展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因为新王朝的压制,文人们不得不把内心激荡的情绪克制住,但又不能不抒发,于是借物咏怀的咏物词出现了,王沂孙、周密、张炎是个中翘楚。

    王鹏运《花外集·跋》中说:“碧山词颉颃双白,揖让二窗,实为南宋之杰。”

    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说:“王碧山词品最高,味最厚,意境最深,力量最重。感时伤世之言,而出以缠绵忠爱,词中曹子建,杜子美也。词人有此,庶几无憾。”陈延焯此言未免过誉。陈延焯又说:“词法之密,无过清真。词格之高,无过白石。词味之厚,无过碧山。词坛三绝也。”碧山词味之厚一说,尚算恰当。

    且看这首《淡黄柳·花边短笛》:

    花边短笛。初结孤山约。雨悄风轻寒漠漠。翠镜秦鬟钗别,同折幽芳怨摇落。

    素裳薄。重拈旧红萼。叹携手、转离索。料青禽、一梦春无几,后夜相思,素蟾低照,谁扫花阴共酌。

    《淡黄柳》这一词牌为词人姜夔自度,正平调,全词六十五字,前片三仄韵,后片五仄韵,擅词者曰:谱《淡黄柳》以用入声韵为宜也。

    在宋末,无论是王沂孙,还是与之交游甚笃的周密、张炎,他们都深受姜夔的影响,作词力求工雅,以追慕白石之意境。戈载在《宋七家词选》这本书中评价王沂孙:“予尝谓白石之词,空前绝后,匪特无可比肩,抑且无从入手,而能学之者则惟中仙。其词运意高远,吐韵妍和;其气清,故无沾滞之音;其笔超,故有宕往之趣;是真白石之入室弟子也。”

    关于姜白石,我们会在其后之篇章述及。

    诗词与酒,诗词与音乐,诗词与明月,总是密不可分。

    宋时的词人都精通音律,善乐器,操琴吹笛均是等闲事耳。南宋咸淳十年,王沂孙与周密于孤山作别,后有此词。王沂孙在花间吹笛,笛声幽怨,在雨声里,在寒色里,将琼英摇落,忘年挚友,不知何日能再重逢?这首词的风格是碧山作品中常见的类型,清冷,孤寂,愁苦。两个好友,举着杯,捻着红梅花萼,欣赏着湖山水色,木屐在泥地上留下了一串印迹,风吹尽他的衣领,他叹息道,冷感竟如斯也!

    周草窗和王碧山分别了,他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已是在下一个朝代。明月照下,昨是今非……

    再试看这首《花犯·苔梅》:

    古婵娟,苍鬟素靥,盈盈瞰流水。断魂十里。叹绀缕飘零,难系离思。故山岁晚谁堪寄。琅玕聊自倚。谩记我、绿蓑冲雪,孤舟寒浪里。

    三花两蕊破蒙茸,依依似有恨,明珠轻委。云卧稳,蓝衣正、护春憔悴。罗浮梦、半蟾挂晓,么凤冷、山中人乍起。又唤取、玉奴归去,馀香空翠被。

    《花犯》为周邦彦自度曲,双调,一百零二字。题中“犯”字,其意是“犯调”,何为犯调?即将不同的空调声律合为一曲。

    这首词更是将家国身世的凄凉演绎到了极致。

    一树古老的苔梅随水漂流,渺渺不知去往何处?浪迹天涯的词人眼见于此,不由得心潮起伏,心绪也如这飘零的梅絮一般。悲怀离思,故山岁晚谁堪寄。

    不知道你是是否感受过羁旅在外的孤独?一般的羁旅还可忍受,可是没有了家,没有了国之后,只能漂泊于江湖上,那种孤独的心绪是无法聊遣的。

    时间如雪,在词人的鬓角染上了一种孤独的白。

    这时,他想起了当年:

    “谩记我、绿蓑冲雪,孤舟寒浪里。”

    那时节,还是在旧朝,自己身披绿蓑,驾着一叶舟,在寒浪里冲行。

    如今,不堪回首,不敢回忆。

    苔梅仍在,人却白头。

    三花两蕊破蒙茸,依依似有恨,明珠轻委。“似有恨”——恨的是什么呢?恨的自是流水的无情以及人间的兴亡了。

    张惠言说:“碧山咏物诸篇,并有君国之忧。”

    读词至此,原是词人一场凄凉梦。

    半轮明月斜斜地挂在天边,隐约可以嗅到破晓的气息,一场梦后,尽是惆怅,悲凉入骨已臻化境。

    另一首《长亭怨慢》亦有同味,且撷来与君一目:

    泛孤艇、东皋过遍,尚记当日,绿阴门掩。屐齿莓苔,酒痕罗袖事何限?欲寻前迹,空惆怅、成秋苑。自约赏花人,别后总、风流云散。

    永远,怎知流水外,却是乱山尤远。天涯梦短,想忘了、绮疏雕槛。望不尽、冉冉斜阳,抚乔木、年华将晚。但数点红英,犹识西园凄婉。

    《一萼红·初春怀旧》也描写了前尘旧梦、不比如今的悲凉:

    小庭深。有苍苔老树,风物似山林。侵户清寒,捎池急雨,时听飞过啼禽。扫荒径、残梅似雪,甚过了、人日更多阴。压酒人家,试灯天气,相次登临。

    犹记旧游亭馆,正垂杨引缕,嫩草抽簪。罗带同心,泥金半臂,花畔低唱轻斟。又争信、风流一别,念前事、空惹恨沉沉。野服山筇醉赏,不似如今。

    《眉妩·新月》

    渐新痕悬柳,淡彩穿花,依约破初暝。便有团圆意,深深拜,相逢谁在香径?画眉未稳,料素娥、犹带离恨。最堪爱、一曲银钩小,宝奁挂秋冷。

    千古盈亏休问,叹慢磨玉斧,难补金镜。太液池犹在,凄凉处、何人重赋清景?故山夜永,试待他、窥户端正。看云外山河,还老尽、桂花旧影。

    世事无常、兴亡盛衰,明月盈亏,不由人意。词人重回故乡,触景生情,遥想当年,江山还是故旧,那些旧人旧事,纷纷充盈在眼前,月下,赏而观之,情景如烟云。

    那一轮新月,总在悬柳花影里倏忽来去,只见它如银钩也似的挂在天角。但是残缺的月并非都可以续圆的,月圆要看天时,盈亏皆命定。夜凉如水,夜更深了,纵然是月宫里的吴刚把伐桂的玉斧磨得异常锋利,也难以把残缺的一角补上。词人再三咏叹,忽然想起古都长安来,长安古道马迟迟,长安有个太液池,如今也只有凄凉……

    新月什么时候会圆呢?没有人知道,或许永远不会。

    月影里,云外的山河仿佛还残存着当年的模样,可惜,仿佛的终究是仿佛,现实是残酷而沉痛的。

    月于水中,漾漾而散,渺不可寻。

    最后,我们要品读的是著名的《天香·龙涎香》:

    孤峤蟠烟,层涛蜕月,骊宫夜采铅水。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红磁候火,还乍识,冰环玉指。一缕萦帘翠影,依稀海天云气。

    几回殢娇半醉。剪春灯,夜寒花碎。更好故溪飞雪,小窗深闭。荀令如今顿老,总忘却、樽前旧风味。谩惜余熏,空篝素被。

    《天香·龙涎香》是咏物词的巅峰之作,古今称誉。人言咏物词难作,枯燥乏味、故弄玄虚者所在多有,非王碧山不能为。周济如此评论:“ 碧山胸次恬淡,故黍离、麦秀之感,只以唱叹出之,无剑拔弩张习气……碧山思笔,可谓双绝,幽折处大胜白石……咏物最争托意,隶事处以意贯串,深化无痕,碧山胜场也。”

    这首词是难读的,当年乍见,不明所以,如堕云雾,对碧山的印象不是很好。要知道少年人更喜欢的是一些清新明快的东西,随着年岁渐长,方又念起碧山来,因为当年卒读,其味至今难忘。

    词的背景是在南宋灭亡之后,以元朝总管江南浮屠的僧人杨琏真伽为首的一拨人在会稽盗取宋帝陵墓,在宋理宗赵昀的永穆陵中,杨琏真伽等发现宋理宗的容貌并没有死相,如生时一般,打开永穆陵的时候,陵墓中还冒出白气,众皆惊异,其后,杨琏真伽等发现宋理宗口含珍珠,于是扳开帝口夺之,将墓中的财宝洗劫一空,又把宋理宗的尸体倒悬在一棵树上,头颅扔在一丛草里,极尽凌辱。此举引发宋遗民的震怒与悲愤,在杨琏真伽这伙人走后,遗民们才邀集起当地乡人,收拾了理宗遗骸加以安葬。王沂孙、唐珏等人闻此事,伤怒不可遏也,乃齐聚结社,以龙涎香、白莲、蝉、蟹等为题填词,以抒亡国恨,“龙涎香”为王沂孙所选之题。

    龙涎香是海洋中抹香鲸体内的一种分泌物,古人不知,以为抹香鲸就是传说中的龙,所以称之为龙涎。

    孤峤蟠烟,层涛蜕月,骊宫夜采铅水。碧山首先将我们带入了一种香烟缭绕的缥缈境界,叙述了龙涎香奇幻瑰丽的制作过程。继而,词人开始焚香,在龙涎香氤氲之时,开始怀念旧事。

    在记忆里,人事聚散,飘萍无定,就像龙涎香一样袅袅,令人魂断。香晕散去,记忆也散去,原以为记忆散去后记不了那许多了,却又是忘而不能,终究是往事难回,独留怅然。

    “几回殢娇半醉。剪春灯,夜寒花碎。更好故溪飞雪,小窗深闭。”词人还记得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相遇、相识、相知,有没有相恋呢?我们无从知晓。从词句中,我们约略可知,在南宋时期,都还是旧时衣冠,桃花落在流水中时还没有那么伤感。

    词人爱酒,那个女子和他一样,常饮酒,能与碧山为知音的女子,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老去的词人和她失去了联系,不知她在何方,是否还在人间?依稀,她巧笑嫣然,似醉非醉,把一盏春灯剪碎,青年的两人相视一笑,夜寒花碎的夜里,飘着雪,她说有点冷。于是他们把窗子轻轻掩上,耳中只能听见风雪在漫漫作声,屋子里的龙涎香让他们感受到了温馨与欢愉。

    转眼,数十载匆匆过,一切都显得不真实,此夜还是那么冷,屋子里却独留了他一人,白发皓首,韶华去,江山与佳人,故国与旧景,都已换改了颜色……

    燃点过香料的人都不会忘记香料的余熏,香炉里红烬留残,词人痴痴地看着黑夜中的那一点,看了很久。熏香终于燃尽,词人一下子觉得倥偬不已,却把那床素被轻轻搭在熏笼上,一丝余温驱走了一丝孤寒,但是词人心底的孤寒、悲苦,却是永远、永生永世都无法慰藉与熨贴了。

    龙涎香散,无迹可寻,还是夜,在词人的世界里,似乎就没有过白昼,因为他看不见光明,也感受不到温暖,很多那时和他一样由宋及元的人想必都有同样的感知。我曾无数次试图去理解那时人们的心理,然则始终是隔水观月,雾里看花,未有体会,自然不得其味。

    王沂孙带着遗憾和悲痛离开了人世,留下一卷《花外集》传世。

    王沂孙的词,我们只撷取了几首名篇,但通过这几篇作品,其实已能窥得碧山词的全貌,他的作品有章法缜密的特点,结构严谨且多变化,谭献在《香海棠馆词话》中说:“初学作词,最宜读碧山乐府,如书中欧阳信本,准绳规矩极佳。”龙榆生的《中国韵文史》对王沂孙做了一个定论:”集咏物词之大成,而能提高斯体之地位者,厥惟王沂孙氏。”

    当然,碧山词由于过分婉转,深曲弯折,若要读懂词中意味,是要花费一点时间的,现代话讲,即“太烧脑也”。于是,碧山词的毁誉也陷入了极端。宋末词人中,二窗与碧山,在后世的评论中褒贬者各有说辞,尤其毁之者,更称其作乃“亡国之哀音”。好还是不好?始终未有统一,但是,这些作品却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时代的发展依然在口耳传诵,成为了中国文学极为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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