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981 更新时间：09-09-26 11:01
故事发生在一个白衣飘飘的年代，菁菁校园，总爱发生那些无关风月的事情。萧楠是一个很沉默的男孩，那种沉默似乎与生俱来。在他很小的时候，每当被别的孩子打时，他的反应有些可笑。因为他总是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一声不吭的被别人打着。也不晓得哭泣。我不明白这时为什么，但我觉得那是一种来自心灵的抵抗，它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我猜测这样的一个男孩长大后一定是一个憨厚，靠的住的好男人。他的眉毛很浓，似两片柳叶，修长而又精细，给人一种安全感。因为有这样一个说法，眉毛越短越竖的人越恶，而越长越舒展的人越平和善良。这并不是我迷信大概这是一种和谐美吧。他的眼神很忧，眉宇间透出丝丝忧愁，似乎在悲悯一个人，就这样一个“月光男孩”在他十七岁那年，踏入了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世纪英才高中。
在学校里，萧楠过得很平静，因为他不爱与人争执，总是谦让很平静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有爱情。那时的萧楠也许不太懂这个。在他的眼里，一男一女走在大街上牵牵手，在教室里接接吻，在众人堆里对她高呼“Iloveyou”就是爱情。但他明白，这只是爱情的一种场面，它还有另一种让人不想去面对的场面。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也许这就是他回避爱情的原因吧。他宁愿把自己埋藏在无穷无尽的言情小说里，也不对班里的女孩使一个眼色。其实萧楠也有些反叛，因为他敢和班主任较劲。他的一句：你何出此言？来顶撞语文老师，已经成为全班同学的笑柄。但那又如何呢？他偏偏又是那么的钟情于语文、文学。在班级里他的语文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因此，别人给他取了一个外号：萧秀才。这个外号有些复古，但是正合萧楠的口味，因为他曾一度迷恋中国古典文学。
一年春去春又来，就在第二年的春天，有一位不容忽视的姑娘走入了萧楠的世界。小溪清水平如镜，一叶飞来细浪生。萧楠平静的心因为她的到来泛起了一丝涟漪。她姓林，单名一个夕字。这个名字很美，林夕，合起来便是一个梦字，的确，林夕在萧楠的心中似梦幻般缥缈，让人无法猜透。林夕和萧楠是同班同学，但他们并不熟悉。是林夕这个名字给了萧楠十分深刻的印象。她长的还算小巧，乌黑的头发，自然的下垂，似瀑布那般顺畅，淡淡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高的鼻子，一只樱桃小口，尖尖的下巴，有点内凹，一副瓜子脸。身材很苗条，苗条得有些弱不经风，让人忍不住去怜惜，林夕爱穿淡蓝色得上衣，那种淡蓝色，更是凸显出她得清丽脱俗，她的一颦一语之间透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温柔，如潮水泛滥，顷刻吧萧楠征服。
放假了，同学们都很高兴，而萧楠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他无精打采的坐在汽车上，一个很破旧的汽车。他发现里面有些人怪怪的。无意间他看到了一个人，她就是林夕，汽车在平直的公路上平静的爬着，而此时的车内并不平静。原来那几个看上去怪怪的人是街上的几个小混混，他们很嚣张的走到了林夕的跟前。抢走了她的手机和口袋里的几百块钱，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调戏她，林夕很气愤也很无助，车上的人给予的除了同情的目光就没有别的了，因为他们都不想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去给自己添麻烦。这一幕被萧楠看到了，真是怒发冲冠，气不打一处来，他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也顾不了那么多，先下手为强，萧楠的拳头似雨点般打在歹徒的身上。此刻的萧楠看上去十分勇敢，也看的出他很厉害，车上所有的人向萧楠投向一样的眼神。不下几分钟，萧楠便把那几个歹徒打得是落花流水，狼狈而逃。萧楠能有这么厉害的拳脚功夫，全靠一个人，那便是萧栋，萧楠的堂哥。萧栋去当过兵，退役后给萧楠传授了一些基本的防身术，没想到在这里会派上用场。几个歹徒，被迫交出了，从林夕那里抢来的东西后，狼狈的溜了。车内又恢复了平静。萧楠把林夕的手机和钱递给了她并关切的问道：“刚才没吓着你吧？”林夕怯生生的回答：“没有，刚才真是多谢了这位大哥了，我叫林夕，这位大哥看上去好生眼熟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萧楠，我们是同班同学，我坐在三组第五排，今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萧楠朗爽的答道。萧楠觉得那天坐车的时间比往日短了很多，那是因为一种牵挂，为的是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做林夕。
从那天以后萧楠的心里住了一个人，黑夜白天不停的交换，他们的接触也越来越多，从生疏到熟悉，在萧楠的眼中，林夕是个不一般的女孩，因为她有一种傲气，对萧楠有些漠然，而萧楠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对于林夕的学习和生活，萧楠总不会忘了给她一些温馨的关怀。而林夕只把着一切当做自然，觉的不值一提。根据萧楠的了解，曾经有几位男生追求过林夕，当然结果都未遂。男孩对她说爱她，会一生一世陪伴着她，林夕无端的说，爱，她不想听，因为这个字太沉重也太轻浮。它只会让人更加的烦恼，如果要说将来，她宁愿一个人，平静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希望被他人打扰，然后一个人慢慢的老去，她寻求一种没，死如秋叶般静美。虽然有些凄凉，但是她不庸俗。
那时的林夕让萧楠有些望而生畏，惧怕是她的思想，一种与萧楠格格不入的思想，他们俩有时走得很近，也时常一起去散步，可是没有太多的语言，不知为什么，萧楠有一种感觉，他们虽然走的是同一条路，但心却在不同的旅途，相隔很遥远，就像一个人走在在此岸而另一个人走在彼岸，能看见对方却永远无法触摸到对方。
光阴似水，流水飞快。又是一年栀子花开，告别的年代已悄悄到来，萧楠有些感慨也有些无奈，是因为林夕，因为他对林夕那段模糊而骨铭心的感情。他不能不对自己坦白，他是爱林夕的，也许他无法定义这种爱。是爱情的还是友情的都可以。只要它是真实的，是美好的，就应该去珍惜去表达。至少萧楠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的心思能说给谁听呢？他只有感叹，女人心深似海，男人心宽似岸，任由狂风大作，惊涛拍岸，他也只有包容。海是神秘而深邃的，它让人幻想让人痴狂，可人们又怕被它淹没，被它埋葬，又不得不望而却步。
终于有一天，萧楠做出了一个决定。秋日里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萧楠和林夕相约在校园的小树林里，萧楠先到，他懒散的靠在一棵不大不小的树旁。目光定在林子里的路口处。有些渴望也有些不安。因为他拙于言辞，甚至有几分木讷。重要的人物总是后出场。的确，在萧楠的心中，林夕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她重要得在萧楠的心中无法替代。想她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在爱的国度里是没有理由的。她来了，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萧楠。她似乎明白萧楠今天约自己出来的目的，还来不及和林夕打招呼。便听到林夕对他轻声的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感激有时候是不必说出口的。我只想问一句，楠，你真的爱我吗？”听到这句话萧楠有些不解，也有些惊奇，她在想林夕今天怎么这么直接呢，一改以前委婉含蓄的性格。萧楠诚恳的答道：“爱，上帝可以作证。”林夕看了看萧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浅笑。她慢步走道一棵大树下。注视着枯黄的树叶，眼神里有一种悲悯。晚风放肆拼命的吹着，好像要把整个世界毁灭一样。林夕的秀发在风中舞动。此刻的萧楠在安静的等待，等待她的回应。林夕的轮廓在夕阳余晖中闪烁。看得出她的脸上写着几分寂寞。只是欲语还休。林夕信手拈起地上被人踩踏过的树叶，转身对萧楠说：“爱，说出来只是一个字，但如果要用行动来诠释，就是一辈子，一辈子，很短暂也很漫长，短暂是因为只有一次，人一生能有几个一辈子，只有一个，很珍贵很短暂的一个，我们不能把它浪费在那可有可无的爱情上，这样也太不值了，也太奢侈了。一辈子也太漫长，漫长得让人忘记爱情。人一辈子有太多的琐事，是是非非，纷纷扰扰，始终贯穿在那脆弱的红尘。我们无法一一计较，我也不想去理会这些是非题。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我不得而知。”说道此处萧楠很悲伤，但这并不是来自林夕的婉言拒绝，而是来自心里的怜惜，却又不知为何而怜惜，也许是为了一个人，也许是一段即将逝去的情感。萧楠注视着林夕的眼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他看道林夕眼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就像一片叶子对一棵大树，林夕转过头看了看远去的天空，不知已时值黄昏。天空充满了萧索和苍凉，她淡淡地萧楠说道：“良辰美景奈何天，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抉择的。这树叶若有情，想必这就是最后的结果。留下的只是飘零后的凄凉。因为它脆弱，不经风雨。就像如今的男人，总爱那么信誓旦旦，却有禁不住诱惑。如果说这就是爱情，我宁愿不要它。没有爱情的我，也许会孤独，但我并不惧怕它，我会在孤独中守望，在守望中坚强，在坚强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堂。
萧楠无言以对，过了许久，他才默默唧唧的挤出一句话来：“林夕，可是我毕竟深深的爱过你呀！”林夕慢慢悠悠的回答道：“我明白可是那又如何？我想告诉你，亲爱的，那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宣泄，爱的宣泄，它太暴力啦，就像你生气时摔东西一样，你永远不会问上一句，这东西愿意吗，你只是肆意的表达，满足自己的一种发泄的欲望，你能说这是爱情吗？想必傻瓜都会说这不是。我不敢说爱情是什么，但我觉得她更像路人和落花，有人踏花而过，有人视而不见，有人也只是看看而已，而真正爱它的人，一定会小心翼翼的拾起它擦去上面的尘埃，把它轻放在手心，让它开放在自己的心里，用真心把它浇灌，让它永远那么美丽的绽放着。”
那天的约会，让萧楠记忆深刻，他没有企图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那应该只是记忆。高考如期而至，考后萧楠和林夕并没有一起走，都为着自己的梦想打拼这，彼此也没什么联系。日子无风也无雨的过着，也没有萧楠想象中那么难熬。
十八年一晃而过，世事变迁，人面桃花，陪在萧楠身边的女子，亦不是林夕，而萧楠曾今的梦中情人也早已嫁做人妇，萧楠的妻子给他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萧楠给她取名叫萧梦，梦，多么美妙啊！美妙得让人不断遐想，这也正是萧楠的一种怀念吧，他忘不了那个叫林夕的女孩，一个梦一样的女孩。经历过爱情长跑的他如今也悟出了一句话：娇憨是聪慧的极端，冷漠是感情的顶点。他又想起了林夕的那一句话，一句冷漠而又亲切的话：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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