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到天荒地老  三十六

章节字数:4159  更新时间:10-08-1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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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原来云姑娘还是七八岁的小丫头呀,这么幼稚的游戏还百玩不腻?”凌风扯下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纤细的手还是和往常一样透这丝丝冰凉,这就是云子浅的特点,常年浑身冰冷,性格却是热情活泼。

    云子浅嘟着嘴轻哼一声:“野小子真没规矩,见到姐姐来了不仅不称呼一声还加以揶揄。”芊芊食指指着凌风对凌老头子撒娇道:“干爹,你看看你儿子他欺负我。”

    凌风只手搭在方可言的肩膀上,挑衅道:“切,你还是饶了我吧,不就比我早出生三天半吗?你看你哪一点有个姐姐样了?”

    “大一天也是姐姐,早一秒钟也是姐姐,这是你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云子浅抬首半倪着凌风,丝毫不示弱。

    “哈哈,你们两个孩子,从小吵到大难道就不嫌累吗?”凌老头子放下手中的相框,拍了拍云子浅的手道:“子浅啊,这次回来可要多呆几天,风儿要结婚了,你观完礼再回去吧。”

    云子浅眸光闪闪,含笑扫了一眼被凌风拥着的方可言,随即踮起脚尖附耳对凌老头子说着什么,凌老头子满面带笑,似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凌风拉着方可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瞥着云子浅道:“可不带这样的啊,当着人家的面说悄悄话可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云子浅没有看凌风,径直走到方可言跟前伸出手道:“方小姐,你好,我是云子浅,也是凌风的干姐姐,很高兴认识你。”

    方可言连忙站起来,回握着她的手,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方可言,是——”

    “野小子的未婚妻嘛,我知道的,我可是专程为了你们的婚礼从英国飞回来的哦!”云子浅握了握方可言的手,忽而勾着她的肩膀,笑道:“可言,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方可言含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是凌风的干姐姐?那我肯定要喊你一声子浅姐了。”

    云子浅笑眯眯的点了一下方可言的鼻头:“哎哟,小妮子真乖”回头倪了凌风一眼:“难怪凌风那野马般的性子也栽在你手里。”

    凌风侧坐在沙发里,只手撑着下颚,不满地说:“说什么呢,再野也没有你野。”大手朝方可言挥了挥:“宝贝,来老公这,别理那疯婆子。”

    方可言抿嘴一笑,却见吴妈满面带笑的走了进来:“老爷,晚饭准备好了。”

    “哦,那就开饭吧。”凌老爷子站直了身体朝几个孩子笑道:“子浅啊,别理那臭小子,跟可言一起来吃饭吧。”

    “嘻嘻,还是干爹好!”云子浅朝凌风扮了一个鬼脸,转身挽上了凌老头子的胳臂对方可言喊道:“可言,走,咱吃饭去。”

    方可言笑了笑,正要回答,肩膀却被凌风揽住:“我的老婆吃饭还要你叫吗?滚一边去。”侧首笑嘻嘻的说:“老婆,走,咱吃饭去。”

    方可言无奈的低声道:“你是男人也,让下女人会死啊?”

    凌风在细白的粉颈上偷得一吻:“没关系,她皮糙肉厚早就已经习惯了,而且她就是一男人婆,哪里像女人?”

    一般这种时候,方可言会自动屏蔽,选择无言以对。遂,送了凌风一记白眼,跟着进了饭厅。

    席间,几个人笑嘻嘻的吃了顿晚饭,凌风跟着凌老头子上了书房,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方可言和云子浅喝着茶。

    云子浅是个美丽开朗的女孩,一头长长的直发仿佛带着灵性一样,随着她欢乐的笑声轻轻舞动,不得不说,她开朗的笑声总是很容易感染身边的人。

    方可言喝了一口菊花茶:“这么说,子浅姐和凌风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咯?”

    “是啊!”云子浅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如无暇的珍珠般洁白闪亮,乌秀的眸子转了转,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捂着嘴笑了一下,神秘兮兮的说:“可言,我告诉你哦,你别看凌风现在这么流氓,他小时候可害羞了,跟别人说句话都会脸红呢。”

    “咳咳…!!”方可言猛的被茶水卡了喉咙,忍不住猛咳了几声:“脸红……?”

    云子浅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方可言:“是啊,他小时候人家都笑他像个小丫头,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像男孩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方可言还真没法想象凌风扭捏害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记忆中的凌风总是那么霸道,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很欠抽。

    方可言无语地擦了擦嘴,疑惑的问:“那,那他现在的性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笑容在云子浅的脸上僵了僵,瞬间又被半垂的发丝阻挡:“这个啊,呵呵,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在他高中那年,喜欢了一个女孩子,等他终于鼓起勇气向那女孩子告白的时候,却被那个女孩笑他软弱无能,空长了一副美丽的外表,没有一点男子气概,不配做她的男朋友。没过多久那个女孩子就出国了,凌风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

    云子浅将手中的纸巾丢进身边的垃圾桶里,转过身,将视线落在了窗外那片火红枫树上,长长的秀发遮盖着她的侧脸,方可言只看得到那挺立的鼻尖和琉璃般的目光倒影着一片赤红。

    “可能是女孩子的话深深伤害了他的心,从那以后他苦练跆拳道,接受了那些迷恋他的女孩子,渐渐地就被冠上花花公子的绰号,也惹来了很多麻烦。每天,他都带着不同的女孩子出现在不同的游乐场所,受了伤,他就死命的练拳,直到有一天他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街上,吓倒了整条街的人,有好心的路人将他送到了医院,他却一直念着那个女孩的名字,迟迟不愿意接受手术。无奈之际,凌伯伯将那个女孩子找了来,凌风拉着那女孩子的手问:现在,我有资格做你的男人了吗?”

    为了得到一个爱的机会而颠覆了自己的性格,看来,无论是扭捏的凌风还是现在不可一世的凌风都一样,都是太过执着。

    放下手中的杯子,冒着白雾的茶杯里散开的菊花,如初开的白莲般美丽圣洁,只是那美丽过后是什么……?

    “后来呢?”虽然那答案呼之欲出,但方可言还是问了。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明知不可问却还要问,只为那一点点的好奇心,明知不可信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留下了痕迹。

    “后来?”云子浅轻浅的笑了笑,晚霞覆在她脸上,为她带来柔柔的光芒。

    “后来啊,后来他们就相恋了,再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分了。”云子浅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乌秀的眸子闪了闪:“可言,你相信爱情吗?”

    爱情,谁不相信?

    如果不相信又为什么要苦苦追寻?

    方可言摇了摇头:“我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闻言,云子浅的神色变了变,忽而又笑出了声:“难怪凌风要娶你了,原来你们选了一样的答案。”

    方可言喝了一口茶:“是吗?我以为他会选爱情呢。”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着对面的云子浅,她富有感染力的微笑此刻却显得有些无力。

    “与其相信不存在的东西,不还不如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就懂得争取,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总是虚幻的,虚幻的东西又怎么能成为动力来改变不利自己的时局呢?”方可言轻笑着将两人的杯子添满,漂浮在杯子里的菊花伴随着鲜红的枸杞子,旋转出清新的艳丽。

    云子浅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怀旧式梨木镶玻璃窗,阵阵湿冷的空气从窗外侵袭着温暖的房间,云子浅闭目深深吸了一口,笑道:“就算改变成有利于自己的局面又能怎样呢?凌风那么努力的争取,那短暂的爱情也只是昙花一现,又有谁能将爱情永远抓在手中呢?”

    凌风不可以,她也不可以,全世界的人都不可以。

    那所谓美丽的爱情,说到底不过是痴人说梦,虚幻罢了。

    “可是,凡事不试上一试,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可能呢?或许,那个女孩子只不过把怜悯和感动错当了爱情罢了,她若是爱凌风又怎么会放开这么一双执着的手?”

    云子浅怔怔看着方可言:“是吗?难道说一切都错了?”又转过头看向窗外,不解的目光紧紧纠结着满眼嫣红的枫叶,清冷的房间紧接着迎来一阵沉默。

    叹息声轻不可闻,方可言站起了身子:“子浅姐,我出去打个电话。”

    云子浅半靠在窗台上,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方可言着从那俏丽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浅笑着走出了大厅。

    谁不曾有过过去,那些过去的日子里,又何尝不曾灿烂过。

    只是,逝去了就算是过往,人永远只能往前走,又有谁是越走越回去的呢?

    破镜难圆,缘分断了就算接上来也有个结,覆水若那么容易收回来,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心的人?

    方可言原本有些担心方可语,毕竟凌风家一直都是吴妈在打理,平时虽然有几个工人进进出出,她平时要上班,早出晚归的也没怎么在意,正要打电话问问,却碰到了吴妈。

    吴妈说:“少夫人不用担心,我过来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那边有两个工人在照顾着呢。”

    方可言握着吴妈的手说:“吴妈,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少夫人,那样挺别扭的,我还是喜欢您叫我可言。”

    吴妈亲切的目光闪了闪,也没有矫情的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把方可言的头:“可言啊,可怜的孩子,吴妈是看着小少爷长大的,他也是个苦孩子,你们结婚后一定要幸福啊。”

    吴妈温柔的样子像个宠溺孩子的慈母,方可言忽然心底一酸,伸手抱住了吴妈,感激道:“谢谢你!吴妈,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诶,诶,这就好,吴妈会一直陪着你们的。”吴妈拍着方可言的后背,目光转向遥远的天际,腹忖道:小姐,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的儿媳妇呀,您一定要保佑他们永远幸福。

    蔚蓝的天际挂着朵朵白云,却又被夕阳镀上一层赤红,西沉的太阳在十月天里也显得有些微弱,释放不了更多的温暖来满足世间人的需求。

    当嫣红的云彩逐渐被沉重的夜幕代替时,凌风终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烦不胜烦,才走下楼就看到方可言正在客厅里与云子浅聊天,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张,下意识的去看方可言的神色,见她笑语晏晏心情似乎还不错。兀自松了一口气,暗骂了一句:“搞什么,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瞎紧张什么呀!”

    调整了一下心态,将嘴角弯了弯,状似潇洒的走进大厅,伸手揽着方可言的肩膀问道:“宝贝,在聊什么啊,这么开心。”

    乍一出现的声音令方可言吓了一跳,回过神的时候却把眼睛弯得跟月亮似的:“在聊你呀,亲爱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方可言这声“亲爱的”听到别人耳朵里是情人间甜蜜的问候,但是听道凌风耳朵里却是危险的信号,嘴边惯有的微笑闪过些许不自然,眯上双眼睨着已经伸出爪子的小猫,警惕道:“聊我?我有什么好聊的,难道是想老公了吗?”说着露出邪恶的笑容,一口白牙在灯光下闪着森森白光。

    “是啊,这都能被你猜到,老公真厉害!”方可言伸手捏了捏凌风的脸颊,又问:“既然那么厉害,不如你也猜猜我和子浅姐在聊你什么?”

    凌风看了扫了对面的云子浅一眼,脱口而出:“那肯定是在聊你老公我如何风流潇洒,迷倒万千少女,只为一人倾心嘛!”

    死皮赖脸的最高境界就是要不怕疼,不惧杀人的眼神,临危不乱,坚决将城墙砌得更加厚实,才能抵抗那一颗颗残忍的炮弹。

    方可言脸上笑着,笑意却没有深入眼底,扯开的嘴唇里牙关紧咬:“哎呀,还真是被你猜中了呀!”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亲热举动,云子浅秀丽的眸子闪过些许落寞,曾经的曾经,她似乎也经历过这样宠溺的爱恋,只是那双执着的手却被她那个不甘寂寞的心丢弃在了风中,等到想要找回时,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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