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生之路

正文  042.回归正道

章节字数：3072  更新时间：22-07-26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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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鲍谷扛起养家的任务，鲍粥和鲍粉等人则恢复周翠花还在的时候的生活，男的读书准备考科举，两个女孩就跟请回家的两个女先生学习，跟一个女先生读书明理，学琴棋书画陶养情操，跟另一个女先生学厨学针线。

    周翠花曾经说过，别人有的她的孩子也要有，别家的孩子可以学这些，她的孩子也要有得学。

    男孩简单，送去学堂跟那些孩子们一起读书就可以，轮到家中的两个女孩，外面的学堂不收女学生，她特意去请了两个女先生回来教。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厨艺针线，她本身不是很喜欢这些，所以也没要求女儿一定要学会要学精，用她的话说就是学着吧，跟别人家的千金小姐聊天也有话题，也不至于出去被人嘲笑自家请不起先生被人嘲笑自家的孩子啥都不懂，虽然她不怕别人嘲笑，但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出去没面子，被人小看。

    她不怕是因为自身武力强，无所畏惧，这些收养的孩子却没有大力护身，终归还是要学点东西的，自强才能自立。因此她的态度是这样的：机会我是给你们了，我不勉强你们一定要学成什么样，但你们要知道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自己选择怎么做。

    七个孩子很清楚自己是被收养的，收养前过的是什么生活隐约有点印象，所以很有危机感，都好好把握送到面前的机会，学得还可以，用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说特别好，但是比大多数人强多了。

    最大的鲍粥今年十七，已经是童生，今年本来打算考秀才，遇上周翠花失踪，没去考。

    温朝的科举制度是这样的，通过县试、府试的学子被称作童生，成为童生方有资格参加院试，院试通过了就是秀才，这些考试是一年一次。秀才考乡试通过了是举人，举人考会试通过就获得殿试资格，最后经过殿试排名，一甲三名状元、榜样和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乡试会试殿试三年一次。

    鲍大仁当年考到三甲，同进士，相当于如夫人，是很吃亏的，同一个职位，不考虑其他因素只看个人能力，就算你比另一个的政绩好一点，但因为你是同进士对方当年考中的是二甲，上官宁愿提携二甲的任职。

    像鲍大仁这种农户出身，能考中同进士已经是光宗耀祖，哪有嫌弃的。

    而且这只是没人提携的情况下，有人罩着，贵人提携，看的不是你什么出身，而是贵人那个等级的较量，谁更胜一筹谁提携的人就能上任。

    鲍粥错过这次院试，下一年还可以再考，问题不大，本来鲍大仁就说过鲍粥的学识还没达到考中秀才的水平，原来计划就只是让他去体验一下，免得到时候不习惯那些规矩和环境，手忙脚乱的本来能考中却因为意外没答好。

    与男孩相比，鲍粉受到的影响就大了，她已经十六岁了，很多人家的闺女在这个年纪已经出嫁了，有些这年纪的女子连孩子都生了。鲍粉十三岁的时候鲍大仁就跟周翠花提过要给鲍粉说亲，周翠花说女孩子太早结婚生孩子不好，一直拖着没给鲍粉说亲。

    周翠花私下跟鲍粉详细谈过早婚早育的后果，鲍粉也是同意晚些成亲的，到了今年，鲍粉已经十六岁了，再不说亲就太晚了，其实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好一点的人家说不定早就嫁娶了，年纪大还没成亲都是有理由的，好的理由或坏的理由，比如身体有缺陷的，瘸子哑巴或傻子，又或者是家里穷的，当然，也有像鲍大仁当年那样的，顾着读书考功名被耽误的。

    鲍大仁当年是一心念着读书考功名混出头，再加上实在是也没看中的，所以对没着急成亲，鲍家其他人的态度则更像是待价而沽，想等鲍大仁混出头再找了个好的把他卖个好价钱。

    男子年纪大点只要家里有钱、自身出色的，并不愁嫁娶，就算他二十岁了二十几岁甚至不惑之年死了原配再娶继妻都能娶到十五六岁的娇妻。在这点上女子很吃亏，年纪大了找上门来求亲的都是些身体有问题或者是冲着你家财富利益而来的，条件好些的，人家凭什么不娶年轻的为什么要娶你个岁数大的。

    周翠花不想鲍粉早婚早育，但也不想害鲍粉找不到好对象，所以她从鲍粉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上一年就开始为她相看了，计划着先定亲把人定下来，晚些等鲍粉十七八岁再成亲，这已经是她能拖到的最大期限了，这个世道就这样，总不能太出格了，真要拖到二十岁以上，人家是不可能同意的，可惜看了一年都没看中的。

    现在周翠花失踪了，相看这事就被耽误下来了，鲍大仁是个男的还是个官的，总不能直接跟媒婆打交道，太掉份了，但要是让家里的母亲和弟妹那些人帮鲍粉找对象，他也不放心。

    对此鲍粉是这样说的：“来来去去不就是这些人，以前看不上，现在也不会看上的。”

    鲍大仁想想也觉得是，这批不好，年轻那批又没那么快长成。这里找不到好的，只能换个地方找了。

    上面有人罩着，他觉得这任到期回都城述职应该能有个好分配，到时候自家的条件好了，找的女婿也能提高标准。

    他算了一下，已经任职一年多，再一年多两年就可以回都城述职，到时候大闺女十八岁，年纪是大点，但在都城那两年他也发现一件事，皇族权贵家的闺女也是大多留到十七八岁才出嫁的，越穷的反倒成亲越早，像他们村里，有些闺女十三四岁就嫁人了，还真有难产的，就算命大生下孩子也真的比其他女子老的快。

    “大不了不嫁人，我就留家里了，爹会嫌弃我吗？”这话鲍粉跟周翠花说过，周翠花说随她，先看着，有看中的就嫁过去，没有看中就算了，宁缺毋滥，这也是相看一年还没定下来周翠花和鲍粉也不着急的缘故。

    “会！”鲍大仁很明确的说。

    虽然受周翠花的影响鲍大仁有很多改变，但有些观念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转变的，就像这个，女子怎么可能不嫁人不成亲，不嫁人嫁不出去的女子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个女子连带这家人都会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这个问题在很久以后的现代化世界都依然存在，何况在这个男女不平等的封建社会。也就在末世，人们为了活着已经是用尽全力，没有心思管别的，这才让周翠花想干啥就干啥。

    鲍大仁能想到闺女不嫁会有怎么后果，所以再怎么疼闺女再怎么舍不得也不会放任闺女不嫁人。说句不好听的，鲍粉还只是义女并非亲生的，主动收养的人是周翠花，当初鲍大仁是迫于无奈接受的，这么多年接受这些义子义女，对他们这么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可能为了他们在世人异样的眼光中被嘲讽一辈子。

    鲍粉知道爹跟娘很不一样，早猜到他的答案，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难受呢，“您就不能说谎骗骗我，让我高兴一下吗？”

    鲍大仁很直男道：“不能，我怕你当真。”

    他的破例通常在周翠花和鲍谷身上，其他的人，真不好意思，这两个人已经消磨他大部分的耐性了，他没那么多的耐心去接受其他人的莫名其妙。或许等他有了亲闺女，他会为自己的亲闺女破例，愿意因她承受起那样的负担，但起码不是现在，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我保证会尽量给你找个好的，等你嫁过去了还给你撑腰，但不嫁是不可能的。”这是鲍大仁的底线。

    鲍粉很难受，不过她心里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下义父也是迫于无奈，又做出这样的承诺，亲父也不过如此了。

    把义子和侄子们塞学堂读书，闺女的亲事暂时不管，然后就是安排亲儿子鲍谷学骑马和射箭的事，鲍大仁给鲍谷找了个武师傅。

    才一天时间，武师傅就跑来跟鲍大仁说教不了了，相比进度缓慢的读书，鲍谷只花了一天就把骑马和射箭学会，把武师傅惊得不敢再教。教什么，他都比他都厉害了好吧！

    “于马术上，令公子能把马制服令其听话，已能骑马平安跑十里，剩下的就是继续磨练，论箭术。令公子射箭百发百中，我尚且不如。我实在没什么可教的了。”武师傅是这样说的。

    骑马最关键的是能令马服从指令，自己动作又利索，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更高的层次就是和自己的马心意相通做到人马合一，但很少有人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学射箭的时候，鲍谷摸索几下，刚开始还因为力气大把弓箭弄坏了，后来给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结实的弓箭，拿到第三把弓，也或许是知道用什么力道合适，当鲍谷没有弄坏弓箭成功把箭射出去后，他很快就达到百发百中，把靶子移远，他还是依然能射中红心，后来还是因为弓箭无法承受更大的力气，射程有限，才没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