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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100  更新时间:23-04-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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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相遇,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有一个学校叫清源小学,我们一起同班了七年。”

    “那时我不懂事,你跟我同桌,我总是在上课开小差,还在你的桌子上乱划,你成绩好,相貌清秀,在我心里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女。”

    何景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只能靠氧气瓶供给呼吸,她闭着眼,像是沉寂多年的梦中人。

    温悠然坐在病床边,她轻轻撩起她的刘海,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温悠然知道,上天留给何景玉的时间不多了。

    “那时的你呀,总是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话,不给我抄作业,我没少挨骂。我的家人也总是叫我以你为榜样,你真的很好看,像是天女下凡。”

    “那七年,我努力追上你,五年级的时候,我和你还有其他三位同学参加镇里的比赛,最后我们都得奖了,你第三名,我第五名。”

    温悠然不禁苦笑了下,眼角渗出点点泪水。

    “可是到了初中,你内宿在学校,我渐渐地看不到你的身影了,偶尔同一节体育课,我还能跟你打打招呼,初中三年,我不温不火,你位列级上前三十名以内,十名内。我还徘徊在一百名的边缘。”

    “那时我觉得我跟你的距离好远啊,渐渐地我们碰面时连招呼也不打了。初三那时我努力了两个学期,换来了我们同一个试室,我与你的距离仅有一张桌子。”

    “毕业照上,你旁边那个人是年级前三的严莉,我站在你身后的位子,努力保持淡漠,可我还是红了眼眶。”

    “我也不知道那时我怎么了,就是心里难受,可能,我是从那时喜欢上你的吧。”

    “现在看毕业照觉得自己好丑啊,稍肿的眼晴使我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本来我的眼睛就小,这下更像一条线了。”

    这时何景玉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温悠然仍旧自顾自地讲着,仿佛身边的人还活着,没有因为癌症而躺在床上。

    “我们分开了,上了不同的高中,我努力学习,想着有一天能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很好笑吧,我连你想考的学校都不知道。”

    “那三年中,我得了抑郁症,每天饱受折磨,吃药,看病,伤痕,这三年,我以你为我的精神支柱,每每坚持不下去,我就会翻开毕业照,看看你的脸,想着我的目标。”

    “我像是魔怔了,整天泡在教室,图书馆,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无形之中,我的病好了,我的成绩位列前茅,如果你在,我应该会使劲往前冲,走在你的身旁,让你注意到我。”

    “小说里那些暗恋了对方十多年的人,想必和我一样,爱你爱得深沉。上天并没有将你我安排在一起,大学四年,我依旧是一个人。”

    “有人追过我,我当场拒绝了,我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希望他尊重我的意愿,可那个人似乎不愿被拒绝,他怒斥着咒骂我,他说他这一路顺风顺水,不可以受阻碍,我是他的阻碍。”

    “这人多普信,以为全世界绕着他转。我当场给了他一巴掌,并淡淡地说了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人哪有不受挫的,你猜怎么着,他当场爆发捅了我一刀,刚好捅断了一根肋骨,厉害吧。”

    温悠然隔着衣服摸了摸陈年伤疤,拭去了眼角的泪。

    “那时我痛得哭出声,血止不住地流,我心里默念着”阿玉,我流血了,好痛,帮帮我”,我按压着伤口,独自去了医院。幸亏医院离大学不远,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陪你了。”

    “那男的就是个怂包,捅了我之后提刀跑路,不过也得谢谢他,让我在医院里遇到了你,你站在医院门囗,外貌没有多大变化,我不想你看见我这副样子,所以绕开了你,走进医院,治疗伤囗。”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你知道的,我父母在外地工作,照顾不了我,所以只有我自己,我好痛苦也好高兴,因为我知道你也在这附近上学。”

    “病好了之后,我找遍附近的学校,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打听到你在哪个学校,然后我鼓起勇气加上了你的联系方式,约了你出来吃饭。”

    “你带上了你的男朋友,三个人在一起吃饭,略显尴尬,我像个三百瓦的灯泡坐在一旁,最终,还是我付了饭钱。”

    温悠然刻意地将男朋友这三个字说得很重,她叹了囗气,继续说了下去。

    “可惜啊,也只有你这么清纯的人才会被渣男骗,后悔了吧,跟他有了孩子,他以出国留学为由跟你分了手。我很惊喜你会来找我帮忙,我以为你会有很多朋友,或者是,找伯母帮忙。”

    “你给我说明了一切,我也是很傻地相信你,照顾你直到将何知礼生下来,你趁我不在你身边,偷偷离开医院,把孩子扔给了我。”

    “我还不知道你背着我偷偷买了机票,还去跟那个渣男私奔,现在好了吧,自己跑回来落下一身病,十四年啊,这十四年你都跟他过了什么样的生活?很好?你连你儿子都不管,我还到处找你找了十四年!”

    “我还没有跟你儿子说你的身份,我告诉他,他是我捡的,你是他亲舅妈,我人好吧。再不济,你去世后我再告诉他真相。”

    温悠然咳了几声,站起身倒了杯水喝,“还有,我喜欢你这件事。我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是那个,只为你心动的那个女孩,可惜啊,你都不知道。你永远只是那个清纯的女孩,天真善......算了,丢下孩子跑路,不太算吧。”

    这时老年机的报时设定响了“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三点整。”

    温悠然弯下腰,用手摸了摸何景玉的脸,“??冷的?”温悠然看向显示心率的机器,”到底还是......”温悠然的眼眶瞬间充满了泪水,她酸着鼻子握住何景玉的手。

    “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我连喜欢你三个字都没有在你面前说过。”

    “我好失败。”

    “有来世就好了啊,我替你打渣男,扫除障碍,然后,我还是会将秘密藏于心底,保护你到老到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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