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的冤种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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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阴错阳差

章节字数:2795  更新时间:22-08-17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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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祝忱进了屋,便觉着气氛不对,可各个小厮丫鬟皆各司其职,倒挑不出什么不妥。

    那梁生晃着椅子,好一阵舒坦,不知因何倒是把祝忱给气着了。

    这厮平日里便是日日好言好语的哄着你,如今足足离府了一整日,却未曾派人来寻,回了府,也不问问悬桥巷生了何事。不问便罢,反倒乐呵呵地在这儿喝茶看书,可见往日都是哄骗之举,当不得真。

    祝忱如此想来,闷气堆积于心头,纵是黑着脸却任佯做一派恣意潇洒。扬着那脑袋便往梁生跟前凑去,倾着身,挑着眉,好不骄意外露。

    “你猜猜我今个儿去哪了?”

    梁生也不看他,依旧盯着书卷,刚想开口便被祝忱给打断了。

    “你铁定想不到,我啊,去了花街柳巷。啧,你是不知道,那儿的水粉胭脂,如花如玉,水灵灵的一看便知晓是你们姑苏的小娘子。描青黛,点檀唇…”

    “哦?描青黛,点檀唇?我的好夫人竟还有这一番手艺。”

    梁生眯着眼,猛然擒住祝忱点数的手腕,一把便带向梳妆台,菱花镜的前头。这黄花梨的梳妆台,镂空雕花,精致的很。因都是男子,这上头原只摆放着篦头的木梳,往日里佩戴的香囊,玉佩,扳指。奈何小厮午时来报,三夫人盯着那水粉铺子许久,竟还偷摸着勺了一口胭脂。瞧他吃着欢愉,仿若人间美物。

    为此,梁生便使唤人将这姑苏城中各色胭脂各式水粉一并搜刮了来。

    “既然夫人喜欢,不如也让为夫替你画眉点唇可好?”

    祝忱来不及反应这里何时多了这么些,只偏头眨眼,逼着怒意混散出来。

    “我,我堂堂七尺男儿,如何使得女儿家的玩意儿。”

    梁生故作无知,压着祝忱不安分的肩头道。

    “是吗?我曾听闻,你们金陵有户人家的公子爷,极其喜欢挑取女子嘴上的胭脂作尝。夫人亦是金陵人,不知可有听闻?”

    祝忱虽心里慌张不已,可也知晓周遭养着怪癖的世家子弟众多,想来不会但只我一个。便颤着唇附和道:“似乎,似乎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梁生唇角上扬的弧度愈发宽敞,盯着镜子中的俏郎君便又道。

    “我还听闻,这小公子滚在胭脂堆里长大的,浑身的脂粉香味儿。那小脸像是摸了玫瑰膏子一样,白里透红;那眉不描而翠,那唇不点而红,你说说,这到底是位美人儿,还是位俏郎君?”

    暖气喷在祝忱的耳尖上,低哑却充满磁性的声音直勾着人的魂魄,下意识回着嘴:

    “自然是美…不是,自然是男儿郎!”

    梁生低笑出声,顺手拿过一只白玉方盒,里头的胭脂稠密润滑,可见是上等的好物。

    “只是,那小公子虽生的俊美,却性子极差。听闻整个街坊都畏之若虎,避之若浼。且这小公子不单单祸害姑娘,竟连那十一二的小郎君也不放过。到底是采花之贼,饥不择食。”

    祝忱听至此,怒意成了臊意,渐渐的竟衍成了委屈难耐。

    “胡说!那小郎君险些被街头的恶棍欺辱,若非我及时出手,那小郎君的清白可都被玷污了。只那恶棍跑便跑了,竟还卷着着小郎君的鞋袜一并逃了命去。那日寒风霜降,我恐他受寒,便用那披风裹着他赤裸的脚,一并抱上了马送回家去。可不知为何,竟传出了这么个荒唐的说辞,足足让我挨了父亲的十五棍棒。”

    祝忱的小脸拧作一团,只恨恶名流传千古。

    梁生怔怔听完这番解释,这才彻底相信,眼前的小公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上几分。人人都道胭脂香,人人都馋胭脂色。可只有他,真真切切地想护着胭脂。

    待二人回过神,四目相对时,一个露着尾巴,一个引蛇出洞。祝忱虽心大,却也不傻,他本就无法扮出如兰兄的清风和月,温润如玉。如今既破了纸窗,破罐子破摔,反倒痛快。

    “是,我,我我不是你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沈瑜。我,我乃金陵第一食客,祝忱,忱郎是也。”

    梁生手上淘着胭脂膏,眼里满是此人摇头晃脑的模样。若不仔细听,只瞧着语气动作,还以为此人是当朝状元,东洋大盗。

    祝忱瞧着梁生并没有预想中的惊吓,欲再把自个儿金陵四大公子、花巷小白龙、锦楼少东家的名号说出来,却被梁生用指腹盖着唇瓣,舌尖正好卷过百色胭脂粉末,舔舐般扫过他温暖的指腹。花露的香甜味溢在口齿内,迅速分泌出粘腻的唾液、不明的情愫。

    “你,你干嘛。我,我又不是有意顶替如兰兄的。我,你当我愿意嫁过来?我,纵使你误娶了我,也,也不必毒害于我,朝我下砒霜不是。”

    梁生屈指,贪恋着方才柔软的舌尖触碰升温的感觉。可耳边尽是这小公子的碎碎叨叨,实在引人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欢喜。索性稍稍使劲,掐住他两颊,使得祝忱唇瓣分离,厥若金鱼。无尽的细碎声,便化成了支吾不清的单音字。

    “这胭脂膏是拿玫瑰山楂和着的,没毒。”

    “你的如兰兄如今在临安甚好,好待还是个将军夫人。”

    “另外,广百和茯苓早就把你卖了。”

    此时,守夜的广百和茯苓无缘无故地同时打了个喷嚏,两人还相互怀疑对方在咒骂自己。

    说罢,梁生松开手,只剩下祝忱傻愣着神,只是舌尖还不忘再舔舔唇瓣残余地膏汁儿。

    “还挺甜…”

    只须臾,便猝不及防地迎来祝高扬的声调,利落的身手。只见他提着杉袍,跳到了凳椅上。

    “什么,他俩早就和你坦白了?!合着,尽围着我一个人玩儿?还有,你个病秧子,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同我装?徽州戏班子只怕都不如你。”

    祝忱在椅子的托衬下,倒比梁生高了个脑袋。梁生只得仰头看着这小公子撒欢,乐的肩头直颤。

    祝忱不解他因何笑得如此灿烂,撩起袖子便欲同他论一番长短。

    “梁生,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你未将金陵才子纳娶为妻,而是娶了我这么个富贵草包,竟还笑得如此欢愉?你啊你,合该将我打发回金陵,另择良缘才是。”

    梁生瞧他一本正经地说教,直到祝忱再没了劝言,这才抱着祝忱地腰腹摁在怀里一道坐在四足圆椅上。

    “你便是我的良缘。”

    在祝忱诧异与惊愕间,梁生方又续道。

    “富贵草包与朽木病痨岂不两配?我的好忱郎,这便是阴错阳差,歪打正着。”

    祝忱许久不曾听人唤他忱郎,在金陵时,忱郎二字是几分调情、是几分戏谑、是几分畏惧。可如今从此人嘴里唤出来,尽亲昵若微风扶云,鱼儿戏水。

    “我…”

    梁生低下额头抵着他,指腹稍稍使劲固着他的腰腹。

    “我只要那捧着桃花粥的小公子,只要那在悬桥巷摆谱的小郎君,只要那唤我三郎的云宴。他并非富贵草包,而是我护着在姑苏城肆意赊账窜逃的小心肝儿。”

    这数句甜言蜜语灌进祝忱耳里,可祝忱偏偏只抓住了赊账二字。

    “谁赊账了?我可是把贴身的玉佩都押着了。”

    梁生稍稍退了距离,屈指敲敲他祝忱的脑袋瓜。

    “就你这般豪爽,那玉佩还不够你在得月楼饱腹的。”

    祝忱闷哼一声,心想这得月楼的厨子还不如自家锦楼的学徒要拿得出手。来不及悲悯今日花销,便反应来,这一整日的吃喝玩乐竟被人全权拿捏。

    显然,方才这屋里静谧都是装出来的。

    祝忱拧眉,最是不喜装模作样,表里不一的。而这梁生,偏偏将这两个错处都踩实了,纵使玉树临风,纵使蜜语甜言,虽能糊弄一时,却非长久之计。若日后相处过日子,他也一贯如此,岂不将我当猴儿戏耍…惯性挑起梁生的下颚。

    “梁生啊梁生,我曾在街头瞧过杂耍变脸,在茶楼听过口技者,可不想这姑苏园林,竟还有带着脸子不肯松懈的。”

    梁生揉搓着祝忱发梢的举动,不由停了停,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有棱有角的脸添了几分黯然。

    “只因我不得松懈,更不敢松懈。原先我并不愿意你留在梁府,可如今,我却离你不得。这深渊,这泥泞,你可愿助我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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