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我终将荼蘼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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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  第五章 写给自己,我与青淮

章节字数:2285  更新时间:10-10-27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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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信当你们如风呼啸过胸腔时,心有天使在飞翔。属于我们的时光总是温柔而迅疾地见老了,无论是否握紧手掌。望见他人身上雀跃而无畏的青春,若无回忆,你是否怀疑自己也曾年轻过?

    所以今晚的月光必将斟满回忆,对老去的时光以纪念以回望的姿态,打捞一颗仍需且必须年轻的心。

    {回首韶华,时光白头:思念蔓延模糊视线却看见,你的脸。}

    十四岁时痴迷大陆新武侠,那个热血江湖将我身上的正义沸腾成回肠荡气的模样。快意恩仇泯于相逢一笑,爱恨情愁织于百转千回。直接或婉转,明争或暗斗,那个新奇的世界如一张绵密的网罩向渴知新奇的我。小椴、时未寒、沧月、凤歌、江南。。。。。。以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企的光闪耀着,那时总以为自己也会如他们那般,肆意书写自己的快意江湖。甚至将作业本裁定成册,写了一个30多页的小中篇在班里传阅。

    如今想不起那个小中篇到底讲了什么,亦忘了读过怎样开辟武林神话的故事情节。那段炽热却仍旧温暖着心头。谁不曾这般炽热过呢?

    十五岁时豪气冲云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初窥端倪,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极端自负又极端自卑,在公寓的背后烧过落叶,学骑自行车很久却只敢转右大弯。在清凉的初夏夜假期里独自留校,坐在高高的围墙上被人掐灭烟头,濒临叛逆却始终对叛逆抱着悲悯的念想。其实那时意气风发的自己,该是站在这二十个春秋的顶端吧。

    现在的我过着清浅而混沌的生活,再不会愚蠢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或拯救世界。但我记住了一个曾经超人的梦想。这是成长,也是悲哀,但我不绝望。

    十六岁的首尾分别落临了变故与爱情。仓惶,四面楚歌,有时梦到江水破堤而出,迅速将我淹没在黑暗悲涩的夜里。而关于这些一腔孤勇的挣扎,爱情或许是唯一可以安慰和救命的稻草。我热烈的抓住了它。十七岁时颠沛过半,毫无征兆的离别,只带着一身的疲惫回了湖北,将那件藏青的纯棉衣衫和爱情相继永远遗落在了他乡。

    其实那时就该预见以后的低迷。是代价,是借口也是理由。若带着一颗明亮的心,一切都值得被原谅被感谢。

    十八岁,低,迷。时有空空的风穿过胸膛,记忆炽热而新鲜,一切如昨。

    十九岁时读到“有一天我们湮没在人潮里,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活得丰盛”这样的句子,泪如雨下。何尝没有努力过呢?为何不继续呢?

    {二十岁,我们仍然年轻,不再说老了一岁}

    像少年啦飞驰。只是一小半的人生,最美好的和最漫长的。以后的时光或许会飞速地消逝,让你看不清所有岁月的侧脸,即使庸碌无为也无暇回忆。

    曾经很疑惑,觉得自己来这人世已经太久太久,像千年老妖一般。那四十岁的妈妈,七十岁的奶奶,她们是怎么过过来的?岂不早成了精?现在才惊觉,原来时间已经开始飞速旋转,不容你思量,不容你伤春悲秋,在你浑浑噩噩的僵钝中日升月落,一天一年就这么没了踪迹。

    以前过生日时爱说自己又老了一岁,现在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个老字了。但那些伤春悲秋那些故作的老气横秋都是最美好的回忆,谁说那不值得怀念呢?

    而今,现世安稳。生活平静,自当独省。我们仍年轻。像那些清澈鲜活的泉水,闭口不提青春。或者以作纪念。

    {关于青春岁月中的你,以前的你,也或许是部分以后的你。}

    听歌、讲电话总是习惯用左耳,高度近视但不爱带眼镜。刘海长长覆至眼际,像是匿在帘子后面看人。黑眼圈怨念极重,不明媚,却喜光。天光微亮时会模糊地醒来一次,再次睁开眼时希望可以看到极静极凉的绿色藤蔓或极细极密的金色阳光。

    习惯用铅笔写字,喜欢削铅笔时微微泛起的铅腥味。然后总有一天那些珠灰的字会模糊,像极了岁月老去的痕迹。字总是极细极小,大概只有线格的三分之一高度。午夜零点时最为清醒明亮,习惯在时间跳为"00:00"时对两个人说早上好。

    双手握住大大透明的水杯,在静得足以听到叶子坠落的夜里听摇滚。赤足行走在冰凉的地板,那种薄淡沁透脚心直达灵魂,在一呼一吸之间挣扎,感觉活着珍贵又低贱。

    在人群中时常会发出幅度夸张的笑声,没心没肺世事不谙。喜欢穿大大的男式衬衫和凉拖,在如水的校园凉夜里突兀又和谐地坐在路边,看过往,看浮光。生活潦草,却对感情有着完美主义情结,不能将就或迁就,所以朋友很少,情人很少。

    写文语无伦次,情绪喜怒无常。随心而至,随口而出,见不得委屈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对一件事上心,上心了总是坚持到死。比如做丝网花,刺绣,画大图,常常五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花开九朵。三朵善良如水,在滞留的夜里见着久违的月光也会泪凝于睫;三朵麻木无觉,提及过往时不悲不恸,对显见的缺点置若罔闻;三朵敏感繁芜,一颗石子投进心里也能掀起波澜,比如因为说话的语气、挑起的眉,聊天时的一个表情一个标点,也会变得难过,惶惑半日。

    对自己喜欢的人毫不设防,可以掏心掏肺,也能百般包容。和第一面顺眼的陌生人说心里话,对不喜欢的人戒备森严,不易接纳。爱时热烈,不爱时决绝,却时常生活在无穷无尽的怀念之中。

    长时间吃同一种泡面、喝同一种牛奶,坐教室靠窗边,去同一家书店、同一家餐馆,剪同样的发型、留同样的习惯。并且依赖于形成的习惯,一如对几年前喜欢的歌仍不忍舍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念旧之人。

    嗜辣,不吃甜食和有腥味的东西。爱吃鱼,但吃鱼必卡。不爱花,或者没有特别爱的花。喜欢猫,以及养猫,以不规律的生活规律着。时时觉得人生太过漫长,若至夜半还未入眠则会陷入自责与内疚,为那些虚度的时光,为那些辜负的人事。有时要因疼痛才能感知自己的存在。

    不明媚也不忧伤。偶尔伤春悲秋,偶尔通达聪慧。趋向明媚阳光的笑容,心疼却回避敏感多疑的孩子。不喜欢自负到不懂收敛的人,最讨厌别人用自嘲的口气讲话,有人格洁癖。。。。。。

    我承认我是一个矫情的人,那就让我在这特殊的日子,盛世矫情一回。

    纪念。何以纪念,是为了不致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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