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偷情的恶果

章节字数:3742  更新时间:12-10-17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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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聂青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吴长有趴在瓦窑前,已经酣然入睡。聂青自幼丧母,想到这十七年来父亲的悉心照料,明日一别三年不能相见,忽有种一夜长大的惆怅。

    聂青接着昏黄的灯光思索心事,忽听得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蹑脚来到屋外,但见白天的驿站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是他们?”聂青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远远打量着二人。

    只听得那女子啜泣道:“小二哥,不是我不愿从你,只是跟我那死鬼丈夫之前,我、我就跟二账房好上了,我恁的忘不了他啊。”

    那小二哥急道:“我董二虽是个酒楼伙计,但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些见识,他通宝铺有甚了不起!你跟我好吧,我保证亏不了你的。”

    聂青听出说话二人便是那百花楼的伙计董二,和偏巷的王寡妇。那董二说话之际情急,竟然开始动手动脚,王寡妇本是放荡之流,嘴上虽然矜持,内里却是十分受用,不久便传出欢愉之声。

    聂青脸颊泛起红潮,准备回屋,却听到一声惊叫传来,忙转身望去,见那二人衣衫不整的搂在一起,眼睛却死死的盯住地面,月色下的身影瑟瑟发抖,惊恐至极。

    但见那地面像是皮肤龟裂一般,起初撕开数道细纹,之后好似被某种力量驱使,整个的崩裂开来,在那二人面前裂开了一道数尺长的口子。

    一个白衣男子从地下缓缓走出,借着月色聂青看清了他的脸,十分隽秀但气色极差,面呈土褐色,连嘴唇都是浅浅的褐黄,毫无血色。

    聂青心疑这人从地里钻出来,那一身白衣却丝毫没被弄脏,依然白净如雪。

    那男子轻声道:“什么不好偷,偏学别人偷情,真是一对狗男女。”最后一个字咬牙说出,月下的二人均面露羞愧。

    王寡妇害臊的赶忙穿起衣服,董二战战兢兢道:“你是何人,休要多管闲事。”

    白衣男子喃喃道:“清风花落我顺遂……”

    董二讶道:“你是‘采花盗’花洛风?!”他这几年已经混至百花楼的大伙计,故而南来北往的也颇有一些江湖见闻。

    白衣男子呸道:“哼,江湖败类,死了还不忘抢我风头。”

    董二知道自己说错话,忙求饶道:“大爷饶命,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王寡妇也啜泣道:“求你放我们一马,我男人是通宝铺的账房,你要多少钱都行。”

    白衣男子大笑道:“通宝铺?哈哈,看来孙盖世这些年靠着蜀南那帮老东西撑腰,赚了不少口碑啊,如今蜀南天绮剑派都自身难保,孙盖世这条看门狗也敢拿来吓唬老子!”

    说罢伫眉而立,一股戾气散发出来。董二素来看人眉眼行事,知道不对,拉起王寡妇就跑。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却也不追,双臂摊掌展开,捏了一个气诀,霎时数道玄黄气流在他周遭旋起,似有万般能量从他手掌源源不断的溢出,流入地下,脚下的土地如同黄龙一般蜿蜒起伏,片刻便将他送到两人切近。白衣男子倏尔变掌为拳,一拳打在董二的后心上。

    这一拳如同磐石凿地,一声闷响过后董二的后背凹陷下去一大块,哼都没哼便眼球爆出,惨死野外。

    白衣男子蹈土而行,又一爪捏住了王寡妇的颈项,说道:“为何天下女子都这般的不知廉耻!越对她们专情,就越是被她们视而不见,继而处处躲避,事事后退;反倒对那些花言巧语的登徒浪子情深意重,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王寡妇见他心神大乱以至胡言乱语,心中绝望,闭上了眼睛。却不料一股异味从头顶传来,身上顿时潮湿一片。

    她突然觉得脖子上的钳力小了许多,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男子惊恐的望着自己,身上的一袭白衣泥点斑斑,散发出无比恶臭。

    不远处,一个身材修长,四肢纤细的少年手提一个水桶,气喘吁吁地望着他们,正是聂青。

    月色下三人身影成行。

    白衣男子似乎生平从未遭此境遇,慌乱的指着少年,颤抖道:“你,你!往我身上泼的什么臭东西!”

    聂青见此招果然奏效,心中安然。原来,他见这白衣人面色土黄,定是常年在地下活动,却非要穿一身白色衣服,并且丝毫不沾泥土,想来应该有很严重的洁癖。况且方才见他举止怪异,言谈脱俗颇具虚幻,必定害怕世俗的恶臭加身,故而情急之下跑回去打了一桶喂猪的泔水泼在他身上,想不到竟然事半功倍。

    白衣男子几近绝望,这脏兮兮的白袍和浑身的臭气,就像爬满全身的蚂蝗一样令他避无可避,简直比死还难受。

    聂青见他恍神,急忙冲王寡妇喊道:“快跑!”

    岂料那白衣男子起初还颇受臭气的影响,待到聂青这一声喊出反而使他回过神来,当即又是一掌将王寡妇拍死在董二身旁,算是令这一对野鸳鸯不能双飞却也双宿了。

    “小杂种,我平生最恨的两件事就是偷情和脏东西,今夜均被触怒,定叫你不得好死!”白衣男子说罢蹈虚而起,脚下土地如同活物一般随他腾空,他怒喝一声:“乱流!”掌心的玄黄气随即散出,地表下面的岩石均被这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簌簌飞向空中,犹如瀚空星陨围绕着白衣男子。

    聂青见此异景,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扔掉水桶转身就跑。

    白衣男子岂容他跑脱,单手触地喝道:“岩傀!”

    聂青脚下的土地便如同长了手一样,冒出层层淤泥将他双腿裹住,玄黄气流经过泥手,即刻化为坚硬的岩石外壳,并且大有蔓延之势。聂青心惊,照此下去自己岂不是要变成石头人!

    忽然一道强劲气流与聂青擦身而过,袭向半空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急忙将手抽离,又用“乱流”为石盾,挡下袭击。他分神防守,“岩傀”的效果随即从聂青身上消失。

    白衣男子定睛望去,袭他之物竟是一枚铜钱,不禁眉眼微挑,褐唇轻颤,赞道:“当今天下,能以区区一枚铜钱造出飞蝗之势的,唯有‘龙槐十九笔’!”

    一个苍凉的声音答道:“缪凡老弟好见识,竟还认得在下。”

    那缪凡散去神通,从空中落下,周遭岩石土地也恢复平常。

    缪凡道:“既然龙槐先生在此,为何不出来一见?先生当年仅用了十九笔就写完整部大宋律,颇得皇帝老儿的赏识,故有龙槐十九笔的称号,现在回想起先生当年的风采,小弟仍然自惭形秽。”

    龙槐先生仍不肯现身,冷冷说道:“缪老弟取笑了,我只是风烛残年一穷酸,又岂能和你这蜀山俊秀同日而语,粗鄙相貌不见也罢。素闻‘石魔’缪凡出淤泥而不染,不知来这边陲小镇所为何事?”

    缪凡狡黠的笑道:“先生为何而来,我便为何而来。”

    龙槐先生叹了口气,说道:“九宫盒传闻不胫而走,九宫遗珠无端现世,惹得世人趋之若笃,我劝缪老弟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免得赴了你师兄花洛风的后尘。”

    缪凡一听到“花洛风”三字顿时色变,兀的愠怒起来,喝道:“别跟我提那个败类!哼,先生来此不也是为了那九宫遗珠?嘴上说的好听,做起事情来还不是跟世人一样。”

    聂青见他二人要起争执,趁着缪凡大意,悄悄转身准备离开,不料夜色中脚下无光,踢中了一旁的水桶。

    缪凡循声而至,见聂青惊慌未定的表情鄙夷道:“你这臭小子,泼了我一身脏水就想走?”

    聂青见他一口一个“小杂种”,“臭小子”的叫自己,心中顿生不满,竟然忘了害怕,反驳道:“你这洁癖怪人,还嫌别人臭。我虽识字不多,但也知道自大一点即为臭,你这人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处处挑剔,视人命为草芥,何止自大一点,依我看,这世上最臭之人就是你了!”

    缪凡一时语塞,竟想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尴尬之情更胜刚才被泼的一身泔水,索性什么也不说,举起一掌拍向聂青头顶,杀死这伶牙俐齿的臭小子一了百了。

    岂料缪凡的“磐石掌”刚一出,暗处蓦地飞出几枚铜钱,打在他的掌上发出铎铎的响声,像是打在了石头上一般。

    缪凡收掌,张望道:“龙槐十九笔,我念你是武林前辈故而敬你三分,你别不识抬举!那日你与风摩屠蜀山一战,被他废去十笔的功力,如今你我若要以元神相拼,恐怕你要自讨苦吃了。”

    那龙槐先生迟迟不肯说话,缪凡当他是知难而退,蔑笑一声再度以“乱流”聚起乱石星陨。

    那空中乱石即刻化作天空星群一般,闪现骇人精芒,又对其相应的天文星座。受缪凡的元神驱动,倏变六芒星阵,倏变北斗七星阵,倏又呈天南星群,实为变化多端,神秘莫测。缪凡担心龙槐先生暗中再次出手,故而以此绝妙阵法想要一招致聂青与死地,可谓大材小用,亦可见他心中愤恨。

    缪凡喝道:“陨阵!”那乱石群即刻如流星般从天而降,如有神助的砸向聂青。

    聂青从没练过武功,对蜀山神通更是无从窥探,见状只能落荒而逃,可他凡人肉胎又岂能跑过这招陨阵神通。

    霎时身后轰鸣声起,聂青不顾一切的狂跑,却有细碎的小石子流进他的脖子里,划的他颈项生疼,他顿觉有异,伫身回望,只见漫天的乱石早已化成碎屑散落满地,缪凡正在不可思议的四下寻找着什么。

    “狂刀老狗也来了?”缪凡讶道。刚才将他注入元神的“乱流”神通数刀化解的,正是他蜀南天绮剑派的三老之一,人称“狂刀老狗”褚天合的不癫刀法。

    暗中龙槐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缪凡,你背叛天绮剑派,离开蜀山之后四处行凶,见人偷情便杀,那些人虽然有罪,但却罪不至死,你的行径比起花洛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以为天绮剑派的开宗三老会放过你吗?”

    缪凡愤然道:“既然师叔祖来了,何以不现身?跟这龙槐贼人一般偷偷摸摸,难道也做了甚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一股刀气随即袭来,缪凡赶忙纵身避开,再看方才所站之地已被刀气划出一道半圆弧,刀痕足有三寸,与空中明月遥相呼应,寒意飒飒。

    缪凡咽了一口唾沫,是了,这是“狂刀老狗”的刀法无疑。自己辈分虽小却也有幸得见过,当时褚天合还在蜀山未离开,曾一刀劈开过蜀南的灵雀峰,不癫刀法蛮横霸道,刚才若非他手下留情,自己早已身头分离。

    想到这里缪凡不寒而栗,道一声:“师叔祖保重。”便匆匆忙钻入地下,再无动静。

    聂青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不知如何是好。对着夜色叫了几声“先生”,暗中那人却再无应对,只得恍惚走回家中。

    回到家时父亲仍在安睡,回想起方才种种,聂青如置身梦幻一般,一夜兴奋,竟不能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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