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飘渺的风月

正文  风起花落（9）

章节字数：2124  更新时间：14-06-0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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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从马哥那里得知萌萌带着不满周岁的儿子出走时，我已从那场伤痛中苏醒过来，对于萌萌，我从没有恨过，从没有想过要怎么报复她，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所以对于萌萌的遭遇，我没有丝毫的幸灾乐祸，那一刻我有些伤心，甚至想为她打抱不平。一个男人，有什么理由抛家弃子呢？

    被陆叔拒之门外之后，我沿着陆家庄的大街往回走，我想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个清秀的年轻人的举止神情不断地闯进我的意识里，他从里屋跑出来的场景被我不断回放，放大，那呼喊的声音更是一次又一次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仰起头，太阳正在四十五度角的地方，天空脱得一丝不挂，蔚蓝得一览无余。到底谁出了问题？

    萌萌嫁的男人叫陆恒久，陆远山唯一的儿子，也是经人介绍认识了萌萌，很快就结婚了。婚后有个儿子，一家人过得还不错，眼看这孩子就要满周岁了，萌萌却突然在两个月前带着孩子走了，陆恒久接受不了这打击，神经有点错乱。平常还好些，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萌萌，他立刻狂性大发。我从村子里只打听到这些，谁也不知道萌萌要走，都说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她一直以来还算不错的媳妇。陆恒久还有两个姐姐，她们应该知道点什么。我打算去找她们，但我没有动身，总觉得还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时间。时间不对，萌萌两个月之前就走了，燕子又怎么会在半个月前见过她呢？燕子在骗我。

    我马上联系到燕子，说要见她。她说她正在家，让我过去。从北关赶到东城需要一定的时间，我看看表，十点半，时间来得及。半个小时后我敲响燕子家的门，门开了，燕子穿着睡衣，头发是湿的，连皮肤上也沾着水珠。于是，一股女人香轻轻滑过我的鼻尖，淡淡地流进我的心肺里。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她。她微笑着一低头一斜头，看我一眼，说：“进来啊，又不是没来过。”说完便转身向里面走去。我跟上。她回头说：“你不知道要关上门吗？”我又回头把门关上。

    “马哥不在？”我坐下后问她。她好像没有听见，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一只手支在打开的冰箱门上，说：“喝点什么？”

    天热，我还真有点口渴了，答道：“随便。”她漫不经心地对我说：“随便没有。”我楞了一下，这个玩笑话听起来并不像玩笑话。“那矿泉水吧。”这次换她愣住了。“什么？”“矿泉水。我喜欢喝矿泉水。”“矿泉水也没有。”“果汁吧。”她拿了瓶果汁，极尽优雅地走过来，递给我。“你刚才说什么？”“哦，马哥不在吗？”她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说：“你找他还是找我？”我笑了笑，说：“找你，有件事想问你一下？”她往沙发上一躺，睡衣很自然地贴紧了她的皮肤，那股我喜欢的薰衣草香味更浓郁地扩散开来，我赶紧收回目光。她也轻轻地笑了，说：“说吧。”“半个月前你在网上告诉我，你见过萌萌。燕子，能告诉我实话吗？”她又是一笑，没有起身，依然斜躺在沙发上，说：“我说过，但我没有见过。两个月前萌萌就走了。”“为什么骗我？”“我不这样说，你会回来吗？你不回来，我怎么见你？”我猛地站起来，说：“燕子，你在说什么？”她仍然斜躺在沙发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嘴角轻蔑地一笑，说：“说什么？你说我在说什么？”我实在忍受不了她那轻蔑的一笑，转身就走。我看到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大声嚷道：“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北川，你他妈就不是个男人！”我充耳不闻，继续前行。当我正要开门的时候，她淡淡地说：“你不想知道老马干什么去了吗？”我站住脚，等她的下文。“出差了，大约一个月。”“这么久？去哪里了？”“他从不告诉我。”这次燕子不像在说谎，马哥的婚姻真的有问题了。燕子不再说话，我拉开门走出去。

    我找到了陆恒久的大姐，刚提及萌萌的事，她就破口大骂起来，“奶的个腿的，你们也欺人太甚了，欺负到姑奶奶头上了。不就是那个姓马的吗？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怕他，姑奶奶我可不吃这一套！”看起来她很激动，话说得很强势，人却软了，慢慢地蹲在地上哭起来。我一下慌了，忙不迭地说：“大姐，您误会了。大姐，您误会了。”我已经觉察出陆大姐口中姓马的就是马哥。陆大姐情绪稍有稳定，我扶她起来，真诚地说：“大姐，您说的姓马的我确实认识，但我这次来和他没有关系，请您放心。”陆大姐抹了一把眼泪，眼睛看着我，那眼睛里流漏出恐慌、无奈和恳求。她说：“我弟弟已经疯了，萌萌也走了，你们还想怎么着？”我一直不敢相信，马哥果然在萌萌的事情中起着至为重要的作用。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思维一旦经过这里便被远远地抛开了。我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要相信马哥，一定要相信马哥。可是马哥却一次又一次在这件事上跳出来，我都不用去想，就知道一定与他有关。

    “陆大姐，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刚从外地回来，不了解情况。请您相信我。我是萌萌的朋友，也是马哥的朋友，但不是他的手下。希望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也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都告诉我，让我来处理。”陆大姐怀疑地看我一眼，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只求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感激不尽了。这又能怪得了谁？都是我那弟弟贪恋萌萌的美貌，才惹来这祸事。”

    我感到马哥做得太过分！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把陆大姐安顿好后，一心只想找到马哥。然而马哥出差了，要一个月。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出差，而且还那么久？明知道我在家，连个招呼也不打？他在躲我？他在躲我。马哥，你这个乌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