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离开

章节字数:4806  更新时间:18-11-04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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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凤涅站在院外,目送着李温冶马车的离去,摇摇头,但愿是自己想太多。不管如何,经历了太多风雨,他始终是不愿年少的情谊被这俗世所染。只是心中想着前世这人几次的善意,钟凤涅脑中千种思绪终究还是化成一声叹息。

    “少爷,我们回去吧。”站在一旁的钟晨看钟凤涅,上前扶住他,轻轻说道。心中亦是一声叹息,这李大人,也是容易,京城之中关于他的风波,钟沥早早就来了信,少爷今日出去拿东西之时便知道了。只是少爷心中还顾念少时情谊,并没有说出口。

    “少爷,你将那东西交给他,太危险了。”胡暗此时也是站在一旁,担忧地说道。

    李温冶是圣上派去调查一笔官银丢失一案,钟凤涅交出去的东西便是那官银经手之人的名册,以及来往的书信。可更重要的是,那名册上第一人便是当今的三皇子,所有信物的以及线索都指向三皇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皇家的颜面也不容玷污,这案件的知情人怕是凶多吉少了。胡暗担心他会为了自身的安危,威胁到钟凤涅。

    “无妨,便是将这来历交出去,圣上那里我也只有办法。”钟凤涅话没说完的是,只是到那时候,自己与这少年时的兄长之间便再无情谊可言了。与此同时,钟凤涅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在赌,赌李温冶不会说出他,如果他赢了,这次他报仇的机会便大了几分;如若输了,但也无妨,自己也留了一手。

    “罢了,让人去通知万管事,收拾好行程便可以启程了。胡暗,你便代我去向李族长告个别。”钟凤涅说完便转身回了院子,走向下人休息的地方。

    “少爷,奴才这边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奴才带了几个人特地来帮您收拾。”这边,万管事匆匆忙忙地从远处赶来,见到站在树荫下的钟凤涅,慌忙行礼。

    “哦,万管事有心了。”钟凤涅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的夕阳,听见声音回过头看,万管事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行礼,身后跟着几名家仆,亦是如此,显然这几人路上没有停留便赶了过来。对于此钟凤涅心中极为满意,他喜欢识相的人。在回到京城之前,只要这万管事拎得清,他便不会轻易动了他去。

    “奴才不敢,少爷没什么吩咐的话,奴才便下去收拾去了。”万管事感受到钟凤涅的打量,心中不敢抬头,对于赵管事的失踪,万管事心中是有数的,虽然说是畏罪潜逃,还有物证,可正是因为如此,此时万管事更是不敢的中最钟凤涅,唯恐自己也不慎得了什么罪名而“失踪”了。因而这两日是更加恭敬地伺候着,礼数端得比谁都周到,至少表面上是不敢再去碰钟凤涅的霉头了。

    钟凤涅颔首,万管事得了示意又是一点头便退下去动作利索地吩咐人收拾了。自己转身去了下人住的屋舍,啊准备去看看钟伯,这几日他身子一直不大好,可能是照顾钟凤涅时没休息好,又时时挂念着事情,前些日子一直撑着,到如今钟凤涅好了,他反而是病了。

    “少爷,您怎么来了?”钟伯正躺在床上,一看见钟凤涅进来,掀开被子便想起来请安。钟伯本想跟大伙一齐收拾启程,奈何钟凤涅不同意,只能在床上躺着养病。

    “钟伯这是干什么?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从小便看着我长大,若是让人见了,还以为我不体恤家中下人,连病了也不体谅。”钟凤涅快步走进去,不赞同地说道,扶着他重新躺好,又给他盖上被子。钟晨扶着他在一旁坐好,钟凤涅这才不说什么,安静地给钟伯把脉。

    “少爷,老奴这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几日未曾休息好,休息休息便没事了,您不必担心。”

    钟凤涅虽说是寒幽谷的亲传弟子,可他医术却不精通,只能看些小病,相反,他更多的造诣是在制毒上。给钟伯把了脉,知道也是这么一回事,这才安心,写了方子让人去抓药,“钟伯,这几日你就不必来伺候我,好好将身子养好了也不迟,等启程了,趁着这段时间,在车上好好养着,不必过来。”

    说完便不顾钟伯的意见,直接走了。启程在即,他也还有事情要忙,也就不在这里多停留了。

    事情打点妥当,钟凤涅一行人以及侯府来的人浩浩荡荡地启程,赶往北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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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一男子歪坐在桌子旁认真地看着书,只是那游离的眼神显示了男子的心不在焉。

    “报。”此时营帐外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男子的沉思。男子连坐正了身子,看向外边,“进来。”

    一名穿着黑色盔甲的年轻男子从外边进来,半跪在地上说道,“主子,京城那边传来消息,钟家为度过此次难关有意接钟公子回京,让钟少爷与人和亲以此缓解危机。此时钟家公子已经启程回京城了。”

    “这主意是谁出的。”坐上的男子听见这个消息后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在下首的人却明显感到周围气压的降低。

    “是那妾室吴氏。”报告的男子头低得更低了,虽说那吴氏已经被提为正室,可男子也不敢说错半点唯恐惹了上边男子的不开心。

    “我知道了,下去吧。吩咐下去,让人在路上看紧点,此次万不可再出什么意外,若是再出现什么意外,让他们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男子挥手让手下下去后,从怀中拿出一块黑玉,无意识地拿在手中摩挲。

    如若此时钟凤涅看见男子的黑玉,便能一眼看出那玉跟自己身上的玉是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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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回这边,钟凤涅等人一路赶,终于到了大运河。这运河原是前朝一位皇帝为出巡方便命人挖的,也更是因为这条运河,前朝的国运很快便走向了衰亡。但是前朝国运走向灭亡,这条运河却因为利用得当越发熠熠生辉。而到现如今,这条河连通着南北方的水路,使得南北方的货物运转大大缩减了时间。也吸引了无数商人来此聚集,两边来往的船只不断,两岸的百姓更是因此而富有了起来。

    “少爷,已经到了三水镇了。您看我们是要走水路,还是继续走陆路。”钟晨上了马车,请示钟凤涅。

    “万管事,如若走水路的话,还有多久我们到京城?”钟凤涅放下手中的邸报,坐直了身子,沉思了一会,便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边等着的万管事问道。

    “少爷,要是走水路的话,不用半个月,我们便可以赶到京城。走陆路也是不远,只是近来山匪作乱,只怕路上不安全。”万管事恭敬地低头回道,心中自然还是希望能够早日回到京城。

    “那便在这小镇上休息一晚,租船事宜便由你去办,你看如何?”钟凤涅看了看外边天色,也是不早了,便直接这般安排。

    万管事自然是不敢推脱,钟凤涅看着是问自己,可在他看来,不过是告知自己一声罢了。这些日子的赶路,不论是钟凤涅对付走山路时的盗匪,还是前些日子的赵管事一事,还有后边车上绑着的胡喜,见识过钟凤涅以及身边人的手段,万管事都不敢再拿大,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

    一行人到了驿站,因着侯府的地位摆在那里,钟凤涅也是可以在这里歇下。

    在大梁,驿站是朝廷专门设立的,专门给那些官员出差办事时借宿。后来久而久之慢慢地,只要是官家子弟也可以借宿,当然来驿站借宿也是要交钱的。只是这驿站不是谁都可以来住,要是身份不够,任你钱再多,这里面的人也是不会再多瞧你一眼。

    钟凤涅等人一到了驿站,便马上有驿站的人迎了上来。万管事拿出了牌子给那小厮一看,小厮也是在这驿站待久了,自然也看得出来谁是主子。忙到钟凤涅的面前,恭敬地行了礼,道“公子有礼了,这边请。”

    钟凤涅点了点头,钟晨便上前,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悄悄塞到那小厮的手中,低声说道,“有劳这位小哥,这是我家主子赏你的,拿去吃酒吧。”

    那小厮掂了掂荷包,心中一喜,这重量足足有一两银子,这可相当他半个月的饷银了。小厮得了赏银,态度更是热情恭敬。

    等迎钟凤涅等人到了厢房,小厮便要退下,“你且慢着,你可知道附近的医馆在何处?”

    “公子,从门外出去,往街上直走,再……”

    钟凤涅闻言便不再说些什么,小厮见状不再多言,静静地退了出去。

    “钟晨,你留在驿站收拾行礼,后便去看看钟伯。胡暗,你随我出去。”钟凤涅想了想,这几日钟伯的身子不适,可能是年纪大了,一路赶路引起的,钟凤涅也为他把了脉,可苦于路上无医馆买药,耽搁到了今日。钟伯是自己身边的老人了,见他这般便让他在马车上休息,只是心中还是不安,便想着还是自己前去给他买了药回来才安心。

    胡暗一身劲装走在钟凤涅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小厮说的地方走去,这镇上多大往来的大多是那些倒卖货物的货郎以及商人,鲜少像钟凤涅这般的公子哥,更何况是钟凤涅这样的双儿,就算有,在这镇上也是极少出门走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因而来来往往的人都暗里拿着眼神打量主仆二人。

    钟凤涅自少年时身边可以说就是在目光注视下长大的,当年朝堂上那些将军大臣的眼光他也不曾惧,更何况只是这些无什么恶意的目光。反倒是胡暗眼见这些人这般无礼,心中又没有什么法子,只能一个一个瞪回去,瞪得那些人不敢再看回,再小心地在钟凤涅身边守着,防止那些人不小心碰着自家公子。

    胡暗的举动钟凤涅自然是看见了,好笑地摇摇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加快速度走向目的地。

    只是,钟凤涅不想找麻烦,却不代表麻烦不上门。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哥,我怎么从未见过?”一个人挡在钟凤涅的面前,含着笑意说道。

    自方才钟凤涅走上街。他便看见了。只是这几日父亲盯得紧,钟凤涅长得虽好看,可那人却是冷冷清清的,他自来冰美人没什么兴趣,也不想惹麻烦,便想着放过他。可方才对身后那奴仆这么一笑,自己这心跳便不随控制地跳着,一下比一下大声,这美人,要是能在自己身下笑着承欢,不知是什么别样的滋味。

    “让开。”钟凤涅抬头,冷着声道。看见对面那人,那人还自得地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自以为俊朗地望着自己,只是眼神的以为看得钟凤涅不适。

    “这位公子别急,在下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罢了。在下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三水县县令长子陈新鄂,你呢?”陈新鄂也不生气,美人嘛,总是要有脾气的。再说这人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自己这丰神俊朗的模样,不信钟凤涅不心动。想着,眼前那人眼下那颗红痣分外撩人,方才自己怎么没有看到呢,这般想着,手便不受控制地想摸上去。

    只是,手一伸出去,“啊……,好痛,我的手,……”

    原是胡暗眼见他无礼,便上前擒住了他的手,挡在钟凤涅的身前一个小小县令之子,也敢这般嚣张。“我家公子说了,让开。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废了你的手。”

    “胡暗,无须废话,废了他的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要付出代价。”钟凤涅心中本就为钟伯的事情烦扰着,这下被人打扰,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自己想起了前世那人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一阵腻歪,偏头看了看周围,便头也不回地直接往前走。

    街上看热闹的人都不敢再看钟凤涅,本以为这样好看的公子,没想到手段这样干脆,只是看一眼,手都没有碰到人,便要废了人家的手。更别说这被废了手的人是县令的长子,要知道县令最喜爱的便是这个儿子,怕惹上官司,人,都是这般,一旦这热闹跟自己沾上关系,便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

    “是。”胡暗见钟凤涅要走远了,连出手利落,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手腕的骨头便被碾碎了,马上又跟着钟凤涅要走了。

    陈新鄂自出生便没吃过什么苦头,便是家中人也不敢动手,只是说几句。再加上他也长得可以说是一表人才,背后又有这样的家室,这镇上他是看上谁,谁也不敢反抗。哪里想得这人真敢废了自己的手,这般想着,手上钻心的疼痛一阵阵传来,痛得他连站都站不住,软到在地上。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这时,来寻找陈新鄂的下人看到了他,连上前将他扶起来,急忙问道。要是让老爷知道少爷出来一趟,便受了伤,那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眼见钟凤涅两人要走远了,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对身边下人吼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忤逆自己,等抓到了他们,定要他们好看,“哼,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将他们抓起来。要是让他们跑了,我饶不了你们。”

    “是,将他们抓起来,少爷,您看是带回府中还是如何处置?”为首的下人指着钟凤涅二人说道。

    一众人将钟凤涅主仆二人围了起来,陈新鄂让人扶了自己过来,看着不动的主仆二人,指着钟凤涅说道,“将他捆起来,不要伤了他的脸,捆了送到南风馆交给喜妈妈好好调教。”又指着胡暗“至于这人,给我挑了他的筋,然后扔去喂狗。”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胡暗,除了他,其余人交给你了。不要杀死了,其余的你做主。”钟凤涅被围在中间,指着被扶着的陈新鄂,突然轻笑一声,本只是废了他的手,但今日这话,可以说是触到钟凤涅的逆鳞。前世那次差点被那人掳了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更何况前因还是因为被人背叛,钟凤涅都不打算放过他。那人身份高,自己只能徐徐图之,这人只是小小的县令之子,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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