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农堰高坎三十四

章节字数:7044  更新时间:20-07-18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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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听三婶说这样话,方鹏飞心里很感激,眼泪掉了下来,三婶柔骨心软,把他揽进怀里亲吻着,说:“我不要我喜欢的男人流眼泪,看你刚才还贪得气势汹汹,把人家爱得一身都弄得不成样子了,现在又这样,还说这些没有出息的话,你要再这样就真的没出息了。”“哪个没有出息了,我就出息了,只是觉得我好荒唐,不该……不准你笑话我,我要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出息。”方鹏飞嘴上逞强起来,但还是有些语无伦次。三婶将就他,小声安抚他说:“好好好,你有出息……”方鹏飞腾出手来抚弄她的身子,三婶坐起身来,情真意切地抚摸着他的脸,要他好好的躺着,说:“这个事就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以后你想来就来,想要就要,我才舍不得委屈你呢。但是,你必须听我的话,我要你来你才准来,还有每次就只给你一盘,弄坏了你这瓜瓜的身子人家会心疼死的。真的,你不懂,这个事情你要听姐的哈……”三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也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心里的那道坎放总算是了下来,好受了很多,想难怪不得三婶要使唤妞妞叫自己小叔呢。他撑起身来抱住她,情深意切地叫了一声:“姐……”三婶欢心舒坦地笑了,方鹏飞却故意不识时务地装疯卖傻,纠缠说:“姐,人家还想……”三婶轻轻推他一下,说:“听姐的话,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下次啊。”“我才不干呢……”他犟起按倒她,亲吻和挑逗她,她再一次告诫他说:“我们的事情是我们一辈子的秘密,千万不准叫外人晓得了,真要是那样的话,会害了你的,姐就是去死都赔不起你……”方鹏飞厚着脸皮耍无赖,说:“我不晓得,人家还有一盘才记得到……还有你刚才尽说了些矛盾的话,你说你要我想来就来,想要就要,舍不得委屈了人家,咋个还要你准我来我才能来呢?还每次就只准人家爱你一盘,你这不是要人家恼火死啊!”“你这个没心没肺不要脸的瓜瓜……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呀!”三婶低声说。“你咋个是为了我好嘛?人家现在心里就很委屈。”方鹏飞继续装疯迷窍地说。三婶拿他没办法,于心不忍心地戳他的额头,说:“人家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和前途,还有你这个身子骨……”

    方鹏飞心里原来那些自责和愧疚荡然无存,三婶说那些话叫他放下心来,也赶走了他心里那些惧怕和胆怯,他胆子变得越来越大,竟然厚颜无耻地跟三婶耍起赖皮闹着不走了。弄得三婶好说歹说,左诓右哄都无济于事,只好将就和任由他疯狂。其实,方鹏飞先也就是跟她闹起耍的,在他眼里三婶不光风姿卓越和善解人意,而且百依百顺,柔情蜜意,他心里很开心,觉得这是他到新农堰高坎插队落户最开心愉悦的一天。后来看三婶也禁不住他的挑逗渐入佳境,她嘴上说:“不行了,不行了,你要再这样就真的不好了……”可是身子始终任由方鹏飞这个初生牛犊尽情地摆弄,温柔恬静,没有一丝的推挡和不快,直至方鹏飞在她身上张狂和得意忘形到最后。方鹏飞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她身上,过来许久竟然在她耳畔学到李石磨的声调小轻声哼唱起来:“大片片菜花儿遍地开,小妹子你把你的小白白脸蛋蛋调呀调过来……哎喲喲……小白白的脸蛋蛋调过来呀调过来,哥哥的小妹子长呀长的稀罕人的乖……”羞臊一身疲惫的三婶用手捂住他的嘴,说:“你咋个现在学这么坏了呢?我不准你唱这个……”方鹏飞犟起说:“我才不坏呢,我要唱!”他脑壳里想到这是放蜂人唱的歌谣,也许三婶心里真的是很忌讳这些,赶紧说:“好好好,不唱了。”三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嘴,说:“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方鹏飞撑起身来,说:“那是啥子意思呢,你咋个晓得我想的是啥子意思呢?”三婶叹一口气,说:“我咋个不晓得呢,都这么多年了,人家咋个说我的,咋个看我的,又是咋个整治我的,我心里清清楚楚的。我嘴上不说不反驳,听多了经历多了,我一听一看心里啥子都清清楚楚,你也不例外。”“我咋个又不例外了呢?我跟你说,我真的跟那些人不一样哈!”方鹏飞心里就不服气三婶这样看他,委屈地说:“哎,我的姐啊,我可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的哈!我要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得好死!”三婶笑了笑,说:“你不要急嘛,我是说外面那些人的心思,你多少也要受一点影响是不是。这个也没有啥子,你就是那样想还是不是那样想的对我来说都一样,我自己是啥子样我自己心里晓得,我心里早就没有这个坎了。我只是想说你现在都学坏了,学到跟到人家唱起情歌来了,我叫你唱、唱、唱……”三婶说着钻进方鹏飞的怀里捞他的痒痒。

    方鹏飞真没想到三婶心里已经不再咋个忌讳早先的那些事情了,这也许就是她为啥子对那些说三道四的不爱搭理,也不反驳和一副不在意地泰然处之的缘故。当然说是这么说,哪有那么容易心甘愿意的呢?也许是时间长了她慢慢对啥子都看淡了,想开了,自己的日子还是要一天天地过,妞妞还得靠她养大,她一个四类管制分子再也没有精力也不可能一天天跟哪个去争个输赢,干脆在心里把那些事情全都放了下来,不管是自己错的还是别人栽赃嫁祸,或者是信口雌黄无中生有的全都嚼烂吞进肚里,这不能叫大度,只是一种不得已的顺其自然,挣脱无谓的羁绊。方鹏飞想三婶能这样也好,要不然自己哪有这份阴错阳差的缘分呢。

    方鹏飞心里发痒起来,想进一步晓得更多一些三婶心里的想法,他试探说:“你咋个晓得我是跟到放蜂子的学的呢,还是情歌呢?”三婶用指尖戳他,说:“咋个不晓得呢,那两口子天天都在那里唱,哥啊妹的……有些人就是听了这些心头才学坏了的,今天胆子才这么一下子就大起来了!”“那你喜欢我这样学坏了啰?”方鹏飞竟然恬不知耻,又学着黄花花的声调轻声地哼唱起来:“大片片菜花儿遍地开,哥哥的小妹子呀,白白脸蛋蛋调呀调过来……哎喲喲……白白的脸蛋蛋调过来呀调过来,哥哥的小妹子长呀长的稀罕人的乖……哎喲喲……调过来呀调过来……妹子的脸蛋蛋红呀红起来,哎哎哎……嗨喲喲……妹子的小哥哥呀,啥时候托人说媒来……”三婶温柔安详地伏在他的胸口上,静静地听他哼唱完后,说:“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天赋,听人家一唱就会了。”方鹏飞说:“哎,你说哈,人家那边的人还真是有意思,这情歌是好听,人家敢爱就敢唱出来,哪个像我们这里的人,爱都是偷偷摸摸的跟当贼娃子一样。”三婶听他这么一说,使劲地掐他一把,说:“你才是贼娃子呢!”方鹏飞晓得自己说错了话,只好承认说:“好好好,我是、我是……”她深情地亲吻了他一下,说:“你不是!哎,都说那个放蜂子的婆娘长得好看,你说呢?”方鹏飞取悦三婶说:“还将就,但是没得你还看,真的!”说完也亲了她一口。“骗人,其实我晓得,那个女人真的长得好看,歌也唱得好听,我都想过他们那种日子,天涯海角到处跑,两口子还那么恩恩爱爱的,真有意思……”听她这么一说,方鹏飞脑壳里竟然又想起了严三叔,说:“那你对那些放蜂子的还是没有啥子反感哦?”

    方鹏飞这么说是想诱引三婶再说些啥子,她也听出其中的意思,轻轻锤他一下,望到昏暗的屋顶自言自语地说:“我晓得你是啥子意思,我咋个不反感呢,就是这些放蜂子的搅乱了我的生活,要不那个死鬼也不会丢下我们两娘母出去乱跑,他不出去乱跑就没有后来好多的事情。我也晓得我自己的毛病,女人其实都是外强中干的,好多事情到最后还不是自己让步认输。让步认输是女人的天性,特别是在我们乡下,再窝囊的男人也是一家的主力,起码有一股蛮力,所以在乡下再有主见再能干的女人,还不都想找个可以依赖和托付一辈子的男人。要是运气好能遇到一个实在又体贴和相貌还能说得过去的就更好了,可惜我没有这个命,算是瞎眼了。当初我没有听家里的,愿赌服输,不让步认输还有啥子办法呢?男人嘛,天生是女人的克星,运气不好遇上一个窝囊的男人,就看女人是咋个将就和经由这个家了。我当初就是这么想的,想这样还有一线期望,所以我才认命的,想那个死鬼还好有一身蛮力,人也算老实,不像隔壁那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黏不拉叽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我就巴望那个死鬼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等妞妞长大了,日子慢慢过松活了会好的,在我们乡下女人嫁出来了再窝窝囊囊地回到娘家去,我丢不起那个人。哪晓得那个死鬼是个认死理的,不值得我那么去将就和经由,我这一认命就走远了,这辈子也就一输再输,我真的是再也输不起了……乖乖,我现在有了你,我就更怕再输了,我要是再输了我就没有了你了,我没有了你,你叫我咋个办才好呢……”

    三婶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但方鹏飞晓得这些都触及到了她的伤心事,想她心里一定很沮丧。一边安慰地抚弄着她的身子,一边想听她说下去,想进一步走进她的内心里去,她继续说:“其实,我喜欢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太想找个可以信赖的人说说话,说说这些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以前我爸和我娘一直是反对我嫁到这边来的,所以我现在跟他们是说不上一句这样的话了。妞妞还太小不懂事,就是她今后长大了还不一定咋个看我呢?兴许她会嫉恨我一辈子,嫉恨我不该带她来到这个世上,嫉恨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原先想过的日子不是这样的日子,后来遇上那个死鬼我也认了命觉得没有啥子,我一个乡下女人也晓得乡下的男人就是那样,人老实可以将就过一辈子也就行了。其实那死鬼人倒是个好人,就是脑壳里一根筋,啥子事情都转不过弯,你咋个喊他都喊不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我才彻底放弃了我自己。我放弃了跟那个死鬼讲理,也懒得跟他扯筋,也就慢慢放弃了我自己原本想要的那种生活,后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跟你说好多事情都是吃过亏了才晓得有教训,你今后要是遇到啥子事情绝对不可以轻易地放弃,放弃就等于承认自己啥子都输了。你要承认自己输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重新来过,甚至从零开始你都再也爬不起来。因为人家以后永远都跑在了你前面,你再咋个使劲也都撵不回来了。你和人家比,跟你周围的一切比,你输就输在再也跟人家不一样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也整成一根筋了……”

    “你说啥子哦……”方鹏飞无言以对地说,终于晓得三婶心里装的是啥子东西了,晓得为啥子她跟新农堰高坎那些满嘴胡说八道的男人和牙尖使怪的女人些不一样在那里,晓得她现在心里还想要啥子。不顾她口是心非地推挡,把她压在身子下,不停地亲吻抚弄她丰腴的身子,弄得她喘气地说:“今天就这样了嘛……”“我不……你说了的今天晚上要我想咋个喜欢你就咋个喜欢,我还要喜欢你……”方鹏飞不顾一切地作弄挑逗一身绵软半推半就的她,最终她俯首帖耳地细声说:“喜欢……姐也好喜欢你!”两个人相拥在一起难舍难分,他们仿佛找到了渴望已久的春风和煦的港湾,荡漾着轻柔的浪潮,心驰神往不知疲惫地爱抚着自己喜爱的人。鸡叫头遍的时候三婶气喘吁吁地挣脱他说:“现在应该一两点钟了。”方鹏飞看手表一点四十,还想赖着不走,说:“时间还早呢。”三婶说:“还早啥子,再过一下天就亮了,听话哈……”

    三婶爱怜地看着方鹏飞好一阵,把头轻轻地依偎到他怀里,柔声细语地诓他赶紧起来回去再好好睡一觉,说这样才是真正的爱他不会伤身体。她说他累了大半夜,也把她爱够了,说他倒是可以回去一觉睡个够,她自己已经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天亮还要出工,真要是叫别人看出啥子了,那才好丢人哦!方鹏飞心里已经对三婶生产了信赖,听话的起身穿好衣裳。三婶起身一边帮他整理着衣裳,一边小声对他说:“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就这么走了,我真想你就一直就在我身边,但是想归想。我给你说个约定,以后我们碰到了,你捏紧拳头给我看就是说你想过来,我给你做同样手势就是同意和想你过来的意思。我要是给你伸开手掌看,就是跟你说你不能来这里,你要想来我们再另外找时间约定……你必须记住,我不准你自作主张,听到没有,我要你保证做到,不然我就不理你了!”三婶说的很认真,也很严肃和坚决。方鹏飞明白她忠告的意思,她处境艰难,苦衷太多,再不可以作茧自缚。而自己必须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不可以造次自毁长城。只是他们现在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既然做了又舍不得还想继续下去,就得束缚和收敛自己。他们这种事情往小的说算是暗中偷情,伤风败俗,大孽不道。往大的说就是犯上作乱,自寻死路,真要是忘乎所以把事情败露出去,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不仅遭人唾弃,从此生无扎根处,死无葬身地。于是,他跟三婶保证说“我又不是不懂事,你放心,我晓得轻重。”三婶给他背好挎包,还取笑他说:“我咋个不晓得你懂事了,还晓得你想女人了,要不你床上咋个会那样呢?”方鹏飞已经不觉得这事有好丢人和害臊了,甚至还没羞没臊,沾沾自喜地说:“我想的女人就是你……”三婶把头埋到他怀里,说:“你就会骗人家和欺负人家,但我喜欢你这么骗我和欺负我……不晓得是咋个的,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要喜欢你,愿意你这么对我,愿意和你说心里话,愿意跟你这样……”两人难舍难分地搂抱在一起,三婶含情脉脉地说:“姐好想你再来……”方鹏飞想起挎包里的糖果和那五包香波,把东西拿出来给三婶,三婶紧紧地依偎着他,闻着香波的香味考问他说:“你是不是嫌我不干净才买了这个给我的?”方鹏飞晓得她这是故意为难和试探自己,指天恨地发誓说:“姐,天地良心,我就是想你喜欢你才买了这个送你的,我听人家说女人都喜欢这个!”“那你听哪个跟你说的?”三婶还不依不饶地追问他。“车站商店里的一个女售货员跟我说。”他如实地说。“那你还跟人家打听了女人喜欢啥子?”三婶仰起头来把嘴唇送给他,他使劲地亲了她一口,说:“我才没有那么瓜呢,啥子都跟人家打听,以后我听你的,你喜欢啥子就是啥子。”

    三婶轻轻地掐了他一下,说:“难怪不得妞妞这么喜欢你,我喜欢你这么哄我……”他伸手用力抚弄她的胸脯,挑逗她说:“妞妞叫我小叔是你指使吧?那次严二叔听见了还骂妞妞,说这样乱了辈分。”三婶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小声说:“我不准你听那个王八蛋的,人家就想你当妞妞的小叔嘛……你喜欢我啥子?”方鹏飞喃喃说:“我喜欢你漂亮、温和,还有你也喜欢我,你身上总有一股很香很自然香味,你给我洗过的东西也有这种香气……”“那个是皂角的香味,你没有看到我屋子外面就有两棵皂角树,我一直都用皂角洗衣裳,洗头,香吗?”三婶用手臂揽住他说。方鹏飞又被弄得五迷三障,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她,难舍难分地紧紧抱着她。隔壁的鸡公又在打鸣,她催促说:“走了,回去赶紧再睡一觉。”三婶把他送到了屋后的夹墙通道出口,提醒他说:“你出去要注意”国舅”家那条狗哈。”方鹏飞说:“那狗都跟我熟了,不会咬我也不会叫唤的。”三婶最后又抱住他,亲吻他,说:“那就好……”

    方鹏飞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是下半夜三点,他躺在床上依旧沉浸在和三婶爱的梦幻和幸福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索性爬起来点上一支烟,出来房门来到高坎边那个石碾辊子上坐下,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天幕,回味和三婶爱的滋味,想她的娇柔顺从和温婉体贴,甚至把三婶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和她讲的那些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他认为三婶说的是对的,今后要是遇到啥子事情绝对不可以轻易地放弃,放弃就等于承认自己啥子都输了。觉得三婶跟自己的那个约定尤为重要,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自己必须对三婶负起责任来,不能叫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当然这种伤害自己也承受不起……他想三婶是一个值得自己喜爱和信赖的女人,他不把自己和三婶的事情看作是偷情或者是乱伦,认为三婶对自己不管是喜欢还是爱,绝对没有半点耍弄自己的意思,自己对三婶也是真心实意的。自己必须信守对三婶的承诺,按她说的那个意思和意愿去做,跟她一起守住他们之间的这个秘密,把爱掩藏在心里。

    方鹏飞想到爸爸说他长大了、也心野大了!现在自己已经有过女人了,而且还是一个自己好喜欢的漂亮女人,有这么一个温顺柔和,并且心甘情愿把身子给自己的女人真他妈的好!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心野大了,胆子也变粗的男人了,跟以前那个朦朦胧胧,浑浑噩噩像一只无头苍蝇的青皮不一样了。他在心里肯定以前刘老二跟自己眉飞色舞吹嘘那些油爆爆的事情,全都是狗日的打胡乱说的,自吹自擂杜撰出来的,那娃肯定连女人边边都没有挨到过。男人要是真正私下有了女人,并且喜爱这个女人绝对是掩藏在心里头的,咋个可能大张旗鼓,夸夸其谈到处乱说呢?女人真正喜爱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喜爱她的时候再咋个疯狂粗野,甚至毫不吝惜都是心安理得和满心欣喜的,但绝对不允许要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到处去卖弄和这么浅薄,乡下的女人尤其要这张脸皮。三婶是乡下女人中少有的好女人,不仅能干而且心地善良,性情温和,虽说新农堰高坎所有人都看她是个祸害和荒淫无耻的坏女人,但绝对有好多人心里都是似是而非的,说话也是言不由衷和口是心非的。由此男人想要要不到就信口雌黄,女人出于羡慕嫉妒恨,更是深恶痛绝。真是冤枉了三婶,方鹏飞在心里为她喊冤叫屈,并且觉得三婶说的“这个事情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情,跟别的啥子都没有关系”是对的!

    春天里的黎明前依然凉飕飕的,整个新农堰高坎和花牌坊地界一片宁静,方鹏飞感觉衣衫单薄冷得发颤,静得脑壳里越来越清醒。他仍在念想三婶温暖和蔼的怀抱,想三婶温婉柔情的妩媚,想现在自己在新农堰高坎的生活有了真正的念想和牵挂是一种多么美好和幸福,有了这种幸福的追求自己就再也不孤单和寂寞,爱是多么的神奇和美妙啊!鸡叫三遍声此起彼伏,方鹏飞发现高坎下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这边游动过来,等那东西到了近处才看清是“国舅”家的黑子,不晓得这野畜又到哪里去鬼混了一个晚上。黑子走上前来围着石碾辊子转了两圈后卧在方鹏飞脚边,方鹏飞踢它一下,低声说:“回去睡觉……”这畜生尽然乖乖地起身向他屋子那边走去,方鹏飞也感到实在有些困倦,起身往自己屋里走去,黑子抬头望着他,这野畜在外面狂了一夜肯定饿了,他就把灶台锅里的饭铲了一铲到地上,黑子冲他摇着尾巴,“呼哧呼哧……”地舔食着地上的食物。

    方鹏飞关上门,进到里屋往床上一躺,一觉拉抻睡死过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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