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三世缘(上)

章节字数:8016  更新时间:09-02-25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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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天刚朦朦亮,韩铣因为要去邻城“越”做生意就早早起来了。不过韩铣起个大早首先做的不是出发的准备,而是来到韩战年卧房外面。

    韩铣轻手轻脚地推开韩战年卧房的门,小心翼翼地朝床边移动,可是他还是不小心踩到韩战年扔在地上的果壳,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韩战年其实早就已经醒过来只是不愿起来,他听到小动静便探出脑袋瞅瞅,一见来人是韩铣又赶忙缩了回去。韩铣自然没放过韩战年这一连串小动作,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子鸢,是二哥啊,二哥有话跟你说。”

    韩铣伸手试图拉开被子,但是韩战年抓得死紧死紧不肯松手。

    “子鸢,这次是二哥不对,二哥向你道歉,你要打要骂尽管冲二哥来,你快把头伸出来别闷坏了。”

    韩铣好声好气地劝说着,韩战年就是缩在被子里纹丝不动。

    “子鸢,二哥也是没办法,谁知忽然会来订单呢。二哥和你约定,等二哥从‘越’回来,我们再去赏桂花,好不好?”韩铣拍拍被子。

    韩战年闷闷的声音立马从被窝里传出:“等你回来都晚桂了,还赏个脑袋啊!”

    “子鸢,其实普度寺不仅桂花很美,枫叶也是一绝啊,等我回来就我们两个人去那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过一夜的。子鸢,你别生二哥的气了。”

    面对韩铣的柔情攻势,韩战年掀开被子一声吼:“你个要钱不要兄弟的家伙!我特意推掉雷皇的秋闱打猎就为了和你的约定,你却放我鸽子,想要我不生气门都没有!”

    韩战年又一次缩回被子里,还翻了个身彻底背对韩铣,他想到自己错过了一年一度宫廷秋闱打猎就满肚子的火。

    韩铣没有想到子鸢这么重视这次的普度寺之行,而他却因为一份订单就爽约,也难怪子鸢会发这么大的火。

    “子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韩铣万分抱歉。

    韩战年闷在被子里一声不吭,他才不要什么对不起呢,恨死韩铣了,恨死他了。

    正当韩铣还想说什么时,川崎在门外提醒韩铣该上路了。

    “子鸢,我……”韩铣面有难色。

    “滚啦,我不要再听到你的声音了,吵死了!”韩战年一枕头扔在韩铣身上。

    韩铣知道现在跟韩战年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还不如先离开一段时间也许他回来后韩战年就消气了吧。

    “子鸢,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

    韩战年连脑袋也没伸出来一下下,更别说跟韩铣道一声再见了。

    韩铣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正巧撞上端着水而来的小未。

    “小未,你看着少爷点,他心情不好。”韩铣嘱咐道。

    “二爷,你也别担心,少爷也是一时生气过会就好了。”小未也看出韩铣心头的难过,“二爷,你不要放在心上。”

    韩铣摸摸小未的头,带着一脸的阴霾转身离开了。

    “韩铣,你个猪头,混蛋,你有种一辈子别回来,我讨厌你啊!”韩战年的房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怒吼,“你个满脑子只有钱的财奴,呜,呜,呜——”

    韩战年这场脾气并没有像小未说的那样过一会就消了,从韩铣踏出将军府大门开始,韩战年的不开心一直延续延续再延续。韩战年闹脾气整个将军府的人和物都跟着倒霉。据悉韩战年将军在一天内毁掉韩铣的名贵花卉四株,盆栽三盆;韩铣的“七方地”天价文房四宝一套(砚台断裂,毛笔折毁);韩铣的名家书画四幅之多(都是被韩战年乱涂乱画毁掉的);毁掉将军府的瓷器、锅碗瓢盆不计其数,因为桌子椅子体积重量过大幸免于难。管家福伯那个是老泪纵横啊,他要怎么跟二爷交代。账房的刘先生一边拨算盘一边抹眼泪,那些个瓷器都是古董啊,三少爷怎么净挑贵的砸呢!不过众人庆幸的是韩战年发脾气只是拿那些无生命的物体撒撒气,并没有对他们这些个大活人做些什么,乃是不幸中的万幸。

    临近晚饭的时候,韩战年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茶杯在韩战年手中转那转那就“啪”得一声掉地上了。

    “三少爷啊,你可别再玩茶杯了,小心伤着你自己。”福伯心惊肉跳地说。

    “哦。”韩战年有气无力地应道。

    福伯赶忙招来小厮把碎片收拾掉,他要是再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这条老命就该去一半了,二爷你快回来吧,救救将军府的花草树木、瓷器名画等于危难吧。

    “三少爷,吃饭了。”凫鱼拿来碗筷。

    韩战年垂着头移到饭桌边,他看着满桌的美食一点点胃口都没有,都是那个杀千刀的韩铣害的。

    凫鱼为韩战年乘上饭说道:“三少爷,你就消停点吧,不要折磨我们了,我们都快恨死二爷了。”

    “恨死他就对了,最好他在半道上人仰马翻,摔个嘴啃泥。”

    韩战年拿筷子狠狠插住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死命地咀嚼,就当是在咬韩铣的皮肉泄愤。凫鱼抱着盘子身体往后倾斜,免得汤汁溅到身上。

    “三少爷,你好恶毒啊!”

    “哼,韩铣逼的。”

    韩战年决定化悲愤为食量,没胃口又怎么样照吃不误,他就不信没了韩铣他就吃不下饭。

    不巧的是某位仁兄在这时拜访韩战年,不太识相地撞在枪口上了。

    “韩宝宝,我来了,有没有想我啊!”左子凌拎着一只竹篮子窜进“朵颐阁”

    韩战年“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眼角冰冷的余光瞬间投射到左子凌身上。

    “韩宝宝?我还蚕宝宝呢!”

    左子凌一个冷颤,立刻意识到韩战年心情不太好。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

    “左丞相,你何止不是时候,是太不是时候了。”凫鱼如实说。

    “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嘛,谁惹你生气了?”

    韩战年单手支着下巴懒得说话。

    左子凌见韩战年不回答,便转着脑袋四周张望。奇怪,怎么没见韩铣的影子,他竟然会撇下韩战年独自吃饭。

    “不用看了,惹我生气的人不在。”

    左子凌那个恍然大悟啊,就说嘛谁有这本事把韩战年气得眼神都恐怖兮兮的,也只有韩铣二哥了。

    “我说你们两兄弟又什么好闹的!”

    “你没听说上阵不离父子兵,吵架不离亲兄弟嘛!”

    左子凌干笑两声:“谁跟你说的呀,兄弟之间要和和睦睦,团团结结的。”

    “不要说这件事了,免得倒胃口。说吧,你来干嘛?”韩战年挑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在碗里。

    “雷皇让我给你送东西过来。”左子凌敲了敲那个竹篮子。

    韩战年很是平静地点点头。

    “喂,你稍微有点激动的表情行不?!”左子凌要求道。

    “有什么好激动的,我没那兴趣!”韩战年提不起精神来。

    “不要这样嘛,万一里面是什么奇珍异宝呢?!”

    “兄弟啊,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奇珍异宝会装在篮子里,雷皇也未免太有创意了。而且,不瞒你说,就算现在天上下黄金雨我也不稀罕,如果你在我面前洒钱的话我还要告你扰民!”韩战年情绪低落到对钱也没兴趣了。

    左子凌无奈地摇摇头,这韩铣到底怎么得罪他家弟弟,韩战年竟然情绪低落成这样,要是让雷皇看到韩战年如此愁眉苦脸的,韩铣又该倒霉了。

    凫鱼走过去掀开盖在篮子上的白布一看,马上伸手招呼韩战年。

    “三少爷,你快过来,是只小动物哦!”

    韩战年的兴致被吊起来一半。他慢悠悠地走过去瞅瞅,只见一只白色的东东安静地躺在篮子里。

    韩战年伸手拨开小东西盖住自己小脸的大尾巴细细观察起来。

    “是只小狗吧。”韩战年得出结论。

    左子凌和凫鱼异口同声地反驳道:“是狐狸!”

    “韩战年,你眼神不是一般性地有问题!”左子凌夸张地皱皱眉头。

    韩战年一记眼刀,左子凌赶紧陪笑脸。

    “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凫鱼拨弄拨弄白狐狸的皮毛忽然发现异常:“少爷,它受伤了,左腿还缠着纱布呢!”

    “我明白了,八成是雷皇不当心射伤了这只狐狸,又突然良心大发把它搁我这儿来了,他当我这里收容所啊!”韩战年一脸不爽。

    “雷皇不会的啦。”左子凌口头这么说,心里却和韩战年一个想法。

    韩战年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少爷,我带小狐狸去治伤,好不好?”凫鱼征求道。

    韩战年挥挥手表示可以,凫鱼抱着篮子高高兴兴地走开了。

    “小鱼很喜欢动物啊!”左子凌笑着说。

    “是啊,而且是极端宠爱动物。我院子里那两只虎皮鹦鹉,被她宠得不给它们吃的就不开口。”韩战年一想到那两只坏东西就有冲动把它们宰掉炖汤吃。

    左子凌听韩战年这么一说脑海中就浮现出这么一个画面:韩战年捧着一大把瓜子肉苦苦哀求两只鹦鹉开口说话,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得很弱智唉!”

    “没办法,控制不了。”左子凌捂住嘴却掩不住笑声。

    韩战年懒得和左子凌废话,转身回到餐桌边坐下准备继续吃饭,虽然他知道自己必然食之无味。

    “韩宝宝。”左子凌轻轻唤道。

    韩战年侧过身来看见左子凌正用期盼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还不走啊,东西都送到了,你该回去了。”韩战年忽视左子凌讨好的眼神。

    “喂,韩战年,你让我吃顿饭咋了。韩铣不在,你让我吃顿饭还不行吗?”

    “说白了,你就是要蹭饭。”

    左子凌迅速坐到韩战年对面,笑得眯起了眼睛:“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我一个人在家吃饭很寂寞的,你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两人一起吃嘛?!”

    韩战年想想也对,反正他一个人也是吃,多一个左子凌也不算很多。

    “小东,给左丞相加副碗筷。”

    “是。”

    左子凌立马称赞道:“不愧是韩战年,有大将之风啊!”

    “你小心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韩战年没好气地说。

    “怎么说?”左子凌不是很明白。

    “踹你!”

    左子凌能有饭吃也就懒得和韩战年斗嘴皮子,他举着筷子左看右看不知从哪道菜下手。

    “你吃吧,这道菜加了砒霜。”韩战年指着青椒肉丝豆腐丝说道。

    左子凌伸长的手往后缩了缩。

    “那道醋溜鱼片加了巴豆啊。还有那道百合芹菜加了泻药,还有还有……”

    左子凌早该料到韩战年不会让他舒舒服服吃饭的,他只能放下筷子。

    “打住,韩战年,你不用这么抠吧,不就吃顿饭嘛。”

    “我心情不爽,你让我发泄泄怎么了,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行,我今天就卖给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左子凌两手一摊做大义凛然状。

    韩战年两指灵活地转着筷子(想象平时转笔的样子),一脸的郁闷。

    “左子凌,我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我说你和韩铣又什么可吵的,你们不是挺相亲相爱的?”

    “跟他相亲相爱,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了!你也知道对我这么一个爱玩的人来说秋闱打猎有多重要。我为了和韩铣一起去普度寺就借病推辞了秋闱打猎。可韩铣倒好为了一笔生意就把我撂家里。他平时关心我那都是假的,一到关键时刻我就没钱重要!”韩战年大吐苦水。

    “韩战年你不可以这么讲韩铣的。韩铣是真的把你这个弟弟看得比他生命还重要。至于韩铣那么看重生意是因为他要独自支撑这么大一个家呢,任何一单生意都不能轻易错过的。我想这次韩铣没有履行约定他也是很内疚的。”

    “左子凌,你少帮他说话。他为什么要独自支撑这个家,难道我没俸禄吗,我不用交钱给韩铣吗?”

    “切,你的俸禄就从来没有给过韩铣!”

    “啊!”韩战年大吃一惊,“我没这么抠吧?”

    “我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你跟韩铣的关系真的很糟糕。其实你没当将军前是人见人爱的乖小孩,而你和韩铣也是好兄弟。因为韩铣从商所以你老爹就特别不待见他,认为他败坏韩家门风,可是你那时很护着韩铣总是帮他说话。不过后来你爹爹和大哥战死沙场,你和韩铣的关系就一下子跌入低谷了。韩铣一方面要照顾阴晴不定的你,一方面又要支撑韩家,实在是很辛苦。但是你却忽视韩铣一切努力,动不动就对他冷嘲热讽,韩铣的日子真的很难过的。”左子凌娓娓道来。

    韩战年没有想到以前的韩战年和韩铣是这样生活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两人的关系会从亲密跌到冰点呢。这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啊?

    “所以韩战年,别再责备韩铣,他也是无可奈何啊!”左子凌规劝道。

    韩战年听了左子凌一番话,他对韩铣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也知道自己不该太多责怪韩铣,可是他又不愿表现给左子凌看,便仍是死鸭子嘴硬。

    “偶不想听了啦,吃饭!”韩战年拿起筷子胡乱夹菜。

    左子凌看到韩战年小孩子般的幼稚表现,忍不住伸手刮刮他的鼻子。

    “你啊,怎么现在跟个孩子一样!”

    “要你管!”韩战年吐吐舌头,“吃你的饭呢!”

    左子凌明白韩战年对韩铣的气估计是不再有了,也就开开心心地跟韩战年抢菜吃。

    “左子凌,那是我的红烧肉!”

    “谁先吃道算谁的!”

    这顿饭吃的可不是一般地热闹啊。

    左子凌酒足饭饱后就被韩战年毫不留情地踢出了将军府,韩战年则打着哈欠回房睡觉去了。

    韩战年踹开房间的门却见一陌生人背对着他站在房子中央。

    “小鱼,你换衣服啦,貌似长高了点嘛?”韩战年哈欠连连。

    那人听闻韩战年问话便转过身来不太客气地上下打量他。

    “咦,小鱼,你易容了?”韩战年揉揉眼睛。

    “少爷,我在这里啊!”一旁的凫鱼实在听不下去提醒道。

    韩战年偏过头看到凫鱼在旁边整理药箱,他又回过去端详那个陌生人。那人身着一袭白衫,是个容貌俊美的青年,看上去年龄不大应该和韩战年相仿,身高也和韩战年差不多(作者语:韩同学,胭脂已经一千多岁了。韩战年:不公平,妖精都不显老的!),可是这人给韩战年一种不属于这个凡尘的感觉。

    “他是谁啊?”韩战年问道。

    “就是刚刚那只白狐狸啊,少爷忘了吗?”凫鱼回答道。

    “就那只小小的?”韩战年用手比划着狐狸的大小。

    凫鱼点点头表示肯定,韩战年这才感叹道:

    “哇,变得好大只啊!原来是狐狸精啊!”

    凫鱼憋见那人脸上闪过不快立刻纠正道:“少爷,是狐仙。不能对鬼狐精怪不尊重的!”

    “哦,明白了!”韩战年搔搔头说道。

    “少爷,我先出去了,你们聊。”

    凫鱼提着药箱走出房间并关上房门。

    那人直视韩战年,脸上毫无表情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白狐狸胭脂。”

    韩战年先是愣了愣,然后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开始引吭高歌:“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千年爱恋千年孤独。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我是一只守侯千年的狐,千年守侯千年无助。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诉。寒窗苦读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骨,金榜花烛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我还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白狐。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来生来世还做你的狐。”(注:作者个人觉得《白狐》这首歌歌词不错,但曲调不怎么样,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听听的。)

    狐狸胭脂听完韩战年深情并茂地演唱后竟然说道:“你在那鬼叫鬼叫什么呢?!”

    韩战年大受打击:“你有点欣赏水平,好不好啊!”

    “言归正传,我有事要你帮忙!”胭脂态度很是傲慢。

    韩战年虽然是热于助人的好小孩,但是如果对方态度不咋地的话,韩战年也是不会乱发慈悲的。韩战年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

    “兄弟,你要别人帮忙就这态度?你起码端茶奉水、低三下四、意思意思吧?!”

    “我本来就没打算请你帮忙!”胭脂的态度仍是没什么转变。

    “那最好,大门在那里,恕我不远送了。”韩战年明着赶人。

    狐狸胭脂却坐了下来,拿过韩战年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我不会走的,既然我来到你这里就是缘分,你必须帮我。”

    “你是强盗,还是狐狸啊,我凭什么呀!?”

    “如果你帮我,作为回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韩战年不是贪小利的人,我才不想插手乱七八糟的事情呢,你不是狐仙吗,还用求别人喏!”

    “你以为狐仙就可以无法无天吗,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想求助于人的!”胭脂的态度稍微缓和一点。

    “可是我又未必能够帮你。”韩战年又斟了杯茶,“狐仙都无可奈何,凡人又能做什么!”

    “韩战年,有些事就该由凡人解决,所以我要请你帮忙,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胭脂彻底放弃的高傲的姿态。

    韩战年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看胭脂是真心实意地想拜托他帮忙,他也有点动摇了。

    “要不,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再决定要不要帮忙?”

    胭脂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我想请你去劝劝我的朋友萧静静。”胭脂说出了希望韩战年做的事。

    “萧静静?怎么这么耳熟呢?”韩战年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是不是桂兰琴坊的当红琴娘萧静静?”

    “正是她。”

    “她是你的朋友我为什么要我去劝说呢,你就这么信任我?”韩战年脑袋里有大大的问号。

    “我初到都城听闻你帮助田家小姐的事情我觉得你会有办法说服她的。”胭脂说道,“而且如果我可以劝服她我也早就做了,我大可不必踏入凡尘。”

    “你和她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韩战年潜在的八卦本质又蠢蠢欲动了。

    “唉——让我慢慢告诉你吧。其实静静本来也是狐狸,她和我是同门师姐弟。”

    “什么,萧静静是狐狸,不会吧?!”韩战年那个吃惊啊,这可是独家消失“桂兰琴坊当红琴娘前世是九霄美狐”。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胭脂看到韩战年的兴奋样不觉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和静静过去一起修行,她是师傅最看重的弟子,师傅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得道成仙。我们在深山里过着与世无争,与人隔绝的生活。可是有一天静静救了一个上山采药的商人,一切就都改变了。”胭脂说着眉宇间流露出些许哀伤。

    “难道萧静静爱上了那个商人?”

    “没有错,静静和那个商人一见钟情,宁可荒废自己千年道行也要与他在一起。无论我们如何劝说,静静什么都听不进去仍然一意孤行。后来师傅也放弃了,他任由静静和那个商人下山去了。静静下山后便和那个商人成亲,过了没多久她就有了身孕。”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静静和那个商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如果是这样的确是很好啊,但是你要明白人妖终究殊途,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身边生活着一个妖精,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枕边人。”

    “静静没有告诉那个商人实情吗?”

    胭脂摇摇头:“静静什么都没有说,她其实也害怕那个商人接受不了。果然真的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呢?”韩战年急于想知道接下去的故事。

    “静静怀孕后不久,师傅算出静静将要遇到天劫。原本天劫对我们修行的妖精来说就是大难,而且静静又怀有身孕更是危险中的危险。可是师傅觉得静静既然和那个商人在一起,那个商人就可以庇护她,那么静静应该可以躲过天劫的。当时我仍然不放心便下山去看望静静,哪知我还是去晚了,静静她……”胭脂回忆起往事两眼就泪汪汪的,“她没有躲过天劫。”

    “那个商人没有庇护她吗?”

    “问题就出在那个商人身上。静静为了寻求商人的庇护就告诉他实情。那商人知道真相后虽然嘴上说无所谓但心里仍旧有个疙瘩。天劫那日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那商人甚是害怕竟然撇下静静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独自逃离了。”

    “太过分了吧,就算再怎么样静静也是他的妻子啊。”

    “还好静静在修行时服下过一颗定魂珠,她才没有魂飞破散。可是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静静她到了地府竟跪求阎王让她下一世可以和那个商人再续前缘。”

    “她的脑袋被砖头敲了一下——坏掉了?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请求?!”韩战年那个疑惑不已。

    “我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静静的确那样恳求阎王。那阎王与我师傅交情颇深便看在我师傅的面上答应了静静——许她与那商人三世姻缘。”

    “阎王也不是很正常唉。”韩战年感叹道,“还凭交情办事的,就没有一点附加条件吗?”

    “你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阎王开出了十分苛刻的条件。”

    “什么条件?”

    “每一世静静都活不过20岁;每一世静静都拥有前世的记忆而那个男人却什么也不记得;每一世静静与那个人都有身份的差异,就如开始的人妖差异一般。如果经过三世静静还无法使那个人爱上她,静静就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最后几个字胭脂说得尤其重。

    “那现在是第几世了?”

    “第三世!”

    “什么,已经是最后一世了你才来找她,你在搞什么啊!”

    “你以为我愿意吗!?静静是个很倔强的女子我说服不了她,在她的眼里我永远是那只长不大的小狐狸她怎么可能听我的。而我身为狐仙是不能随便插手凡人的事,我也不能强行把她带走!更要紧的是我在等待火灵芝成熟,只有那东西才能救静静。”胭脂解释道,言语间是对静静浓浓的关心。

    “火灵芝是什么东东啊?”韩战年又好奇地问道。

    “火灵芝是我所居仙山的宝物。火灵芝三千年开花、三千年成熟,凡人服食它可破除万灾、长生不老。而如今火灵芝已经成熟,只要静静愿意跟我回去,我就可以救她,可我就怕静静为了那个男人甘愿牺牲性命!”胭脂绞着手指两眼红红的,“我不懂那个男人真的那么好吗?!”

    韩战年看着双眼含泪的狐狸胭脂瞬间明白了某些事情。

    “胭脂,你对静静不单纯吧?”韩战年试探性地问道。

    “我坦白告诉你我爱上了静静,我们狐狸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爱了就是爱了,所以韩战年你无论如何都帮帮我吧,我不希望看到静静出事。”胭脂握住韩战年的手诚恳地请求。

    韩战年本来就是爱管闲事的主,他也禁不住胭脂的几番恳求遂点头表示应允。

    “那我们先去见见萧静静吧,问问她的想法看看她的境况。”韩战年提议道。

    “好。”

    韩战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他又有事可以干了。

    “哼,死人韩铣,我就不相信你不在我还会郁闷死!”韩战年嘟囔道。

    “韩战年。”

    胭脂勾住韩战年的衣襟拉近两人的距离。

    “干,干嘛!?”

    面对胭脂放大的绝色容颜,韩战年略显紧张。

    胭脂赧然一笑:“刚才对不起了,还有谢谢你肯帮我。”

    韩战年双颊绯红害羞道:“没,没关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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