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年情  第十章 天上掉下个亲妹妹

章节字数:3163  更新时间:09-04-16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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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节、天上掉下个亲妹妹

    白凉歌有时怀疑,自己真的只是十六岁么?为什么感觉已经老得快要死掉?是否自己也属于那一类早熟的人,过早就看透一些事情。

    白凉歌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杨秋朗了,文了了告诉她杨秋朗来学校搬走了所有的东西,箱子,被褥,书桌与凳子。

    当时白凉歌还笑得出来,她说:“杨秋朗的桌子都坏成那样了,他还要搬回家?搬回去也只能劈了烧柴。”红军中学的学生自备桌椅。

    文了了说:“凉歌,你不要假装不在意,你看你那笑容多夸张,外人都知道你在掩饰。”

    白凉歌听后立即收起笑容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选择性失忆。”说完便埋头做作业。

    “凉歌,其实你自己也明白你的交际圈很狭小,杨秋朗没有出现之前,你只有我文了了一个朋友。杨秋朗出现之后,你便像一之寄生虫一样依附与他。凉歌,你只是不承认而已。杨秋朗没有跟你说再见就离开,你心头一定十分难过。”

    白凉歌不抬头,却想着文了了的话语。为什么自己会跟杨秋朗做朋友?因为,因为一开始她自己也认为杨秋朗是个坏学生,她喜欢坏学生的不羁,喜欢坏学生大声唱歌大声说脏话,坏学生用各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心情,坏学生有大把的时间来看电视,看小说。而且坏学生似乎很强大,让人有安全感。是的,白凉歌缺乏安全感。可是,同杨秋朗交往之后,她才发现坏学生其实不是坏学生,他们只是比好学生调皮,没有好学生成绩优秀而已。坏学生的坏还不足以称为坏。

    白凉歌觉得杨秋朗是在躲避自己,既然他不想见自己,那就让他安静。也许有一天,他会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站在自己的面前说,白凉歌,你好。

    时间依旧消逝得很有节奏,生活依旧千篇一律地过着。花坟镇山上的田野,一弯一弯的油彩花已经凋零,结出绿色的饱满的绿荚儿。那些桃花,李花樱桃花也凋零得无影踪。

    花儿们都迫不及待地离开,它们都要去哪里?它们要把那些五彩缤纷,温暖的颜色带去哪里?为什么花儿们如此急着要结果,难道它们都不留恋这美好的春天么?

    花坟镇的街道上,已经有人挑着竹蔑筐卖娇艳欲滴的樱桃,大颗大颗的枇杷。

    白凉歌牵着弟弟的手在街上闲逛,今天星期天,刚好也是当集的日子,赶集的人有一点多,挑着担子卖水果卖蔬菜的人也多。

    王家乐望着那些蔑筐里的枇杷,谗得快要流口水。白凉歌叫住挑担子的中年妇女,妇女将筐搁在地上,热情地招呼姐弟俩。

    刚出来的水果有一些贵,等几日卖一两块一斤的枇杷现在要价十元。白凉歌砍价砍到九元,称了两斤。王家乐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不剥皮就要往口里塞。白凉歌一把抢过就要塞进嘴的枇杷,剥皮后才送到弟弟口里。

    王家乐说:“好甜,甜得眼睛都弯了。姐姐,给妈妈送一点去吧。”

    白凉歌想想说:“等妈妈回家再吃吧,麻将馆那么多人,你一颗我一颗,妈妈都不能吃得尽兴。”白凉歌想起,母亲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她喜欢吃剩下的东西,仿佛剩下的食物才是美味。她将新鲜水果一直放到皮皱才吃,且吃得津津有味。冷饭冷菜,她一个人坐着吃,吧嗒吧嗒地仿佛十分美味。白凉歌一直认为,母亲的习惯是一种心理疾病。

    白凉歌拉着弟弟去菜市场买菜,想买一只鸡为母亲炖汤,却又不敢宰鸡,一刀下去,肉层与骨头断裂,何等残忍。可是买一只鸡让老板当场剁好,又怕上面的毛未拔干净。

    最终,白凉歌还是请老板将鸡宰好,她实在无法亲手碎鸡万段。

    白凉歌又买一些蔬菜,便拉着弟弟回家。

    母亲在家,打扮整齐,头发织成辫子。白凉歌刚进门,母亲便发火:“你死去哪了?人影都找不着。”

    白凉歌将枇杷放到桌上,拎着鸡肉和蔬菜进了厨房。

    “凉歌,你出来,我有话要说。”母亲大声说。

    凉歌走出来,坐到桌前帮弟弟剥枇杷。

    “你妹妹今日到家。”母亲说。

    “她回来干我何事,你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告诉我。”白凉歌冷冷地说。这个家庭即将多出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要分享父母的爱。

    “她叫王家怡,她和你睡一间房。”

    “不,我不愿意跟外人睡觉。”为什么她十二年不住在这个家,却能随父亲姓,自己一生下就跟母亲姓?是否父亲讨厌我这个孩子?虽然姓白要比姓王好听,可是白凉歌渴望从父亲的姓。父亲高大,父亲沉着,父亲就像一棵大树,让人觉得安全。

    “家怡不是外人,她是这个家的一部分。”母亲生气。

    “她不是外人,我是外人?为了她,我要辍学,为了她,我要将父母让给他,为了她,你们这样对我!”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有这个妹妹,白凉歌也许不会生气,可是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妹妹,这个妹妹要挤自己的床,用自己的牙膏,穿自己的拖鞋,还要夺走父母的爱。

    “凉歌,我等一下去汽车站接家怡,我希望你放弃成见。你是姐姐。”

    “姐姐,你不要生气。姐姐,你不要生气。”王家乐扯着白凉歌的衣襟,一双眼睛哀求。这小孩不去安慰生气的母亲,却可怜巴巴地讨好姐姐。

    “家乐,不用担心姐姐。”白凉歌轻声对弟弟说。

    “凉歌,我希望你能对待家怡好一点,如果你想书,我会拼命供你上大学。”白凉歌有些讨厌母亲说这样的话,即便她是在说一些暖心的话,可是她的语气却平淡无波折,她的表情里没有暖意。她如此吝啬自己的爱,她会拿钱来送自己读书?

    “无论我说什么也不能阻止她的到来,我明白。”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不,你们是一家人,我不是。”

    “懒得跟你瞎扯,我走了。”母亲发火。摔门离开。

    “姐姐,你们吵架好凶,我害怕。”王家乐小声说。

    “家乐,去看电视吧。姐姐要做午饭呢。”

    “恩,姐姐。”王家乐跑进里屋打开电视。

    白凉歌叹气,起身去厨房做午饭。白凉歌多放了两勺米在电饭煲,虽然她讨厌那个妹妹,可是她却忍不下心来对她冷漠。白凉歌毕竟是一个心善的孩子。

    片刻,房间里便飘散饭米的清香以及鸡汤的香味。母亲身少做象样的饭,所以白凉歌自小就训练出一手好厨艺。王家乐跑进厨房,耸着鼻子说好香,硬要尝尝鸡汤的味道。白凉歌柔柔地笑,将弟弟轰出厨房。

    “姐姐,妈妈回来啦。”刚被踢出厨房的王家乐喊。

    白凉歌走出来,果见母亲拎着包,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家怡,这是姐姐凉歌,还有弟弟家乐。”母亲介绍。

    “姐姐,”小女孩望着白凉歌轻唤一声,又看一眼王家乐,“弟弟。”

    “家怡姐姐。”王家乐甜甜地笑。

    白凉歌表情漠然,傻站着不说话。

    母亲将行李提进白凉歌的房间,白凉歌刚要反抗,可一想到家怡不过是个小孩,且第一次到家。暂且饶了她吧。

    “家怡姐姐,你从哪里来的?你的衣服真好看。”王家乐围着王家怡转圈。王家怡一头齐耳短发,穿白衬衣套绿毛衣,黑色裤子的裤脚粘满灰尘,一双白色皮鞋也失去本色。

    “我是从另外一个县来的。”王家怡咬着嘴唇回答。

    “你是坐汽车来的?”王家乐好奇地问。

    “是呀,凌晨一点一直坐到现在。”王家怡规矩地回答。

    “你坐吧。”白凉歌搭话,“你一个人来的?”

    王家怡坐在饭桌边,说:“我爸爸妈妈将我送上车,我独自来花坟。”

    王家乐与白凉歌齐声说“哦”。

    “你们在聊什么呢?家怡,你还习惯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白凉歌注意到母亲脸上绽放浅浅的笑容。

    “恩。”王家怡轻声答道。

    “凉歌,去给妹妹端一盆热水,让她洗洗。”母亲对白凉歌说。

    “我要去做饭。”白凉歌冷冷回答。

    “我自己去倒水就好,不麻烦姐姐。”王家怡赶紧说。那一副不知所措又乖巧听话的样子,惹得白凉歌厌恶。

    去厨房端来热水,放在王家怡脚下,将毛巾扔进水里,激起无数水花。

    母亲压制着怒火,王家怡不敢出声。白凉歌返回厨房,料理她的缸缸罐罐,将勺子,盘子摔得噼里啪啦响。

    “凉歌,你要死是吧?”母亲在外屋发怒。

    白凉歌不回答,母亲根本就不懂根本就不懂,自己是不想让母亲被别人抢走,自己只是自私地想拥有母亲全部的爱。白凉歌愿意为母亲做任何事,她打麻将自己就送饭,夜里给她烧洗脚水,给她洗衣服……白凉歌愿意为母亲做任何事,可是,母亲却一直冷漠,对于自己的付出已经习惯。可是,母亲领回一个孩子,她要爱这个孩子,就不要自己了。

    白凉歌想,也许自己应该习惯,不然做了16年的好小孩,名声就要被破坏。白凉歌想,自己也许应该接受,自己不是爱母亲么?爱母亲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接受她的另一个女儿,包括听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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