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903 更新时间：22-11-19 23:40
聂涅听见喊声，声音嘶哑，更像是呻吟。他背部紧绷，撑起身子，抬头看过去，聂荣嵯白色T恤上一片血红，西装男跟女人摔在一边，眼瞅着就要爬起来。聂涅看到他们手中的枪，枪口还在冒烟。
“真他妈难缠！”
说完，冲锋衣男举起枪，对准聂荣嵯的脑袋。聂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冲锋衣男没有注意他，给了他一枪，大概是以为他不具威胁了。聂涅深呼吸，屏住呼吸积蓄力量，轻跃，悬空转身，一脚踢在冲锋衣男的后脑勺上，落地时，往他的腰上补了一脚。
“妈的！”
这下子，冲锋衣男是彻底被惹恼了。拍了一下地面，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翻起来。摸着脖子左右晃动，骨头“咔咔”作响。
他的两个同伙走到他身边，三个人站成一排，调整了一下呼吸。
聂涅的余光朝聂荣嵯望过去，聂荣嵯捂住胸口，表情痛苦，锁骨的地方开了一个洞，血像溪流一样流出。
聂涅小心翼翼地移动，将聂荣嵯挡在身后。三个人短暂地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什么，冲锋衣男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用枪还以多欺少，要脸不！”
聂涅心里捏着一把汗，下一秒，余光闪过几道身影，他回头就看见风衣男抓着他的胳膊。而冲锋衣男则拿着枪，把枪当成石头一样砸向聂涅的头，而那个女人则挡在荣嵯与几人之间。
“小恶狼，你要是敢动，敢逃，我们就活生生拆了他的手脚。”
聂涅肌肉紧绷，两个人的攻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暴风骤雨地袭来。他感觉身体好像被四分五裂，枪击的伤口里更是像被灌了岩浆，顺着血管燃烧，痛苦在每一个细胞扩散。聂涅喊不出声音，胸口像被大石头压住，他最终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听到聂荣嵯的惨叫，不停喊着，带着哭腔，愤恨。毋庸置疑，聂涅觉得只要自己死了，荣嵯毫无疑问会杀光他们！哪怕寡不敌众。
又一声清晰的喊叫传入耳中，不是荣嵯的，说是喊叫，但更像是冷喝！
“住手，现在，立刻！”
“你是谁？”冲锋衣男斜睨了他一眼，呆愣着忘了回头。
聂涅也惊讶不已，来人一头耀眼的银发，除去西装男还能是谁。只是他今天没有穿白色西装。而是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白色的灯芯绒长裤，外套着一件宝蓝色的大衣。
“谁允许你抬眼了，未经许可不准抬头啊，否则，你这颗头就不用要了。”
西装男缓缓走过来，脚上的皮鞋泛出柔和的光泽。
“你别多管闲事，滚一边去！”冲锋衣男晃了晃手里的枪。
西装男笑了一下，那笑容咧到耳根，聂涅觉得像极了小丑王的笑容。
“喂，陈笙，收起枪，这个人不对劲。”
听得出，风衣男还算谨慎，可他的话却起了反作用。
陈笙一记直拳砸在西装男人脸上，男人被打得后退了几步，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陈笙走过去，蹲在他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怎么？你是他们的朋友？”
陈笙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不是，我们是更复杂的关系。”
什么关系？聂涅想问，可喉咙发不出声音，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实在是蹊跷了。
“哦，那你能怎么样？”
陈笙一脸嘲讽，流里流气地笑了一下。
聂涅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闭着眼睛艰难地呼吸。皮肉骨头都在痛，头上覆上一只手，聂涅睁眼，眼睛边落下几滴眼泪。
几人的注意力都在西装男身上，没有注意到荣嵯已经到了聂涅身边。聂涅抓住荣嵯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用嘴型说：“我没事。”
“看来，你的头真的是不想要了。”西装男的语调还是一样的柔和动听。
“你说什么！逞什么威风！”
“风”字还没有说完，聂涅就看到陈笙的脖子鲜血如同泉涌一般喷出。
西装男的右手呈手刀状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呀，天神的姿容却做尽恶魔的事……
聂涅想不到在哪看到的这句话。
西装男甩了甩手，从地上坐起，血糊了他一脸，尤其是雪白的银发半浸在血水里。价值不菲的衣服也都血红一片，他就像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一样。
这样的场景安静了数十秒，直到一声枪声响起。
聂涅看到，皮衣女人双手举着枪，惊恐地望着西装男，枪打出的子弹被西装男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他一松，子弹掉下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啊！你到底是什么？”
西装男没有理会她，从地上起来，脱了大衣，顺带着用大衣擦了擦手。“视线低下，低着头走吧，否则……”
西装男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地下头发与身体已经分开的陈笙。
随着西装男走近，皮衣女人浑身颤抖，大概不敢随意妄动，只能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眼眶湿热，鼻涕也不顾形象地出来了。
吓得，怕的，愤怒的，不甘的。聂涅不觉得同情，也不觉得痛快。
“阿绮！”
风衣男大喊一声，接着快速按下皮衣女人的头，低着头，笔直地站着，稍后微微前倾身子，低着头说：“抱歉阁下，阿绮，我们走！”
说完，风衣男拽住皮衣女人的胳膊，拖着她快速逃走。临走时，视线这陈笙尸身上停了几秒。
西装男对他们的逃走并不在意，走到沙发边坐下，接着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插播着一条紧急新闻。
10月21日晚，第六大街菜市场边河道里，惊现一名女尸，尸体被抽干了血液，四肢被切断。
10月21日正是聂荣嵯从医院失踪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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