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713 更新时间：22-12-23 16:03
聂涅脱去衣服，伤口比想象的严重得多，腹部被击中的地方留下了像火烧一样的烫伤，树叶一般红色的脉络以伤口为中心向周围蔓延，丑陋可怖。
他走进浴室，直到热水淋下，皮肤被烫红，他才真正觉得两个小时之前的噩梦结束了。
聂涅读书时代是个刺头，早就习惯了处理自己的伤口，他手脚麻利地涂药包扎完便蹲在卧室地板上开了罐啤酒，又点燃一支烟。
西装男的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好像一颗种子，冲破壳无所顾忌的疯长，扎根在聂涅每一根神经里。
“凡选择必附代价，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聂涅什么话也说不出。
西装男没有等聂涅回答，扔下这句话就点燃了屋子，聂涅不知道西装男是怎么做到的，那火是从他脚下烧起来的，他离开后，这个房子里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那些青色的火焰烧光了所有的血迹与那具尸体，其他的东西却不受影响。
一支烟很快就灭了，聂涅烦躁地抓头，这时候白瑞玺的电话又来了。
“喂？”
“喂！聂涅！”
白瑞玺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聂涅沉默着等他接着往下说。
“你到底做了什么！那帮混混到公司来找你了！”
“混混？”聂涅有些纳闷，突然记起来了，之前为了搞清聂荣嵯发生什么事，找了一帮人协助。
“哦，我想起来了，白总，劳驾，把我剩下的所有工资给他们，告诉他们，多的就当辛苦费。”
聂涅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就这点事白瑞玺能处理好，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聂涅穿上黑色打底衫，随便套了件墨绿色毛衣，走出门。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客厅里已经看不见一丝血迹，也闻不到一缕血腥。那火焰究竟是什么？聂涅觉得神奇，而西装男的身份目的则更加扑朔迷离。
聂涅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开门的一瞬间他如同置身一个陌生的世界，也许是因为房间的主人他已经不再熟悉了。
聂荣嵯盘腿坐在床上，包着一包巨大的薯片，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渣子掉得床上到处都是。他赤裸着上半身，由于喜欢打篮球，登山之类的运动，他的肌肉很结实，但整体看起来，他是偏瘦的，脸上未退散的婴儿肥不过是假象。
聂涅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复存在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看见聂涅，他只是动了动眼珠子，继续专心地吃着薯片，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聂涅觉得，眼前的聂荣嵯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有那么好吃吗？”
聂涅说着在聂荣嵯身旁坐下，伸手去抓薯片，聂荣嵯却抱着薯片歪到一边。
“那么小气，那薯片还是你哥我买的。”
聂荣嵯从头到尾一语不发，也不看聂涅一眼。
聂涅有些难受，又感觉愤怒，地球上几十亿的人，为什么偏偏让他碰见这种事！
“哥，我是什么？”
聂荣嵯突然问，样子很严肃。
聂涅知道自己根本不能跟他说谎——是，荣嵯，你不是人类了，但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这种话他也根本说不出口。
“我弟弟是明媚的少年，而哥哥我……是阴郁的大人。”
“可我……杀人了，哥，我杀人了，那个女人好像还怀孕了，所以一直拼命地在挣扎……”说着，聂荣嵯看了聂涅一眼，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我现在也想杀人，也许我不是你弟弟了……”
砰！聂涅关上门，跪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他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他现在也明白了，自私的代价！同时，也明白了，罪孽的厚重！
“那个女人怀孕了……拼命的挣扎……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什么……我现在也想杀人……”
“呕！”
聂涅趴在马桶边，泪流满面，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能一个劲地干呕。
那个孩子已经……没救了……
聂涅冲进厨房，拿了把尖锐的水果刀，冲进聂荣嵯的门。
“对不起，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救不了你！”
聂涅没有给荣嵯反应的时间，直接刺了过去，连同聂涅自己的手也伤到了，刀刺进聂荣嵯的腹部，可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也听不见痛苦的呻吟。
“傻瓜，你应该用斧头砍下我的头的。”
危险的气息包裹住聂涅，身体率先反应过来，他想松开刀逃离，可聂荣嵯握住他的手把刀继续往里推，“我帮你，然后你也帮我好不好？”
刀刃全部没入聂荣嵯腹部的同时，黑色的雾气从匕首处往外冒出，像黑色的丝绸一样牢牢地缚住聂涅。
滚烫的呼吸喷在聂涅头发上，他意识到了将要发生什么，聂荣嵯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身下，撕开他的衣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活生生撕下一块肉，疼得他控制不住喊叫出来。聂荣嵯咀嚼着皮肉，咽下，之后将整个头都埋在他的脖颈间，聂涅能感觉到，血液在离开他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聂涅完全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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