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父子叙话

章节字数:6541  更新时间:18-05-13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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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午膳,张嫣没有带任何人,就只带着刘盈出去了,在刘盈出现在芙蓉他们面前的时候,几个人噗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抬头。

    她们虽然知道这段时间张嫣神神秘秘的,在偏房里有一个人,甚至几次都见过他的侧脸和背影,但是谁也不敢说破,现在这个先帝竟然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张嫣看着她们几个,“哀家出去走走,你们看好椒房殿,还有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有什么风声传出去,绝不轻饶。”

    “诺。”

    张嫣的目光又投向金花,对她说“你这段时间就留在椒房殿,等梁王上京了,我再处置你。”

    “诺。”

    说完出了殿门,刘盈微微一笑,“都起来吧。”然后也跟着出去了。

    “诺。”三个人看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就各自做事情去了。

    两个人穿过御花园,来到练武场,制止了侍卫,只是远远的看着,刘盈看见自己的几个孩子都在练习武艺,还有阿康和阿仁的切磋。

    两个人互有输赢,倒是刘敬和刘顺这一组合,刘敬此次都能将刘顺撂倒,刘盈好奇的问,“怎么不见刘忠?”

    张嫣撇撇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不喜欢他带坏我的孩子。”

    刘盈听了以后也没有言语,张嫣见此,也不说话,空中传来一声鹰叫,两人抬头望去,两只雪白的雄鹰在他们头顶飞过,又看看练武场的那些人,头也不曾抬一下,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这里哪里来的鹰?”刘盈问收回视线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张嫣才想起来,这两只鹰莫不是是鲲鹏送来的?好似这些年,鲲鹏时常送些东西来,去年还送来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是草原上最烈的马,她看过了,不是大宛的汗血宝马,但是单看雄姿,也是不遑多让的。

    最后她就一股脑的将这些送来的动物都送到了马监里,并且让跟随而来,照料的匈奴人也一起住了进来,也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

    于是就对刘盈说“舅舅,我们去看看吧。”

    到了马场,走进去立刻有人出来迎接,她并不要看宫里有的,此行目的就是为了看鲲鹏送来的骏马和雄鹰,于是就有专人带他们前往,而那个专人一看就不是中原人,也不是纯正血统的匈奴人,跟鲲鹏一样,是一个混血。

    战战兢兢的在前面领路,“太后娘娘请。”

    饶过一排矮房,那都是宫里驯养的御马,到了最里面,在廊下就看见了那两只雄鹰,现在正停在两个人的手臂上,那锋利的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前面领路的人轻声说了一句“太后娘娘到。”

    那两个人看过来,也没有立刻跪下行礼,将手臂上的雄鹰驱赶到前面的一张石桌上,这才取下绑在手臂上的东西,最后才跪下行礼,等他们这一套下来,他们都已经来到了跟前。

    张嫣看着桌子上的那两只雄鹰,好奇心起,问“我能摸摸他们吗?”

    “太后娘娘暂且不要,雄鹰是认人的,他们见不到太后娘娘,是不大熟悉的,不能伤了太后娘娘凤体。”听他们这么说,刘盈就立刻拉住她的手臂,走上一小步,挡在她侧面,就怕她一时兴起,去摸那两只鹰。

    “那好吧,那我是不是常来,就认识了?”

    “许是的吧。”他们也不敢保证,回答的小心翼翼,毕竟这两只鹰已经长大了,又不是从小熟识的,认人只怕是有点困难。

    其中一只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一样,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张嫣,张嫣莞尔一笑,“真是有灵性的很。”看向还跪着的两个人,立刻将他们两个扶起来,说,“你们两个将他们养的这么好,哀家定然有赏,可是想要什么赏赐。”

    两个人听她这么一问,又想要跪下回答,张嫣立刻制止,“站着回答就是了。”

    “诺,我们入长安后就是娘娘的人,不敢要赏赐。”

    “哀家说赏一定要赏。”

    两个人沉默了,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要什么赏赐,“你们可想回家?”

    两个人立刻摇头,“我们入宫了就是娘娘的人,况且我们无父无母,不知道家在哪里?”

    “那好吧,我就帮你们想想,到时候你们等着封赏就是了,可想到我跟前做事?”

    “奴万死不辞。”

    “好,不过这两只,想来也是认准了你们,到时候再安排你们吧,现在还是住在这边。”

    “诺。”

    又对先前领路之人说,“我记得还有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在哪里?”

    “太后娘娘这边请。”

    没有走太多,就在一个马厩里看到了那匹马,张嫣对刘盈说“这匹骏马如何?”

    刘盈好歹也是做过帝皇的人,“好马,好,神采风扬,不可多得,宝马中的良驹。”

    “有眼光,这匹马阿仁都看上了,向我讨要过,只是不知道驯服了没有?”于是问那个驯马之人,“陛下可训得这匹宝马?”

    “踏雪性情狂暴,陛下还未完全驯服。”

    张嫣笑了起来,“没关系,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陛下可时常来?”

    “陛下时常来看望踏雪,有空了就带他去走上几圈,或是亲自为他梳洗。”

    “好。”

    “去牵两匹马来。”

    “诺。”

    大大的马场上,他们两个面前是两匹颜色一模一样的骏马,立刻就有人上前解释,从这两匹马出生开始,这两匹马是双胎,一公一母,自降生之时就格外温顺,绝不会伤人尔尔。

    张嫣看看那高头大马,一时间有些为难,刘盈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我牵你上马。”

    两个人上了马,也不用马奴牵着,慢慢的骑着马,一点点的走着,远处天边的太阳慢慢往西边落下,两人无话。

    他们一直往城墙那边走去,没有发现他们后边的场景,刘仁几个人站在那里,旁边的马奴跪了一地,刘仁脸上还带着愠色,从马奴口中他已经知道那就是自己母后,而旁边那宦官好大的胆子,竟敢跟当朝皇太后同行。

    刘仁对旁边的兄弟说“阿兄们就先回去吧,朕在这里等母后。”

    刘敬说,“我也要在这里等阿母,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

    刘仁的目光扫过刘敬,停在刘顺身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朕说,朕要一个人在这里等母后。”

    刘康和刘顺口中称诺,将刘敬带走了,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刘仁又对跪着的人说,“今日之事若让朕听到一点流言,你们全都死罪,退下。”语气阴郁。

    偌大的马场除了那两个还未归来的人,就只剩下刘仁,背影投在地上,挺拔如松。

    两个人调转马头,就看到一个人站着的刘仁,张嫣看看旁边的刘盈,对他说“舅舅要不要见阿仁。”

    “你要说出来?”

    “阿仁已经长大了,我相信他。”

    “随你吧。”

    现在的刘仁已经八岁了,她相信自己的儿子,驱动马匹,加快速度,来到刘仁身前,就见刘仁脸色阴沉,看到自己的母后还是无法舒展眉头,再看向刘盈,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刘盈率先下马,然后将张嫣抱下来,张嫣刚站定,“你这个大胆奴才,你怎么敢,朕要砍了你的脑袋。”看到他抱着自己母后下马的那一刻,他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头顶,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住口。”张嫣喝道。

    然后走到他身前,他现在的身高已经到了她胸口,半蹲下来,将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乌黑的眼眸看进那双满是怒火的眸子中。

    随后笑了出来,犹如三月飞花,迷了他的眼睛,她转身看刘盈,“我从来未曾见过阿仁这番模样,今日倒是沾了你的光。”

    然后换了一个姿势,转身,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指着刘盈,“阿仁,仔细看看你眼前的人,你身上的血脉来源于他。”

    刘仁一时间无法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意思?”

    “他也姓刘,凑巧的很,和先帝一个名字,叫刘盈。”

    刘仁只觉得自己五雷轰顶,看着自己母后,再看看面前的人,“母,母后这是,什,什么,什么意思?”结巴起来,迷惑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张嫣笑得更加灿烂了,“你看看,我们的阿仁竟然都吓得结巴了。”

    刘仁退后几步,三个人呈三角姿势,看看自己的母后,又看看刘盈,伸出手指着刘盈,“不是,不是死了,死了吗?”刘盈走的时候,他的岁数实在不大,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尤其是他的样貌,毕竟张嫣为了安全,将所有的画像都存进了密室中。

    张嫣走过去站在刘盈身边,说,“没有,他还活着,你的父皇还活着,现在就站在你面前,阿仁,还不见过你父皇。”

    刘仁又往后退了几步,一边喃喃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的母后告诉我,我的父皇还没死,太可怕了,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先走了,我一定太累了,太累了。”猛地转身跑了。

    刘盈和张嫣面面相觑,张嫣说“阿仁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行。”摇头。

    两个人也不再管身后的两匹马,往椒房殿走去,没有走几步,刘盈突然停了下来,说,“你一个人回去吧,我等下自己回去好了。”

    “为什么,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没关系,这宫里我也熟悉的很,我就想随便走走,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你小心一些。”刘盈点头,张嫣这才自己走了。

    张嫣回去椒房殿的路上碰到了刘康和刘敬,两个人的目光虽然隐晦,但还是有一些慌张,两人一左一右的走在她身边,说“阿母怎么一个人都没带啊?”

    “是啊。”

    刘康和刘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张嫣笑着说“今日怎么碰到你们了,你们的课程可结束了?”

    “结束了。”刘康回答道。

    总之两个人到了椒房殿也不曾离去,并且表达了要在椒房殿用膳的意愿,张嫣无奈,只好示意芙蓉注意着刘盈,到了晚膳时分,刘仁也急急忙忙的来了,看到两位兄长在,又见自己母后摇头,按捺住心头的焦躁。

    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张嫣摇头,这几个孩子修炼还没到家。

    用完晚膳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三个小鬼谁也不提离开的事情,阿康和阿仁在那里玩围棋,阿敬坐在他们旁边,张嫣在一旁看书,三个人其实谁的心思都不在这里,不时的往殿门外看一眼。

    掌灯时分,她看看外面的天色,芙蓉还没有回来,这让她有些担心,心思也不在书本上。

    又过了两炷香时间,说道“天黑了,你们几个回去吧。”张嫣终于开始赶人了。

    刘仁开口说“阿母,今日我们想要宿在这里。”

    “不行,你们已经长大了,不适合住了,况且阿康和阿敬的宫殿不就在隔壁,快回去,阿仁,你的奏折可是批改完了,快回去。”

    三个小孩闷闷不乐的,但还是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慢慢的挪出去,走路的样子就好像是乌龟爬一样。

    不管怎么慢,他们还是离开了,在他们离开后,刘盈还是没有回来,她又派出了人手,直至深夜,才看到刘盈姗姗来迟。

    刘盈坐下来,张嫣让人去端热着的吃食,又屏蔽左右,刘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张嫣没有开口询问他为什么这么迟回来。刘盈却是忍耐不住,说了出来,“我今天看见阿静和阿忠了。”

    张嫣没有答话,“我知道你没有亏待他们,只是阿静还好说,迟早要嫁人的,可是阿忠,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打发他去封地呢。”

    “舅舅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可不理朝政。”

    “你若是有这个意思,也不难的。”刘盈看着她。

    她舔舔嘴唇,“今天已经晚了,我要睡了,晚安。”

    第二天上朝结束,刘仁非要跟她一起,也没有坐轿撵,只是缠在她身边,挥退左右,“那个人呢?”

    张嫣笑起来,“你的阿兄们可是也看见了?”

    “看见了,只是看着你们骑马,不知道是那个人。”

    张嫣点头,“你不许告诉别人,连你祖母都不知道。”

    刘仁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窃笑,“孩儿一定严守秘密,一定。”

    “事情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你要给我摆平你的阿兄们。”

    “啊。”刘仁瞬间耷拉下来了脸。

    椒房殿中,刘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刘盈的脸,欣喜又是不知所措,连手都不知道安放在哪里。

    刘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张嫣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转,“你不是死了吗?”刘仁突然说。

    刘盈笑意盈盈的说“是啊,现在我只是你的阿父,不是汉惠帝。”

    “好了,都坐下吧,坐下吧。”张嫣打断他们的目视。

    他们两个坐下,张嫣再进来的时候就直接让人去跟刘仁的师傅请假了,因此现在就坐在一起吃点心,张嫣率先开口,“你看,你走得时候他还这么小,现在都是一个小大人了。”顺手比比他的身高。

    “对,我相信不需要很久,他就能超过我。”

    “你为什么回来?”

    刘盈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张嫣,刘仁说“你回来要是被发现,你让我阿母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几个阿兄也都看到你了。”

    “嗯,我知道了。”

    “好了,阿仁,我知道了,我会看住他的。”张嫣对刘仁说。

    用了午膳以后,刘仁看着刘盈,“那我晚膳时候再过来吧。”

    “对了,既然你知道了,那你阿兄那边你就要瞒着,你知道毕竟你阿父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就是滔天大祸。”

    “儿知道的。”这才正式告辞,也许是因为见过了刘盈的原因,大公主刘静也来椒房殿,想要偶遇刘盈,为了安全,刘盈的居住地也换了一个地方,她亲自动手打扫密室,让他移到密室中。

    密室中,看着那满室的画作,刘盈看着也高兴,问“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作画了。”从颜料上来看,除了那他们那两幅等身画还鲜艳如初外,其他画的颜色都已经有些暗淡,故而有此一问。

    张嫣站到他身边,点头“自从你离开以后。”

    张嫣毕竟是台面上的人,总不能经常呆在密室里,对他说“如果你在这里呆腻了,我就送你出宫。”

    “孟媖。”刘盈叫住她离开的背影,“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回来?”

    张嫣没有转身,只是答道“舅舅能回来看我们,我自然是感激的,舅舅好好休息吧。”

    刘盈再密室的消息,张嫣连刘仁都没有告诉,椒房殿几个亲密的人也被要求守口如瓶,这件事虽然激起了一圈涟漪,但终究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吕雉的病越来越严重,她只得在长乐宫终日侍奉汤水,一次她亲自喂完汤水后,吕雉拉着她的手,慈爱的看着她“外祖母总觉得大限已到,帮扶不了你太久了。”

    “外祖母不会的。”

    “没有什么不会的,你也是知道我身子的了,近日我常常梦见你的阿母。”她絮絮叨叨的讲来,张嫣也耐心听着。

    “我走了,就怕刘氏宗族会为难你们,我真的是不放心啊,你和阿仁,一定要重用吕家和张家,不要让刘氏宗族子弟放肆,当狠之时就要狠,这样你才能保护阿仁,保护你自己。”

    “外祖母,我知道的。”张嫣说。

    “你不知道,我走了,你就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你还太小,我怕你压不住那班老臣,要是他们造反,你可怎么办,还有就是草原上的那帮匈奴,还有那些南蛮子,这些你都要注意着,你一定要有杀伐果决的心,莫让他人看清了你们母子,觉得你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我知道的外祖母。”

    听她这么一一吩咐,张嫣的情绪也低落下来,“外祖母。”

    吕雉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来,两人说话间,有人来报,说是鸣雌亭候许负前来求见太皇太后。

    吕雉的脸上也有一丝迷茫之色,不明白这个时候,这个号称神断的女侯来见她所为何事,“让她进来。”

    张嫣也没有回避,张嫣只远远见过一次,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阳光照在那进来的女子身上,看不真切,直到近身这才看的真切,年纪比吕雉小,应该是和离开的鲁元差不多的年纪,脸上的笑容从容而优雅,一步步走到她们面前,然后下跪行礼。

    吕雉早已挣扎起身,靠坐着,“起来吧,鸣雌亭候好久未见,哀家听闻鸣雌亭候在代国隐居,这千里迢迢的怎么来长安了?”

    许负在被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来,张嫣盯着这个历史上第一个女侯爷,想起来现在阿仁的太傅黄季好像是她师弟。

    “臣路过长安,特来拜谒太皇太后。”

    “你我也算熟识,当初在沛县,你断言我夫九五之尊,县内遍布诸侯,非富即贵,你言我将成为天下至尊的女人,如今都一一验证,后来我请你断言我阿子命运,你言辞推却,道我子乃至尊之命,不敢轻言,我又请你推断阿嫣的命运,你言阿嫣大富大贵,入主东宫,你日你来,莫不是来向我告别,我当真大限已到?”

    “太皇太后身体康健,自是长命百岁。”

    “好了,你不跟我说实话,也就罢了,何必诓骗于我呢,我的身子我知道。”摆摆手,又靠了下去。

    “哀家今日有些乏了,你若是愿意在长安小住,就住着吧。”

    “诺。”

    “阿嫣就陪鸣雌亭候吧。”

    “臣不敢太后娘娘作陪。”吕雉笑着摆手,示意张嫣也回去吧,张嫣和许负轻声退下,行到长乐宫最高处的廊桥上,张嫣停了下来,许负也停了下来,张嫣笑着打量许负。

    许负也不避讳,张嫣开口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见到鸣雌亭候呢,只听过鸣雌亭候的大名。”

    “臣不敢当。”

    “鸣雌亭候远在代国,代国风光可好?”

    “自比不上长安繁华。”

    “纵然比不上长安繁华,想必也是别有一番风情,不然又怎会让鸣雌亭候长居呢。”

    “那里安逸,臣和夫君乐得逍遥。”

    “我倒是羡慕的紧呢,真好。”张嫣重新转头。

    许负偷眼瞧着张嫣,所有的一切,都在鲁元公主一家入长安的时候发生了变故,这是她细细推算出来的,张嫣本该命中无子,只有皇后的命,却没有太后的命,而如今一切都被推翻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一个人的命运是天注定的,绝不是人力可以更改的,眼前这个女子怎么可能是那更改命运的人,她相信自己,从来不会出错,从来不会。

    “哦,对了,鸣雌亭候,我刚才听外祖母说,是你断言我能入主东宫。”若真是如此,她进宫的命运就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

    许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不答话,张嫣也没有一定要让她回答,继续说“我曾听闻你为代王和薄王后说过话,断过言?”

    “臣不知太后是从哪里听来的,太后命中主贵,自当母仪天下。”

    张嫣笑了起来,“算了,不说这些了,母仪天下便母仪天下吧,托你鸿福,这天下女人最想要的富贵我也算有过了,说起来,你可是黄季黄师傅的师姐?他会不会啊?”

    许负答道,“臣不知。”

    “这上面风大,我们下去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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